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儿这会儿已经信了有九分,他抓住杨淮的肩膀,“二娃儿,你大胆地去干,需要咋做我全力支持!”
有了这句话,杨淮放心了,他握了握双拳,踌躇满志:“其实也没啥,田园里面两大风水局气场叠加,再加上廉贞煞晦暗气场干扰,三大气场笼罩下,靠单纯引动石敢当气场被动防御,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肯定会引来原有气场的强烈反噬,那可不是上策,这中间缺少一个激发天地灵气的引子……嗯,等我来操作吧。”
杨河急了,连忙阻拦:“不行啊,你没看刚才……”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正失神地站立着的刘洪,其意不言自明。
“没问题,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杨淮站在石敢当前面,解释说:“刚才的气场反噬,主要是因为石敢当气场没有激发所致。石敢当在龙虎日吉日吉时放置,同时作念力加持,呼形喝象其为石敢当,才可以形成强大气场……没有念力,一切都是枉然!”
杨淮站在石敢当前面,微闭双目,口中喃喃自语,众人正在好奇,忽听他大喝一声:“……@%……,泰山石敢当,敕!”
随着这一声呼喊,在场诸人突然发现,身体周围的空气剧烈地搅动起来,一阵狂风绕着石敢当快速旋转,迅速席卷了整个田园,然后又快速恢复了正常。
鼻端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许多,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醇香,贴着肌肤的寒意荡然无存,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或许是心理作用,所有居住在田园的人,似乎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精神格外的饱满。
“行了吗?”田石匠问,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田园风水出现问题,无论怎样应验在他身上,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关系到三个儿子,他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杨淮矜持地笑笑:“差不多了吧,再把细节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装比!”郁闷的杨河嘟囔了一句,瞪着杨淮的眼神无比幽怨,一天光顾着看别人表演,他彻底沦落成打酱油的路人甲了。
当然,以他和杨淮的关系,虽然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在“战争”,但这并不妨碍两个狐朋狗友的关系。
他内心其实还是很高兴的,杨淮的辉煌,也就是他的成功嘛,毕竟两个人有好几层的关系,彼此感情是很深厚的,好基友嘛。
最重要的是,田园风水调理成功,苗三儿包红包时,又咋能少的了他这一份?这不是跟在杨淮屁股后头捡了个大栆儿嘛,纯粹捡便宜。
“风水不能左右宿世因果,所有术数都受制于人为因素和宿世因果,如前世杀生,今生不能单靠风水来了断因果,心存善念,才可好运长久……”
杨淮这一番话,是对苗三儿说的,虽然有田鸡的关系在,但他依然有些隐忧。
苗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风水方面给予对方的帮助,会不会使他再无顾忌,变本加厉,在黑色道路上越滑越远?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可就造了大孽了。
苗三儿作为田园的真正主人,别墅风水气运的细微变化,他第一时间就有了最细微的感受,听杨淮这么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杨淮话里包含的意思,忙连声说:“我晓得,我晓得,我知道该怎样做……”
在他心中,早把杨淮归到了不可得罪、要好好维护关系的一类人中去。
看看天,时间还早,几个人一起在田园内部溜达,杨淮给苗三儿交待着需要修整的事项,后者一一铭记在心。
站在中院最高处的露台上,杨淮指着别墅东边的清溪说:“小河弯弯,曲则有情,不疾不徐,水流无声,这正是有情水。
可惜,清溪上面有生活垃圾漂浮,这些污秽之物会影响财运的,而且污水沟阴气胜过阳气,还容易招惹孤魂野鬼等邪物。”
“不错!”
杨河配合很默契,马上摆出了证据:“水代表财,最喜清澈。香岛水清,发的是“干净”财,上世纪八十年代曾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而近在咫尺的澳岛,水质却很浑浊,以至于其地经济低迷,只有赌博和色冇情业兴盛,都是因为水质问题。”
“哦,是这样啊?”苗三儿饶有兴致地听完两人的说法,连连称奇,说水质浑浊竟然会影响财运,那我马上安排人清理清溪的水,以后再也不往溪水里倾倒垃圾了。
“独门独院,一定要留后门,不然居住者就像是困在囚笼中,运势必定会停滞不前、事事不顺……”
“根据田爷爷命卦,按照野马跳涧诀数,田园定宅坐北向南,上上吉;大门在东南巽方为天乙门,上上吉;后门开一道即可,但不宜在正中,否则易泄气,所以开在边角为宜……”
“水井位于正东卯字方长生位,大吉,厨灶在东北甲寅字祸害方,大吉……。”
发现不妥,杨淮马上就指出来,苗三儿也从善如流,不住地点头:“正好,水井就在正东,我马上把厨房搬到东北方去!”
