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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斗群邪剑扫云株观

却说元宝聚财山下,玉龙一行大战武夷山三花观的四个恶道。真好凶煞:尺丈竞高道魔拼,正邪大战势水火;仁者亦更素日温,做回屠夫开戮戒;上夺顶阳双耳门,下点真阴元**;招招俱是杀命技,互不留情专剥生。直造得:条条杀气贯斗府,阙倾柱斜星官叹;道道凶光射曹司,牢穿狱损鬼魂愁;哀云弥漫吞山岳,神使仙吏难出舍;惨雾涌卷侵湖渊,夜叉龙兵严闭户。一方发展雄风运开圣功,一方施弄淫威纵行邪术,杀得霄汉无明,地野暗沉,一片混沌。猛听“啪嚓”一声响,却原来是小黄龙一棍打死了金目真人。混战中,马一峰不知另捉谁为对厮杀去了,换了金目真人李聪对应小黄龙,却显得气力不济。他便于囊中摸出一把黑砂来打。小黄龙反应快,喷一口火出。火团尽吸收砂于其中,“翻炒”一下,将砂化个乌有。黄龙神因怒又一口火来喷,欲烧金目真人。前回说过其火厉害,要给烧上,瞬间便会成灰。而金目真人也不简单,亦以火来较量。两人口中火相撞,当然不让,吐个不停。可谁也烧不过谁,功力几乎相当。小黄龙忽鼻孔中喷出水来,不仅灭了双方之火,而且进扑。金目真人猝不及防,给撞跌了一跤。继又遭小黄龙当头一棍,颅开脑裂死于当场。宝典道人于旁见了,心痛不已,口中念诀,肩上多生出了两臂,怀中取妖典一册,掀翻开来,内发道道利光厉闪,奔小黄龙击去。小黄龙忙棍立身前,使放金光来抵御。岂料妖典法重,小黄龙架不住,登时身子被顶起,“呼呼”不自主倒身后跑,眼见要撞到山岩棱角。一旁大战的玉龙施射一线真火,无形三昧,立时把那妖典给烧了,邪法破掉。小黄龙深恨宝典道人,把乾坤神网祭起,“哗”,把个宝典道人网住。小黄龙又跳上去,手起棍落,打死了这道人。阴光道者见之大骇,跳出战群,取三支紫金标发出,来伤小黄龙。玉龙瞧见,把手一扬,发雷将三支标震落。小黄龙飞身前跃,一棍打下。阴光道者将叉横架。却不想小黄龙劲头太足,将叉杆打折后,棍端顺就其势而把阴光道者的脑袋给敲碎了。黄玄真人见三个同伴全绝于小黄龙手,心中又恨又怕,想:“我如果再战下去,也会没命。走为上策。”这道人身子一摇,撇开与之交战的四个童子,往山中逃去。小黄龙喝声:“妖道,哪里去?”飞速追赶黄玄真人。玉龙喝了数声:“贤弟回来,穷寇勿迫。”可小黄龙未听耳中,只顾赶马一峰。玉龙放心不下,带四童子随后来追。

再说黄须子老道马一峰,边跑边暗说:“真痛杀我也。本想擒得敖凛,在玄空道人面前炫耀一番。谁料输个惨,三位道友命休亡身,搭了进去。此仇今恨我定得报来。”万分懊恼与沮丧。原这马一峰与金目真人、宝典道人、阴光道者偕同来元宝聚财山闲游,正好赶上空空道人、不空道人还有赵丙败逃至云株观。玄空道人闻知飞云观情事后冲冲大怒,发誓必向玉龙索仇。不空道人护空空道人往王屋山金行观,找老师金石道人诉冤苦去了。赵丙则暂留了下来,未马上回归本山。玄空道人知玉龙等不会长时间逗留千山,所以派下一些个道士执图像打探玉龙行踪。没几天,即得回报:“敖凛一行往元宝山而来。”玄空道人大喜:“这下倒好,省我跑到外头去多劳累。我就来个老虎坐山,以逸待劳。