清的心中一凛,直觉要阻止他说下去,但是他抬手,说:“别打岔,让我说完。”清只能作罢:算了,让他说吧,管它什么隔墙有耳。
“你肯定猜不到,是我的人呢!哈哈,国师够聪明,他知道他不能明着和国主闹翻,于是要借旁人的手来达到他的目的,而他确实找对人了,我愿意替他这么做,原因,你应该知道。”他望着清的眼睛,分明是在说什么。她瞥过头去,心中默念:二哥,我已经不是穷桑清了,你实在不必如此。
“不过我没想要取了国主的性命,找到了你就下令要手下撤走,只是刀剑无眼,还是有人失手差点刺伤了国主,没想到你的好丫鬟,无欢在这时候冲过来,替国主挨了一刀。”
听到这里清总算是弄明白,无欢的虚弱以及耶若对她的关爱是从何而来的了,只是她不明白一件事,于是忍不住问道:“无欢是你的手下吧?”
二哥点头,又摇头说:“曾经是,但如今她已经是东琴华阴公主,又有西弦国主的庇佑,谁还能再支使了她?”
他的话音中不难听出一丝讥讽,清唯有叹息:无欢的这层身份是我擅自做主为她要来的,而耶若的庇佑是她自己差点赔上性命才得到的,她也不容易,二哥对她这样,大概是把对我的气转嫁到她身上,因为二哥知道,我来西弦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安顿无欢。
空空如也的披香殿不断回荡着二哥的话,他一一道来,倾其所知,说与三妹听。
他与林宇是在清见到他之前不久才相遇的,而林宇与国师之间的交易他也不甚清楚,但应该也与他差不多,无非是与国师合作,换取他们想要的。
然而国师自以为掌握了各方势力的时候,耶若却突发奇兵,他一回宫便下旨封无尘为慎清王,封二哥为二品带刀侍卫,同时宫中传言说,他有意为宇林家平反。如此三项决策便很快扭转了乾坤。
无尘对西弦本就放不下,那日西弦有难,他毫不犹豫亲帅上阵,领兵作战,击退无绝的南箫军。
若是耶若以兄弟亲情,以家国大义来劝说他,难保他不会动摇。
而林宇跟在无尘身边,自然听随无尘,况且还有宇林家平反的诱惑,他也是可能站在耶若这一边。
就连二哥……带刀侍卫,这个职位虽然不高,却能与三毛相互照应,因此他也会答应的吧。
所以,清遇见安平那日,应该就是他们几个人在商定这些事情吧,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国师的败势开始显露出来了。
清实在不得不佩服耶若的好谋划,只是轻巧的一番许诺就将他们这些人尽数归拢在他身边,如虎添翼,国师哪里是他的对手?
“而你……”二哥看着清,略有叹息地说,“你竟然这么大意落到郭罗氏手中,国师如今是狗急跳墙,但凡有一点点的机会就会抓住不放。”
清张嘴想要说什么,发现只是徒然,那日埝坞殿只能说是她不懂宫中情况轻举妄动了,本就不该拉着安平去沐浴,更不该由着安平带自己去了那里。
只是后悔无益,只能是今后再多长个心眼,在不熟悉情况之下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