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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离开终归对将分手恋人的一种解脱。”作为小结一句的木梓萧显然对这话题没有什么兴趣。希蓝赞同的点点头,就在此时刚好安静的时候。从门口的刚才判断出了以高调为低调展示的林巡薇,她踩着12cm的高跟鞋,平日戴在脸上的墨镜可能是因为太热了架在头上,左右两手塞满了各种贵的咂舌品牌的购物袋,她看到坐在我身边的希蓝的时候,眼中一亮随即跑到希蓝身边,脸上露出两朵可爱的粉红色浮云,嘟起涂满水晶粉色唇彩嘴巴:“蓝蓝不好啦,不陪人家逛街。”

希蓝从包包掏出面巾纸为她擦干脸上滚落的汗水,眼中尽是宠溺:“恩,现在我们去逛街吧。你不是喜欢一件芙莎绘的钱包么,作为赔偿礼好了。”

“么么,蓝蓝大爱你!”她毫不在乎的说完一口气喝下希蓝剩下的红茶,侧着头粘着希蓝离开,“拜拜啦,还有再见,萧。”

之后的木梓萧一直很消沉,他一直喜欢把温柔挂在唇边。接下来的时候他一直紧闭双唇思考什么,无聊的我自娱自乐的玩弄他的手机。他沉思的样子很帅气很沉稳,冥冥之中我知道一定是和林巡薇有关。

那句“再见了,萧。”充满了悲伤地感觉,或许是我自己太敏感的认为。但,太不符合林巡薇平日的作风,她喜欢给所有人起外号,然后每天叫外号外号的好可爱,如今正经八百的叫他的名字是有多么的不正常。

思考的同时,黑色的宝马车子里,希蓝身边的林巡薇把头搭在她的肩上,低低的抽泣。希蓝手中紧握的照片,慢慢的溢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她温柔的微笑。双手在照片前慢慢撕碎成两半,打开车窗随它随意飘落到任何地方。希蓝看着抽泣睡着的林巡薇露出笑脸,手身在窗外开照片碎片飞走,小声的说:“寄托着的爱意,飞走吧。”

3.

问:能让心灵安静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答:图书馆。

图书馆里海藏着各种时代的书籍,有些书籍的书页都是泛黄粘连的,每次翻看的时候都要像对待皇家图书馆里珍贵的珍藏书般屏息呼吸小心翼翼。大多的孩子都不翻看这种书,生怕弄坏了还要赔钱,版本越古老价格越是昂贵,唯独有一种人特喜欢翻看这种书,而且还特别漫不经心,从不在乎会不会弄坏。其中之一就是希蓝。

与其说是寻找能让心灵安静的地方,不如说是完全为了找希蓝了解一下木梓萧的事情。他对我的事情在我爸的嘴巴里得知了很多,我却对他的事情大概只有是本校学生之类的浮皮潦草。倚靠窗下的书架前,风吹拂着希蓝的长发,她此时正翻看着一本从来没见过的书籍,书的脊背上早就因时间的久远消磨了字体,只能从中断断续续的看她读的是一本日文书。对于希蓝有什么内秀的才学之事,我早已不关心了。她怎么都是学校公认的才女,随时能变出什么才能都已经不能让我们感到惊奇了。

一页一页翻看着书籍的希蓝站在书架前,连眼皮都没有抬,幽幽的问我:“是不是想要知道萧的事情?”我点点头,心中暗自赞叹希蓝的聪慧,竟然能看出我的想法。她微微吐口气,“与其说是知道,不如说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说他的所有,他毕竟也是我的好友。有些私密的事情还是让他独自和你说比较好,我大概能告诉你的就是他是比我们大一届的土木工程的高材生,家世不错,温柔体贴。与他相反的是他的弟弟。我和他认识是在以前我们是一个钢琴教室的学生,他妈妈是我的钢琴教师。在深入的我也不想说。”

“不是,我想知道他和巡薇是不是......”越说声音越小,我清楚看到希蓝眼中的光芒变成寒冰,让我不得不暂停。

“哪算什么私密的事情?”从我们身后拍我们肩膀的人是周乔启,他一脸阳光的微笑,自动忽视掉希蓝冰冷的眼神。用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比希蓝的更加危险,我知道看起来这件事真的很可怕。

“我...不想知道了...”

“好乖!”周乔启抬起我下巴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很痛很痛,力道很大仿佛是让我记住这件事,或许是禁止我再次询问的一种“禁止”印章。揉着红肿的下巴,鄙视着周乔启像换了一个人的环抱着希蓝像小狗一样求她陪自己吃午餐。

我呢,灰溜溜的离开去宿舍。

推开宿舍的门,一股炸酱面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翼。在祁纱薰的书桌前找到祁纱薰正吃了一半的炸酱面,她的手肘旁还有一份未开封的炸酱面。看到我进来,她友好的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赞美木梓萧的体贴,告诉我炸酱面就是木梓萧亲自送上来的,她献媚的看着我说什么“木梓萧没看到你很失落”之类的三八话题。

