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吐血退场,现场参与改造施工的工人们吓得四散逃窜,一个也没敢留下来,土丘上只余下苗三儿、田五,和杨淮兄弟四个人。
现场气氛有点儿诡异,大中午的,火红的太阳高挂蓝天,土山包上却有点儿冷嗖嗖、阴惨惨的感觉。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齐看着杨淮。
杨淮嘿嘿坏笑,再次摊摊手,故作无奈地说:“先声明啊,这可不是我捣的鬼,他自己能力不够而已。”
说完后,尤嫌不够味,又加上了一句:“没有三两三,就敢上梁山?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
“别贫了!”杨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胖手擂着杨淮后背,兴奋地问:“好家伙!你咋知道他要喷血?”
他太高兴了!能够亲眼看到这个压制他N久的家伙,落得个这样悲惨的下场,实在是太解气了。
我就知道,杨淮这个坏小子太给力了,他一定早就看出来了什么,却故意不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倒霉,不一直是他,哦不,我们俩的共同爱好吗?
“胡乱猜的。我感觉他制的符气场不足……”杨淮的回答简单而敷衍,“法力不够,画的符得加上人血这道猛料才行,嘿嘿……”
“呵呵——”杨河兴奋地搓搓手,谄媚地笑:“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咱们,哦不,该你大显身手了?”
杨淮点点头,没有推辞,话说哥们儿在田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露这一手吗?不就是为了那传说中的红包吗?现在要是推脱,岂不是太矫情了。
“七叔,你们的三个问题,我已经都知道了。”
“三个?”苗三儿和田五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是两个!”
“不!是三个。”感觉到对方的不信任,杨淮加重了语气,再次肯定地强调,“刚才有刘洪他们在场,我也不方便说……”
杨淮伸出手指,老神在在地数着:“第一,是七叔的财运,第二,是五叔、六叔的官运……”
“不错,还有呢?”苗三儿笑笑,他还是有点儿认为,杨淮这是在信口开河,我做福主的都不知道,难不成你替我当家做主了?
在风水行里,请风水师解决问题的主儿家,被风水师称为福主,这个说法不知源自于何时,但众所周知,已经沿用好多年了。
“这……”杨河急了,使劲儿朝杨淮挤眼。他有些责怪杨淮旁生枝节,现在只要能解决完人家的这两个问题,顺顺当当的拿到红包,别的什么问题都不重要了。
杨淮对胖子的“媚眼儿”视若未见,仍在自顾自地夸夸其谈:“第三嘛,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咱们就接着上午刘洪的话题说吧。”
“房屋宜坐实朝空,“坐实”,说的是屋宅背后的玄武位要有靠山,这点儿吃饭前刘洪也说过。
靠山可以是林木茂盛、形状秀丽的“明山”,也可以是更加高大宽阔的建筑物。
靠山宜静不宜动,它事关男主人的事业和健康。坐后有靠的格局有利于“旺丁”,主身体健康、贵人扶助、事业成功。”
“所谓“朝空”,就是指屋宅的前面,明堂开阔宽广,容易吸纳当运旺气,当然就生财有道,招财进宝了。”
苗三儿和田五点头称是,经过上午刘洪的科普和“扫盲”,他们已经了解了这些基础知识。
“风水学以水法论财,不仅河流是水,俗语说,“低一寸即是水”,道路也以水论。
水形分金、木、水、火、土五种形式,其中以迂回曲折的水形水最为利财,比如“S”形的水流和“之字形”的道路。
古语云:“九曲入明堂,当朝做宰相。”可见,屋宅向着之字形的河流或道路,大利事业和财运,居者容易非富则贵……”
杨河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打断杨淮道:“你就说说田园的不足吧,这恐怕是七叔他们最关心的了。”
“就是,就是……”苗三儿满脸含笑,连连点头,他们已经被杨淮有针对性的话语给吸引了。
“田园四神俱全,左边碧水环绕,如玉带围腰,天然的旺财旺官风水大格局存在,只要稍加引导,就可以官运、财运双旺,但为何会出现财运危机和官场迷局?”