敖凛若来元宝山,就别想去得。”为确保无失,便请来好些朋友,有黑虎岭两家魔王——百炼神王、千锤圣王;北荒山九松山庄的隐义仙卞通;馒头山明月小天尊;花冈山浑浑道人卧龙子。另外调来自己的五名得力弟子,是白江蛟王、宁山雪花道人、静山白冰道人、明泉山千户庄上的石光与石磊(号降龙士、伏虎士)。武夷山四道士看玄空道人极为重视找玉龙报仇这件事,俱想:“由此来看,敖凛非一般龙种,似乎比大罗神仙还胜百倍。我们却不信。到时领教一下,看他何以有那么大名声,凭的是什么。”所以早就憋得股劲儿。今日四道士山上溜达,走到山边,发现玉龙一行走至元宝山前。四道士见过玉龙图像,因此识得。也未向玄空道人去报信儿,他们便自作主张要拿玉龙一行,逞一回能耐。真自不量力,功未就反折将。马一峰逃入元宝山。

马一峰边跑边回头,看小黄龙在后紧追不舍,先是叫苦,后又暗骂:“小黄龙,让你赶,我要将你引入象鼻峰仙劫洞拿住。”马一峰引诱着小黄龙在山中先乱转一气,哪林多往哪窜,哪石头杂往哪奔,哪里阴暗往哪去,哪碍视线往哪转,逐渐把玉龙等给甩开了,惟小黄龙跟得紧,距离黄须道马一峰只十步之遥,但就是撵不上。不多会儿,马一峰面前出现了象鼻峰。这象鼻峰如一根象鼻直立,鼻孔眼朝天,之中有长长气道直贯到根。峰根有个石洞,名“仙劫洞”。何故要取此名?原来在洞内有三十六名道士守把,这些道人练成一种奇功,名“千光缚身大法”。凡是入洞者,遭此法攻击即会受缚,而被杀或残抑或是拿活的。一般之客入内难逃劫数,故此洞名“仙劫”。马一峰至于洞口,回头看小黄龙到了,心中窃喜,把身一晃入在仙劫洞。入内和带班道士做了交代,他们是熟人。洞中道士做好拿人准备。小黄龙岂知洞内机关秘密,看黄须子老道进去,乐了,心道:“牛鼻子,你慌不择路,钻洞内岂不是自入绝处,还想逃去?”也是艺高人胆大,也可言是粗心大意,小黄龙不多寻思,亦蹦入仙劫洞。看洞里十分宽敞,数间屋子大。小黄龙还未及仔细瞧看洞内情形,更未找到马一峰。忽然四外里各色光线乱射,铃儿响作一团。没等小黄龙弄明白怎么回事,身上便被缚了数层光丝,如蚕作茧一般,想走也不能了。接着,又有两把钩子伸过来,把小黄龙扯翻。“哈……小黄龙,现在你已是我的阶下囚,还想逞凶顽吗?来,和本真人斗一斗呀。怎么呆了,本领哪里去了?再教尔张狂,”马一峰笑着,叫着,由个小洞口出现,到在小黄龙身边狠踢了两脚,骂了几句。最后道:“本欲立时杀你绝命,可捉你的功劳是人家云株观道士们的,我自然不能造次擅为。现在提你见玄空道友发落。”黄须子老道拎着小黄龙,来至云株观,将先前所遭遇之事一说。玄空道人对三花观的三位道者之死深为伤戚,对马一峰安慰了一番。马一峰把小黄龙交予玄空道人,问下步如何打算。玄空道人说:“既然敖凛来了,就不能让他跑掉,还得烦劳道友一下,将敖凛引入仙劫洞,看千光法能否降住他。若不成,便把他引来云株观,来个关门打狗,置其于死地。”马一峰点头,紧接又去诱引玉龙。