杨淮又指了指围墙,提醒道:“墙壁上缠满藤蔓枝叶,固然富有诗情画意,但也会使宅内充满阴气,不断沾染是非和官司……”
苗三儿一听,大手一挥,说道:“清理!马上清理干净!”
就这样,几个人站在露台上说笑,苗三儿根据杨淮的建议,把闻讯赶来的几个心腹小弟指挥得团团转,而后者则是一路小跑,安排工人马上施工,整个田园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刘洪脸色铁青,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在冷眼旁观杨淮的手段,筹划着什么时候,找到机会翻上一盘,好好地报这一箭之仇。
杨河的心情很好,见刘洪厚着脸皮跟在身后,他感觉很过瘾,自己的兄弟大显身手,如果刘洪要是不在场,回避打脸的话,那还不郁闷死自己?
“嗯?”杨淮偶一抬头,看到宅院内燕子飞来飞去,不禁问道:“田爷爷,以前宅中有燕子垒窝吗?”
“垒窝?”田石匠一愣,略一迟疑,回答道:“别说垒窝了,整个宅院内,今儿个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燕儿,奇怪呀!”
“呵呵——”杨淮的笑声,出卖了他的得意。
“燕子主人财两旺,宅中如有燕子筑巢,说明宅院风水极佳,具吉神之气,人财两旺。若燕子南迁后没再回巢,代表风水已经变劣,这可作为一个判断标准。”
“啊——这……才刚修改风水,这就引来燕子了?”苗三儿喜上眉梢,“以后可得好好保护小燕子了。”
“哼!只要不让你儿子掏鸟窝就不错了!”田石匠笑骂道。
说笑声中,田五悄悄一拉杨淮,两人走到露台一角。
田五明显神思不属,小声问:“二娃儿,宅后的靠山已经修补好了,花木也已经栽种好了,廉贞煞应该是不复存在了,我想问的是,多久才能起作用?”
“一般需要三五个月,而我布的局,十天半月应该就可以发挥作用了。”杨淮信心很满,肯定地回答。
“唉——”田五面显失望之色,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就不能……再快点儿吗?”
“五叔,你们……赶时间?”
田五点点头,含蓄地解释:“县里有几位领导升职或退休离R县长接任书记,留下了几个空缺,久悬未决的话,会影响淮水政局稳定……
所以我想最迟一个星期,淯州方面的人事会议就会拍板儿定案,任命也会马上下达,这可能是你六叔最好的机会了,他要是能上位,五叔我就会跟着水涨船高,可是……”
杨淮没有说话,奇怪地看着田五。
田五又迟疑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补充道:“和你六叔竞争的,是他的一个同事,这次我两个手下来抓你,就是他设的局……”
杨淮心一动,盯着田五的双眼,后者没有躲闪,诚恳地请求:“我这样有点儿不知足,很让你为难了,我今年已经五十了,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
杨淮才不会傻到偏听偏信的地步,设局让协警来抓我的人,针对的会是我一个路人?你当他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手指一掐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儿了?
真要那样,还不如去买彩票,费心费力地做官儿干嘛?
不过看在田鸡面子上,能帮就帮吧,田六要是能上位,自己不也能结识到淮水的“高官”了吗?真要这样,戴雨柔的妈妈,还会嫌弃自己社会关系苍白了吗?
上一世,自己就是太清高了,没有注意搞好社会关系,以至于人生道路越走越窄,最终走上了穷途末路。
“既然重生了,得改一改前世的性格了。”想到那个女人,杨淮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帮一帮田氏兄弟。
“有些风水局,是可以快速发挥作用的,比如寅葬卯发,一个时辰就可以见效……”
“真的?”田五惊喜莫名。
“我能力暂时还达不到一个时辰见效,不过,一道促运符,还是可以让这些改变,在三天内生效的。”
“不可能!”
刘洪一直在努力偷听,奈何人家两人是在小声密议,直到最后几句话,他才听清了,一激动,否决的话脱口而出。
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感到羞耻,嘴巴无力地张合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心里骂着自己,我刘某人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沦落到和小孩子逞口舌之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