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有人惊叫起来道:“我记起来了,那件衣服是后服啊,国主痴守了几年的后服,只为等待有缘人再度穿上它,难道……不,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清风想不少人心里都对自己身上的衣服感到怀疑,只是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想的说出来,于是大家共同沉默,得到共识一般地选择忽视,想不到会有人在这时候戳破了此事。
手心里的清光不受她控制,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清冷的气息,笼罩在议政殿上空,形成一道光影,她扬手而起,擎天挥举,如同鼎力承天之姿,风华尽显。
耳边传来穷桑烈低怆的声音,紧贴着耳廓:“只因为我说了耶若会死,你就爆发出这样惊人的力量吗?”
他似问非问地失神地道,“我输了,败在你的手上。”他的目光涣散的,叫她吃惊,隐约能够猜到什么,但是关于事情的全部还是无法理清,或者他才是幕后的人吗?
他参与了这次的混乱,他挑起了西弦的内乱?他泄露了白无尘的死讯?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么他想得到什么,是耶若的位置吗?清风似乎明白了,却又更加看不清了。
然而猛然间他抬起头,面露狠绝地说:“我是输了,但他也未必会赢,即使——他能够回得来。”
被摒除在清光外,众臣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穷桑烈也只因为底子好一点,因此能够保持在离清风三步远的地方,不过看得出他撑得并不容易。
头上青田九叉玉簪泠泠作响,腰间青白玉甸应和一般发出凤鸣声,而这声音仿佛从清风心底冒出来一般,那样的虚幻,她只觉得透身的清凉,像是清流淌过肌肤,带来温润的畅快。
她对穷桑烈说:“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允许,你知道的,我决定了一件事的时候,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是你,也不行!”缓缓抬起手,凝聚清光对着他的眉心,清光如剑恰恰落在他面前,若是他胆敢轻易动弹一步,那便来试试这股力量吧。
她看到他平静闭目的模样,像是放弃了一切,任凭别人处置,这样就放弃,这是教人失望呢。还以为他的野心足够大,能够大到目空一切、摧毁一切,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激愤如潮水一般退去,身上的清光也慢慢消退,只见这时候锦木的身影在殿门口闪动:她终于到了,也许是我运气好吧。
摸着身上的衣服,清风安慰地笑了起来,在心中对它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力量,我都谢谢你。
锦木托举着一只铜盒子,神情庄重地进入殿中,她朝清风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清风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右手按在胸口,压抑方才的激荡,让自己平和地听锦木宣读诏书的声音。
那诏书上写着赐封白清风为从二品尊懿郡主,诏书上盖着国母凤印。诏书是她和锦木拟定的,印章亦是她们盖上去的。
无论郭罗氏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因为玉颐宫周围已经安排了人手,她出不来,所以也没有人能够否认这纸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