黄玄真人离开仙劫洞不上五十步,见玉龙等已经找来。玉龙只见马一峰,却不见师弟小黄龙,心中一沉,暗想:“莫非我师弟出了事,为何只道人在此?”大声喝问:“马一峰,你把我师弟引到哪里去了?”黄须儿老道“嘿嘿”一乐,道:“敖凛,你想见你师弟吗?那就随我来。”扭身往仙劫洞。玉龙等也没多想,跟着黄须儿老道进入了仙劫洞。可到了洞里,再找马一峰,却无了踪影。玉龙情知中了诱敌计,正待离去,突然四外里传出“哈哈”笑声,三十六名道士现身环作一圈。众道人使用千光法,立时把四个童子缚了,并用钩子扯翻。惟玉龙凭功力破解之,伸搭过来的数只光钩也给剑坏损。玉龙又发震天雷,把三十六名道士震倒在地,再无声息。玉龙正欲为四童子除缚,忽闻脑后疾风响,便知有人背后暗算。玉龙急来个大甩身,有一口长剑劈空。玉龙看暗袭自己的人是黄须老道,怒喝道:“马一峰,你引我入绝地,妄图擒执,枉然一场。我绝不饶你,看剑。”照马一峰劈胸一剑。马一峰摆剑而敌玉龙。两口剑绞于一处,战有十几回合,马一峰力怯不敌,虚晃一势,抽身而奔小洞口。玉龙知他是逃,喝声:“哪里去?”用左手往前一指,小洞口霎时布现障碍,致使马一峰撞得头晕身痛,没能突破。马一峰由那里出不了,而进来的洞口则为玉龙遮拦。妖道急忙腾身而起,想由“鼻孔”内出去。玉龙立时拔身阻截,与马一峰上来下去,下去上来,又行一番恶斗。黄须老道暗自后悔:“不该袭击敖凛,以致被困这里面难出。”心中慌乱,招架忙乱,气力更加不济,让玉龙闪其身后,左手一掌将之打跌在地,然后擒执。玉龙喝问:“马一峰,快说,我师弟小黄龙现在哪里?不说,我即刻宰了你。”老道看如果不说,自己就别想活命,因此实招,道:“公子饶命,听我慢慢说。”接着将怎样把小黄龙诱入仙劫洞,如何擒得,又送至云株观交给玄空道人等等事讲说了。玉龙本欲将这恶道杀了,以解心头恨,可一想:“不能杀,留下有大用场,可用他换回我师弟。”先解救得四童子,让他们押着马一峰,齐奔云株观。

玉龙一行刚至观前,由里面行出一个道人。一看,认得,正是南海双鲤岛的赵丙赵仙师。赵丙来在玉龙面前,打稽首道:“无量天尊,二公子,别来无恙,还认识赵丙吗?”玉龙道:“原来是赵仙师,你因何落在此间?”赵丙言道:“敖凛,明白人别装糊涂。千山飞云观一战,本师与空空道人等遭败绩,逃难至元宝聚财山。空空道人与不空道人往王屋山面拜金石道人去了,本师留此是专‘恭候’你来的。”玉龙问:“你候我何干?”赵丙道:“何干?哈……敖凛,你心里比谁都应当清楚,何必装傻。你到云株观来,可是为了自己的师弟小黄龙吗?”玉龙道:“不错,我正为他。他人现在哪里?”赵丙道:“就在观内。你若想见到他,便随我来。”说着,转身回归。玉龙等也跟着往里去。刚跨过门槛,那赵丙冷不丁来个大转身,口中喝个“着”,右手扬,一团白光直扑玉龙面门。玉龙想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双目之中迸出神光。就听“当叭嗒”声响,却是一个白森的圈子,唤阴丧环。赵丙看暗算玉龙未成,急忙欲逃。玉龙岂能放过他,身子一摇,腰间丝光锤疾飞而出,正击中赵丙后背。把个赵丙打得喷一口血,抢倒在地。玉龙说声“拿”,有黄眉童子、白眉童子跳上前,把赵丙擒下。玉龙用灵符镇压了他。

