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韩箐,心里酸楚难过。晓寒,还是和这个男人走到一起了。
酝酿了一整天的雪,在深夜人静的时候悄然而止。韩箐依在窗前,飘荡的雪花在街角昏暗的灯光下漫卷。那张大床上,晓寒轻轻地翻了个身。韩箐回过头来,轻轻地叫了声“晓寒!”
“什么事?”黑暗中,其实晓寒也是难以入睡。
“晓寒,我妈准备要走了……”
“是吗?”
“是的……这几个月,难为你了,谢谢你……”
“难为我?呵呵,只是怕你已经急不可耐了吧!你放心,以前说好的事我不会反悔,等你妈走了我们就去办手续……”
“晓寒……”有泪悄然地滑落,韩箐的心从未有过如此地痛。
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清杨,夏秀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更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相见不再是陌生人的“偶遇”,而是他来见他这个娘了。清杨说,虽然他还是不记得当年的情形,但他知道在那个年月收养一个孩子并养大是如何地艰辛和不易,虽然他现在无法再喊出那个他曾叫了十三年的“妈”,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将一直感激她,敬重她……夏秀花老泪纵横。清杨能真切地站在她的面前,即使称她为“阿姨”,但她已经很满足了。她手忙脚乱地为他洗水果,为他削苹果皮,因为内心的激动差点削到了手,夏钧笑着接了过去。
“妈,还是我来吧,你日日夜夜地想念,现在就好好说会话吧……”
夏秀花抹了抹眼角,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来递给清杨,“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一张照片,这些年啊,我只要一想你,就拿出来看看,越看却越想你……”
清杨的手缓缓地摸挲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这就是我吗?旁边的这个,就是晓寒吗?他回头看了一眼晓寒,晓寒点了点头。那该是一段怎么样的岁月呢?看着看着,眼角就开始泛出泪光来……我失去的,何止只是一段记忆,而是曾占据我生命的人啊!我忘了她们,可她们的记忆里却永远有我存在……“清杨俯在夏秀花的肩头终于哭出了声来。
晓寒着着这一切,恍若隔世。
从夏秀花家出来,清杨长舒一口气,“谢谢你,晓寒!”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找回我的记忆,让我的人生不存在缺憾……虽然我现在还是想不起具体的细节,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一段充满温情的日子……我现在才明白,我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来这里,原来是命运在瞑瞑之中指引我来寻找我失去的记忆……”
“是的!但是清杨,那毕竟是一段永不再来的的记忆,已与现实无关!”
清杨点点头,神情凝重,“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