我捂上耳朵尽量不去听祁纱薰的话,索性在脑袋上盖上枕头再盖上被子热死自己算了。忽略了祁纱薰关心的问我怎么了和摇头懊恼的“不管你”之类的话。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林巡薇,梦到木梓萧,他们站在的身前鄙夷的看着渺小的我。林巡薇的脸上露出平日女王感觉的笑脸,木梓萧展现出特有的温柔,他们的双手残酷的在我面前紧握在一起,慢慢的相拥,亲吻。我极力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可我的眼皮就是想要让我看到这一幕幕的画面,想要用双手盖住双眼可我的双手都被藤蔓紧紧的缠绕,动弹不得。哭着喊着不想看到,在我嘶鸣声中他们慢慢融化了,一股股黑色跟墨汁样的水柱从上流下,渐渐融化可依旧能看到他们清晰的面庞,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两滩墨汁一样的黑水。

我哭醒了,醒来嗓子都喊哑了。丢掉被子和枕头起身拿起一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谁的,先借用的喝下去。润过嗓子之后,转身吓我一跳的是站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喝完整瓶水的沈逸媛,她红肿着双眼推开我,拿起空的矿泉水瓶在我面前抱在怀里“哇哇”的大声哭泣。闻声赶来的叶璐甜赶忙的跑到沈逸媛的面前抱着她安慰着像个丢失了宝物的小孩一般。最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除了我,便是祁纱薰。她拎着一桶肯德基的外带全家桶兴冲冲的走进来:“姐们,我带好吃的来了!!!”

从沈逸媛怀中掏出的空矿泉水瓶在叶璐甜的眼中变得很是诡异,后面拎着一桶肯德基外带全家桶的祁纱薰看着我们三个莫名其妙的站着,一个嚎啕大哭,一个拿着空矿泉水瓶狰狞,一个迷茫的看着她们。外带全家桶里炸鸡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有些恶心的让我想吐。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打消了我们沉寂的空间,一片平滑的玻璃突然猛地碎裂伴随着叶璐甜突然狰狞的挥舞着空矿泉水瓶大声问道:“那个缺德的喝了?”

第一次看到叶璐甜甩下了平日的娇小可人,犹如林妹妹变成了孙二娘的感觉,有些让我害怕,但做错事的人是我,我没有必要逃离。慢慢的伸出手,低头不去看叶璐甜此时怒火中烧的双眼:“是我。”

“你为什么要喝!为什么!”挥舞在我面前的空矿泉水瓶让我感到莫名的刺眼。它每次朝我挥来,我惊吓的想要闭上眼睛,实在不清楚叶璐甜在发疯的情况下会不会挥舞着空矿泉水瓶朝我砸下。

“我赔给你们行么?”委曲求全的话出自我之口,实在不想对我未来的同窗好友发什么牢骚,我只能忍耐心中的怒火。

“你赔的了么!”叶璐甜奋力的把空矿泉水瓶砸在我的脚下,瓶子在我的脚旁边跳着盘旋了一下。白色标签上面的英文标示的确明示我可能我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这瓶水。

一旁早就哭得不行的沈逸媛,双手捂着脸指缝中的眼泪一滴滴滑落,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火头上的叶璐甜极力掩饰自己的哭泣之音:“没关系都已经快要结束了。”

“还有一丝希望,不是么?”叶璐甜极力安慰沈逸媛的情绪,她不再理我了,扶着哭得有些虚脱的沈逸媛离开弥漫着炸鸡味道的宿舍。她们的离去,我突然开始反胃,胃口急剧强烈的抗拒,快步的跑到卫生间把胃液都吐出来。在我身后的祁纱薰抚着我的背,安慰我说“还好吧”。谢过了祁纱薰,想要继续躺在床上时被脚下的空矿泉水瓶绊了一下,拾起地上的空矿泉水瓶眼中一通心酸,无头无脑的被叶璐甜用一瓶矿泉水数落了一番,我不过是喝了一瓶又没有怎么样,反正想好了回来去高级公寓让他们帮我订购一瓶,只要是他们就应该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怀揣着对高级公寓中他们的信念躺进我的被窝里,开始熟睡。不知过了多久,我拉开一点缝隙,光芒透进来,本来要出来看时间的我被突然的声音打消了我的想法。

沈逸媛的哭声,从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啜泣。难道她是泪美人做的么?这么长时间还在哭啊,既然这么可悲干脆我去帮忙安抚一下,扭动着被子的同时,一个男生的声音从我的头上出现:“媛,对不起。”

“都已经这样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努力保持平日声音的沈逸媛哽咽了几下,不难想象她此时是多么的悲伤,她极力的想要挽留什么的感觉,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一般:“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舍弃...连我爸爸的反对我都无所谓,一味的要求和你在一起甚至差点要和爸爸断绝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媛,或许......你早该听你爸爸的话。”男孩的声音很好听,有种沉稳的力量让有些诡异的空间变得安分,“我本不是什么好孩子。”

“够了!!!”突然的咆哮吓得我在被子里哆嗦了一下,沈逸媛大口喘息:“你可以如此漂亮的说句‘对不起’就离开!如此不负责任的说出这种话,那么我的孩子怎么办?他在天堂上听见自己的爸爸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什么感觉?你对得起我当年忍痛堕胎的痛苦么?他是我的孩子,那么可爱的小生命就因为我太爱你了才对他下了毒手!”