玉龙入了观,往院中一看,“嚄”,对方早摆好战斗的架势,只待自己来。为首一个妖道,样子好怕人:大长脸笼罩阴气,碧圆睛放射凶光;粗鼻孔微呼涕雾,方阔口略渗唾涎;青发竖如同枪戟,赤须炸好似刷帚;顶上箍金辉闪耀,身外服鲜红醒目。右手甩动拂尘好生“悠闲”,只当旁近无人。这便是金石道人的四弟子玄空道人,他的一班帮凶狗党布置于四外,个个面目狰狞,横眉立目,暴露杀机。又看到在正殿廊檐上吊着小黄龙,玉龙不禁怒火满腔,同时心疼师弟遭此羞辱。小黄龙看到玉龙来了,又惊又喜。惊得是,师兄此一来,便中了恶人的圈套,处境不妙;喜得是,玉龙可以救自己脱灾。但是想喊叫却出不得声,嘴被破布堵个严实。玉龙压住火气,道:“请问,列位道友,哪位是云株观的观主玄空道长?”玄空道人听问,道:“本师便是玄空。对面,你可是北海二龙子敖凛吗?”玉龙道:“不错,正是某。玄空道人,咱们说话直截了当,我且问你,因何拿了我的师弟处善?而且这里布下刀兵,凝重杀机,到底想要干什么?”玄空道人“哈……”大笑,道:“敖凛,明白人莫讲糊涂话,你是明知故问。尔在千山飞云观无礼搅闹仙会,恣肆残害与会仙友,致使我师兄空空道人羞对诸朋。你还联合十三逍遥仙中那个臭叫花子打伤我师兄空空,而且还把他的飞云观放火烧毁。这些事我没冤枉你吧?本师意欲找你来算这笔账,苦于尔等行踪不定,寻起来要费些事。也加我事忙缠身,无空暇不便外出,只能稍搁复仇事。孰料老天开眼,把你给送来了我元宝聚财山。该当我可为师兄报仇,雪吾门之耻。同时,也意味着你命该当绝大限至。正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如今你进了我的云株观,劫数难逃。本师让你们几个粉身碎骨而无葬处。”把手一挥,几十名道士把玉龙等困住。

玉龙见对方要行凶,喝道:“先莫动手。玄空道人,我知和你论理是不能行通,刀兵来见躲不了。但你想将这两个人和我们一并杀来陪葬吗?”一指左右被缚的马一峰与赵丙。“这个吗,”玄空道人一时短了主张。玉龙道:“既然想要会斗我们,我们也不会胆小怯阵先输你一着,并非拿这两个要挟你来找活路。玄空,我师弟小黄龙不是在你手上吗?咱们来个交换。我释你的人,你把我师弟也放还予我。另外,那根金棍也一并送过来。之后,咱们再当场比斗,决一雌雄。你看怎样?”玄空道人略思:“拿小黄龙一个换回我方两人倒也划算。再说敖凛他们被困我观中,谅其难逃本师手掌。放掉了的还可以再捉回来。”所以同意交换。当下,玄空道人将小黄龙连同他的金棍换回了本方被获之人。交换完毕,俱去了质者绑绳符咒。玄空道人即时把手一挥,再看一班道人各把左掌扬起,对准敌手,同时施发五雷掌(不同于五雷法,相比较五雷掌仅属下乘之术),妄图将玉龙等六人一并震杀殛死。玉龙毫不经意,仅小施功力,即护住己方人等,雷震不得。玉龙接着使个旋风跌,又名卷地风,此风平地一旋,将众道士掀翻在地,俱很狼狈。众道士滚爬起来,各拣家伙,往上又扑,来攻击玉龙等人。玉龙一行各舞兵器自卫反击,大战群道。玄空道人也带众帮凶及徒子徒孙二百余杀将上来。战多时,云株观内的小道士死伤过半,明泉山千户庄的石光、石磊亦遭血灾。金毛童子、白眉童子偶一时合力除掉了白江蛟王。血面童子混乱中突袭杀死了白冰道人。卧龙子与雪花道人被小黄龙先吐火烧伤后下棍打杀性命。百炼神王让玉龙一剑刺死。千锤圣王口喷黑烟,烟中有恶砂,扑玉龙之面。玉龙反吹一口气,黑砂还击回,打得千锤圣王满脸花开千千坑,眼目也瞎了。疼得千锤圣王“嗷嗷”怪叫,丢了兵刃,双手捧面,指缝流血,就地翻滚。玉龙乘机跃上去,一剑将此魔刺杀。忽闻脑后风响,甩身避开来袭。看,原来是赵丙劈剑。玉龙心怒,一剑卸去赵丙右臂。