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旭日东升,杨坚率文武官员祭祀太庙,在礼乐的伴奏下,杨坚虔诚跪拜,焚香祭祀。
杨家先祖在上,今日晚辈杨坚前来祭拜你们,朕今日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出兵讨伐陈国,平定江南。列位先祖,自从汉朝末年天下大乱以来,已经有三百多年了,除了晋朝一次短暂的统一之外,华夏大地一直陷入分裂割据之中,瓜分鼎峙,兵连祸结,天下从此生灵涂炭,一蹶不振。百年来百姓饱受苦难与屈辱,天下也屡遭外族侵略。我们武川军团几代人用了五十年的时间统一了中原,国势渐强,如今终于到了用兵江南的时候了,朕知道其中的艰难险阻。古往今来,多少君王的统一大业梦断长江,面对着浩荡的长江折戟沉沙,百万雄兵灰飞烟灭,天下再次陷入了分裂之中。面对这次用兵,朕犹豫了好久好久,但是朕这次还是作出了这个决定。纵然身败名裂,身死国灭,朕也要为天下和黎民百姓拼搏一生。朕不想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朕时日不多,但是朕决定要完成三百多年来先祖的遗愿和天下百姓的愿望。这也是朕秉承天命最大的职责。若是先祖泉下有知,地下有灵,希望保佑大隋军队顺利渡江,平复江南。若此,则是大隋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待平复之日朕一定会隆重祭祀先祖。朕将用十年的时间还百姓一个太平清和的世界,但愿先祖能够完成天下人的夙愿。
杨坚走出太庙,文武百官恭敬地跪拜在地。杨坚抬起头,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坚定地点点头,杨坚缓缓地走下台阶,这时一阵恢弘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秉承天命,讨伐江南,吊民伐罪,特任命淮南行省尚书令杨广为第一路行军元帅。以秦王杨俊为第二路行军元帅,督率大军驻扎汉口,出兵襄阳,节制长江中游各路大军。以清河公杨素为第三路行军元帅,出兵信州,节制调度长江上游的各路大军。令荆州刺史刘仁恩出江陵,宜阳公王世积出九江道,攻破****于蕲州。新义公、庐州总管韩擒虎出兵庐州,襄邑公贺若弼出兵吴州,太平县公史万岁出兵九江。此次共出兵五十一万八千,行军总管九十人,东起沧海,西至巴蜀,全线出击,所有兵力皆受晋王杨广调度,尚书左仆射高颎为晋王元帅府长史,尚书右仆射王韶为司马,军务大小事务皆取决于高颎和王韶,由二人处置调度,望诸位同心协力,不得有任何阻滞和延误。
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百姓欢呼雀跃,奔走呼号。是的,为了这一天他们等了很久,然而在众人激动和喜悦的背后,高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也是时时平静不下来。高颎明白此次出征江南杨坚是将所有的指挥权和决策权全都交给了自己,成败全系于一身,高颎怎不感到战战兢兢,诚惶诚恐。高颎在深夜召见了内史舍人、淮南行台郎中薛道衡。
“薛大人,皇上今日祭祀太庙,明日我等便要誓师出征,此次大举出征,我们能否顺利平定江南。”高颎道。
薛道衡拱手道:“丞相,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论大事成败,必先以至理断之。《禹贡》所载九州,本是王者封域。后汉之季,群雄竟起,孙权兄弟遂有吴越之地,晋武受命,旋即吞并,永嘉南迁,重此分割,自此以后兵连祸结,战争不息。但是晋朝的名士郭璞有云,‘江南偏安三百年,必与中国合’,现在三百年已经期满,就其天运而言,江南王气已尽。其二,有德者昌,无德者亡,自古兴灭,皆由此道。圣上躬行节俭,忧劳庶政,陈叔宝荒淫奢侈,酣酒荒色,上下离心,人神共愤。其三,国家的兴旺在于所委任之人,陈叔宝提拔小人江总、施文庆等人,将朝政委任于奸佞小人,陈国内部争权夺势,骁勇之将皆弃之草芥,。臣相信大隋定然会席卷陈国,其势必然会势如破竹。”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我们也只能祈祷上苍保佑大隋了。”高颎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