“媛!不要再说了好么?我已是不能改变的人,家里人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改变。”不负责任的男孩子让我痛恨的想要起来扯他一个巴掌,沈逸媛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她堕胎的事情,堕胎对于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可怕的词汇,一直暗讽小说里的人说话有时候总是提到“堕胎””坠胎”啊之类的词汇,总觉得根本都是胡诌的。现实世界里,不,应该说是我身边的人竟然也有堕胎的事情,如此不负责任的把小生命狠狠的杀死,又有什么权利当父母!!!

“既然如此,我也别无选择。”没有哭声的沈逸媛轻轻说:“你走吧。”

“谢谢你的谅解。”

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按照沈逸媛能伸能屈的表现的确是可以说出刚才所有的话,可如此激动的同时慢慢变成了冷淡,难道发生了什么!内心安抚着自己的恐惧,被子外面掉地下的东西冷冰冰的,我感到事情可能有些过分的转变,顾不上自己现在的穿着起身站起,沈逸媛跌倒在地上手腕上深红色的一道警示着我——自杀。

优雅的钢琴曲在静寂的空间中旋转,希蓝和欧苍纯两个人独自坐在庭院的白色欧式凉椅上,白色的圆桌上有一套黑紫色的茶壶套装,浓浓的咖啡味道旋转在他们周围的空间里。希蓝拿着一本劳伦写的书,正仔细斟酌书中的字句。对面的欧苍纯手中握着一本建筑书对其重点的提议用红笔圈了个圈。这种美好的时候,希蓝手机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希蓝本是个讨厌被打扰的人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撇撇嘴打破安静美好的花园。

“希蓝拜托你,救救...沈逸媛...”自己大声的哭泣中我听不到希蓝的声音,自顾自的把前因后果全部说完不等希蓝说完我就求她。我害怕,害怕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沈逸媛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死去。不想让沈逸媛死去,我害怕她闭上的双眼再也没有办法睁开的能力。好害怕,手指哆嗦的按下了熟悉的号码,大概是想要听希蓝温柔的声音还是脑海中认定了以希蓝的实力可以帮助她。我想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去纠结,大概只是希望听希蓝的话转移害怕沈逸媛会不会死掉的事实。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人,曾知道奶奶喝农药离开人世的时候,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心中却暗暗害怕见到人死亡的样子,奶奶和蔼的笑容便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小时候,每当站在门口看到外面有灵车或者是一行穿着白色衣服哭哭啼啼的人走过的时候,心就莫名奇妙的心痛,脑海中奶奶的各种温柔的图片在我的脑中划过,层层涟漪牵动着我的内心。

放下手机双手垂在两旁倚着雪白色散发消毒水气味的墙壁慢慢滑下,度日如年的感觉这般如此,红色的“抢救”到现在还没有暗下,揪心的我站在门外等待,焦急着里面的结果。心中盼望着希蓝的赶快到来。看着手机上的动态时钟,一秒秒的移过,我的期盼就一秒秒的焦急。走廊里传来跑步声,眼泪婆娑的我惊喜的抬头看到同样红肿着双眼焦急万分的叶璐甜,她不顾形象的揪着我的衣服问我里面的沈逸媛现在如何,身后跟来的祁纱薰一直努力希望叶璐甜可以理智的看待这件事情,可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又有谁能够拥有理智?

过了多长时间估计渐渐冷静的我们三个人没有心情去计算,我依旧是蹲在墙角边等待着里面可以有个医生,护士出来告诉我们现在的情况。叶璐甜坐在座椅上哭得稀里哗啦,眼泪一直落个不停,祁纱薰出来的焦急,穿着一双红色的拖鞋不知从什么地方买了一大包餐巾纸从中抽取一张轻轻擦拭她不停落泪的双眼。从远处匆忙走来的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漂亮的知性女性,她身上穿着白大褂,边走边把帽子和手套戴好,知性女性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心翼翼端着各种仪器的护士们,她们忽略我们的存在直直走入那扇门后面,我担忧的站起来正好撞上了苏佑和邱黎修,他们形影不离一直都是这样,怎么会突然从离这里如此遥远的学校来到这里,我的头不偏不倚的撞在苏佑结实的胸膛前,他平日喜欢眯着眼睛微笑此时对我还是这样,他温柔的问我痛不痛,我摇头,眼泪没有预兆的落下。身后的邱黎修从他的口袋里掏出现在人早就不会再使用的高级手帕为我擦拭掉眼泪,话语中拥有这让我坚定沈逸媛不会死掉的信念:“没关系,佑把他妈妈找来,只能说明里面的那个女孩子会安然无恙。”

“真的么?”还没有擦完眼来的叶璐甜,推开我拉住苏佑的胳膊摇晃着问。苏佑本身就是好脾气,加上有完美的一张俊脸他唇边裸露出的微笑自然非常有说服力,叶璐甜喜欢看俊男是人人皆知的,苏佑的肯定越多,叶璐甜也就慢慢收敛了自己的眼泪的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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