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清风呼出一口气,单手抚胸,二月二十八吗?她浅笑着说:“知道啊,那是我的生辰。”
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好像不是这样,是哪里出错了吗?二月二十八、二月二十八……那一天到底还有什么?
她感觉他肩膀却起伏加剧,隐含了怒气的声音落在头顶:“朕当然知道是你的生辰,不然为何会选择在这一天……”
话音戛然而止,他怒气已经很明显了,清风不解: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这一天怎么了,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一团邪火在体内胡乱地蹿动着,搅得一阵阵的恶心,身上的力量似乎是被一点点抽掉。她蜷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紧了肚子,肺腑中的气息越来越稀薄,好像窒息一般,涨热的身体再没有半分闲力来支撑。
却听耶若说:“既然不记得,那么你好好在这里闭门想几日,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朕!”
朦胧之中只能看到他甩袖离去的背影,但她发不出声音,动不了四肢:别走、别走、你别走……
心里一遍遍默念,但眼中那道身影却越来越远。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不明白!
黑暗的气息遍布殿中,那是冲不开的牢笼,困住了自由。她抱紧了手臂,锦被在脚边,却拿不到,指尖颤抖,身体不听使唤,恨意蔓延,此刻的她还是自己吗!
忽然听到鬼魅的声音,充满整个殿阁:“你也有这样一日吗?”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是谁,但那声音太过熟悉,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她竭力从鼻中哼出一口气,然后将手指抠在口中,哇地一声吐出一口乌黑的汁水,这才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终于能说出话来:“你是谁?”话音颤抖的,因为她在害怕,这是个陌生的宫殿,这陌生的黑暗,如影随形的头痛,还有那个鬼魅的声音……
“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呵呵,这就是你的报应吗?你以为你得到那个位置就能坐得长久吗?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意的……”
越来越远的声音,消逝在远处,那到底是谁,那样扭曲的声音。她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这一定是人,只是来吓唬我的,镇定镇定。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每个人都不能信任,耶若也是,不值得信任,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从来只有自己。
可是我叫什么?
“啊……”尖利的刺痛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尖叫,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一团散沙被外力猛力一击,四处飘散,不知会落在哪里,她就是那飘扬在空中的散沙,等待着一次降落来重聚魂魄,只是没有凝结的力量,只要一道风就能再次吹散不是吗?
二月十八的夜晚,对着满室的黑暗,她在等待,等待第一缕阳光的出现,等待迷雾散去。身如柳絮无力挣扎,目光却如磐石坚定不移。
终于等到天亮时刻,疲乏的身体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瘫倒在床上,而嘴边的血腥味也终于慢慢在口中散开,她能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抬起头,对来者微微一笑。谁知竟见那人大喊:“救命啊……”
来人张皇失措地跑出去,手中的金质脸盆哐当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这才停下,水洒落一地,一条素白的毛巾贴在大理石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