赵丙倒地呻吟,而后为混乱的人众践杀。玄空道人见己方那么多人遭死难,惨不忍睹,发了凶,掌中一条紫金鞭向玉龙穷击猛打。小黄龙在战乱中寻着了黄须儿老道马一峰,真是恨之入骨髓,大喝声:“马一峰,今日你休想活着由我眼皮底下走掉。吃棍来。”疾扑黄玄真人。黄须老道斗不过小黄龙,急抽身逃。小黄龙来追。老道暗取一物,唤紫金梅花炉,拳头大小。回手掷出,却陡变三尺之高。此炉与小黄龙撞个满怀。小黄龙“啊呀”一声,仰面摔倒。黄玄真人大喜,收炉托于左手,同时蹦上来,举剑来斩小黄龙。小黄龙身子往边上一滚,马一峰剑砍在地上。小黄龙金棍底下来抽扫黄玄真人双腿,正着。马一峰怪叫一声,跌在地,双腿已是折了。小黄龙由地上蹦起来,一棍结果了黄须老道性命。又恨方才吃炉一撞,紧接将炉打个粉碎。小黄龙看明月小天尊与玄空道人缠住玉龙斗得正凶,啸一声,纵身飞过去。半空中棍往下捣,把个明月小天尊击得脑浆迸流,死于非命。小黄龙又打死三五名道士,然后与玉龙并战玄空道人。四童子于那边困住了隐义仙(身傍恶者,“隐义仙”名不副实,好会给自己戴高帽)卞通,形势急转直下。方才玄空道人势众,现在却成力寡,一班邪恶死一地,逃多许,看来乌合芥聚。忽听得一声惨叫,原来是白眉童子一枪戳死了卞通。玄空道人瞥见,心中发慌,整个云株观止剩下自个儿在战敌方。独木难支,一不留神,被玉龙在其腰下扎了一剑。又吃小黄龙一棍抽到肋上,飞跌出数丈,肋骨折了二根。玄空道人咬牙忍痛,化青烟逃之夭夭。玉龙一行当日休息在元宝山。转过天来,继续行程。

这一日,大家走至一处奇地,看此处一片迷雾。多大?见:昏沉朦胧,晦黯无明。布雾郎君聚民间蒸汽,混沌沌掩月蔽日;推云童子购凡乡绒棉,白茫茫笼山裹峰。又似那真武帝展动皂雕旗,张天君打开遮天帐,让你难知一方天际地垠是何境界。害得那行道人东奔西走,难出其中,来回周折。只苦那过路客南辕北辙,迷茫失向,空力徒劳。此所在:外观似置身天界,内瞧如行走云间;三百里阴濛世界,九万顷神秘之方。这片雾如何聚而不散,内里是何境况,谁人能说清?玉龙等人看得心觉玄妙,你道他言我猜。小黄龙道:“哥哥,此处真是块奇地。我们是不是到了魔域?要不就是鬼界,也说不准内里该是世外桃源吧。”白眉童子说:“我猜雾里面定有奇山异峰,怪人珍兽,芳草金花,尽是稀罕。”黄眉童子说:“里面或许住着哪位高仙大士,布雾霾,隐其户,好使人不来打扰他修行和清静吧。”金毛童子说:“我听说地间有混沌国,还有幽冥城、雾城三处奇地,会不会有处在这里?”白眉童子又道:“别胡说了,混沌国、幽冥城在大西之地,怎会在此?再说这里也不是云翻雾卷的,而却很沉静。至于雾城吗,我没听说过。我倒知有座海雾岭,能将雾放出,也能收入。但它坐落在东海不知哪一国。”血面童子插言道:“也想必此处是幽魂集居地。阴司酆都城里存不下,又没排上号投胎转世,或是鬼儿复造孽而被打散魂魄统统置放在此,用神雾裹圈住了吧?”“也可能是,”白眉童子又道插一言。玉龙听他们之言,好奇心更逗起来了,便欲探迷。欲知迷雾里面究竟是何情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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