“是啊?为啥呢?”苗三儿和田五化身为最忠实的听众,齐声问道。
“田园最大的毛病,就是廉贞煞。而从后年,也就是2004年起,世运将进入下元八运,八运属艮土,五行中土生金,所以金形山及土形山较为有利。
田园背后的龟山山形较圆,顶部略平,兼有金形山及土形山的特点,正合未来时运所需。”
“这……”苗三儿大惑不解,杨淮一直没有说到存在的毛病,一直在进行科普,他都有点儿等不及了。
“啊,我知道了!”杨河终于抓住了卖弄的机会,插嘴道:“俗语说得好,“名山秀水旺丁财,穷山绝水断三代嘛。田园的靠山,在西北方向缺了一角,山顶又被开垦并且多尖角,这是大凶之相啊。”
“啊?大凶?”田五和苗三儿大急,四只手一齐抓住杨淮双手,“咋破呢?”
杨河翻翻白眼,感觉很受伤,今天带杨淮来,貌似很失策,哥********,成透明人了。话说这句话明明是哥说的,你们咋……
杨淮得意地回敬以卫生眼,继续说道:“靠山多尖角,应验被人出卖,尖角在左侧,会失去男助手,如果在右侧,应验女助手反戈相向;而缺角应验在健康上,宅主必患疮疥、积石或皮肤病……”
“没有呀?”苗三儿兄弟对视一眼,疑惑地自语。
杨淮摇摇头,“无情”地否决了他们的自语:“不用怀疑,这一点儿从来都是应验不爽的。按八卦方位,对应在不同人身上,比如西北乾卦为老父,西南坤卦为老母,东北艮卦为少男等等……”
“唉——”不等苗三儿兄弟出声,几人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四个人闻声扭过头来,只见田石匠悄悄出现在他们身后,满面潮红,嘴唇哆嗦,激动异常,显见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田石匠的身后,站着面色苍白的刘洪,和他的弟子刘高,他们不死心,在稍稍歇息、缓过精神之后,就又来到了刚才他装比施法的现场。
对于刚才突兀发生的事情,刘洪心有余悸,同时恍若梦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他的身体,尤其是精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无法恢复的了。
他恨杨淮兄弟两个,同时也不相信,凭杨淮一个年仅弱冠的小子,就能完成这么邪门儿的任务。
他是来看笑话的,如果杨淮也搞砸了,那只能说是任务本身棘手,跟他的水平无关,他仍然可以在淮水易学界风生水起,高高在上。
田石匠激动地看着杨淮,连连点头:“小杨,真神呐……”
苗三儿和田五不解地叫了声:“爹,你这是……”
田石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慢慢地掀起上衣,胸腹部触目惊心的一片白斑,在他干瘦黝黑的身上,显得非常不协调。
“这……”饶是杨淮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一片白斑吓了一跳。
“白……白癜风!”苗三儿失声叫道:“爹,你啥时候得的,我们咋不知道呢?”
“唉……”田石匠缓缓放下衣服,有点儿苦涩地说:“搬来不久就这样了,开始也没在意,后来慢慢就扩大了……”
“那……那你为啥不说出来呢,咱得赶紧治呀,不然会继续发展的。”田五扭头就要去开车,“咱现在就去淯州,不行去省城中州,再不行去沪海、燕京!”
“回来!”田石匠一摆手,“我已经找过中医了,你们最近都不太顺,不想让你们担心嘛!”
田园的靠SX北方缺角,搬家之后田石匠得了皮肤病,连他的儿子们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杨淮的水平,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在场诸人,就连刘洪师徒两个,对于杨淮的水平,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杨河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杨淮,不禁心头一动:“棍子,你有办法了?”
他这一问,众人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杨淮身上,田石匠嘴唇哆嗦着,也满怀希冀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杨淮笑笑:“老爷子,我看你后院煎有无花果叶水是吧?你继续擦抹,我今儿个一摆弄,管保你半月内痊愈!”
刘洪脸色更加白了,他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么一个地步,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靠山被开挖,缺了西北角,应验在老爷子的疾病上,左边尖角,应该是男助手为祸了,这得靠你们自己解决了……”
田五若有所思,他开始一一过滤自己的男下属来,至于兄弟田六的,得靠他自己甄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