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可以等到其他几队人马赶到后再行动,但那要何年何月?宫廷要求我们要将乌托克活着带回去,但我想要乌托克死,泰沃也是这样。
随我们一同前来的骑兵队长安尼恩是不会允许我们杀了乌托克的。如果乌托克将我的身份告诉一些官僚,恐怕我会性命不保,所以他必须死。
“泰沃,准备好行动了吗?”我问道。
“老先生您就待在这里,那些雇佣兵很容易对付的。”泰沃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给我一匹马,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老先生!”泰沃看着我,随后点了点头:“给他一匹马。”
我们的队伍里有骑兵但不多,一共也就六人。在行动前这六人都穿上了板甲,待会我会和他们一起正面进攻,而龙祭司则会趁机溜进去杀掉乌托克。
我穿上了一件短链甲,虽然也就几公斤重可对一个老人家来说还是一种负担。
当他们开始用餐的时候,卫兵也变得松懈了,他们没有进入房子用餐的资格便只好找一个干净的角落坐下来一起分享雇主给的食物。
也就在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支七人的骑兵队伍发起了冲锋。七匹战马冲进农场,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卫兵一眨眼就被干掉了。
鲜血染红了这片洁白的土地,还在工作的农奴们开始慌乱,他们大喊大叫着躲避着我们的骑兵。他们的喊叫声将所有的卫兵都引来了,足足有三十个人!
这些佣兵身上的装备很简陋,除了当中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其余人身上都只穿着皮甲。那些皮甲是挡不住德梵特骑兵的刀剑的,这些骑兵只要不摔下马就根本不用担心佣兵们能够伤到他们。
战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时不时就有一颗头颅掉在地上。这个时候龙祭司也开始行动了,他们翻过栅栏进入到农场里,从后方将佣兵一个接一个干掉。
我在一栋房子的二楼窗前发现了乌托克,他正担忧地看着外面。我抬起头时与他四目相对,他发现了我,连忙将窗户关上了。
我觉得我当时有些鲁莽,居然就直接冲进了房子。之前乌托克曾经利用地道逃跑过一次,我怕他在这栋房子里也修建了地道,我怕他又一次逃走。
我冲进房子的时候吓坏了里面的女眷和仆人,刚才那个和乌托克调情的贵妇也在其中。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冲上了二楼。
冲上二楼后我就后悔了,因为二楼的走廊两侧有好几个房间,我并不清楚乌托克会躲在哪个房间里。我往前走,在经过了几个房间后,我前方的一个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一袭龙祭司长袍戴着白色面具的龙祭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里的龙祭司法杖上的七颗龙首让我猜到了他的身份。
“孔卡?”我问道。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话,他显然是默认了。
孔卡拔出龙祭司之剑,他将剑鞘随意丢在了过道上。
拉格德在信中提到过孔卡,他亲眼看见孔卡连续干掉三个卫兵。要么是那些卫兵太弱要么就是孔卡太强,只有这两种情况。
二楼过道并不狭窄但也顶多同时并排通过三个人。孔卡朝我杀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地方可以躲避,身处这条过道这让我只能硬着头皮正面与孔卡交锋。
“叮!”马刀与龙祭司之剑碰撞在一起,这把刀是丹尼人的工匠打造的,尽管打造它的工匠很用心但丹尼人的技术与德梵特人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每一次对碰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手中的马刀会因为碰撞而断裂。
刀与剑的初次交锋并未让孔卡获得任何优势,但他年轻力壮,在我还未准备好反击的时候,他的第二次攻击就发动了。龙祭司之剑从下往上劈下来,我举起马刀挡住他地进攻。孔卡的手一转,剑刃贴着马刀的刀背朝我的手袭来。
我连忙后退半步用刀挑开他的剑,但他的剑就像蛇一样灵活,直刺向我胸口。
“叮!”我用马刀上挑将他直刺向我的剑挑开,紧接着龙祭司之剑又顺势往下劈了。
我又不得不将马刀往上一横挡住往下劈的龙祭司之剑。可孔卡当真是狡猾,他突然后退一步退到马刀的攻击范围之外,同时他变换了招数,原本应该往下劈的龙祭司再一次朝我的要害刺来。
“叮!”
“叮!”
两道声音,一道来自于我手中的马刀,另一道来自于我背后。我感觉有人轻轻撞了一下我的后背,他说道:“我们换一个对手。”
我和他飞快交换了位置,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金铁碰撞声。我眼前的敌人已经不是孔卡了,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乌托克。这个家伙刚才恐怕就躲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当我和孔卡交战的时候他就偷偷溜出来了。
若不是泰沃及时赶到,恐怕我会被乌托克从背后偷袭。
乌托克是八级龙祭司,但他的实力还不如身为七级龙祭司的孔卡。孔卡不像乌托克,乌托克有着极高的地位,在教廷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就算他贪图享乐也没人会说什么,况且他也不需要做什么事,绝大多数事情都是交给下属去做的。
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这位八级龙祭司的武艺退步得飞快,现在他和我这个老头子打都显得有些吃力。
我手上的动作很慢,不敢用太大的力。马刀和材料、做工都极好的八级龙祭司之剑碰撞,我十分担心我的马刀会断裂。它对我有着非凡的意义,这让我舍不得它损坏。
我手中的慢动作让乌托克渐渐大意起来。我一步步靠近他,而他也被我逼的一步步往后退,但我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他接住了。当我把他逼到墙角的时候,他突然有了大动作,手上力道加重,龙祭司之剑挑开了马刀,朝我劈来。
我飞快地抬起脚对着他的裆下踢去,他猝不及防下中招了。他脸色痛苦,一只手捂着裆下,另一只继续招架着我地攻击。
紧接着我手中加大了力道,将他的龙祭司之剑打落在地上。
“你输了。”我一脚踢开地上的龙祭司之剑,将马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算你厉害!”乌托克不服气地盯着我,眼里充满了怨毒。
此时孔卡见他的上司已经被击败便心生退意。他撞开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我听见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外面还在混战,孔卡趁乱逃走了。
“现在就剩下你这个混蛋了,乌托克。”我踢了他一脚,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
“你不敢杀我。”乌托克冷笑道。
“呵呵,你就真的这么肯定?”泰沃走过来将他的剑也架在乌托克的脖子上。
我朝他摇了摇头,他便将剑收了回去。
我一把揪起乌托克,将他的头推出窗外。
我说道:“1266年的时候,有个叫尤蒙·刚德的将军,他用自己的死拯救了他的士兵。你好好看看你的农场,你的家眷、奴隶和卫兵,如果你以死谢罪,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可以好好活着。”
“哼!”乌托克冷哼了一声,“我可没那么傻!尤蒙·刚德,他不过是个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败类。一个依附德梵特的亡国奴。他为了复仇甚至能轻易改变自己的信仰。说好听点,他是德梵特帝国的开国元勋,说难听点,他就是条狗!你拿我和那个人比较,你是在侮辱我!”
“你还不如他呢!”说完我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将他整个人都丢出了窗户。
“老先生,那些人该怎么处置?”泰沃问我。
我看着窗外的那些人,他们当中有人可能知道我的秘密,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可是我还是对泰沃说道:“乌托克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命运,统统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