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耍这种表演老少皆宜,感兴趣的年龄范围比较广泛,也最适合节日的气氛。现在陈清淮一家看的是跳剑表演,表演者拿着六把刀剑,扔向空中,再用手接住,同时做着各种动作,夹杂着剑法刀法,虽然不是很精妙,实用性也不强,但看起来却很夸张华丽,虽难登大雅之堂,但却符合大众的口味,是真正的民间表演。
陈清淮和小萍、小翠都跟着拍手叫好,陈母比较矜持,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太过放浪形骸,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切。
等看够了杂耍,一家人又到街上游玩,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围着摊子的基本都是小孩儿,捏糖人的小贩现捏现卖,向小观众们表演着自己的技艺,引来一片欢呼声,然后一个一个卖掉,糖人很便宜,几个铜子儿一个。
小萍也比较喜欢吃甜的东西,盯着糖人有些意动,不过不好表现出来,陈清淮注意到这些,开口道:“娘亲,我想去买几个糖人。”
陈母说道:“去吧,不过不能多吃。”
陈清淮拉着小萍和小翠来到卖糖人的面前,摊子上有许多样板,样板是用纸糊的,和做出来的糖人相差仿佛,供人挑选用。
小贩笑着开口问道:“几位少爷小姐要什么样子的糖人?”
陈清淮三人在样板面前左挑右看,糖人大体分两种,平面的和立体的,平面的画面更精细,如同一幅剪纸画一样,立体的有着整体感,各种动物的形状精致小巧,就像泥偶一样。小翠挑了一个喜鹊的,小萍选了一个兔子的,陈清淮要了一个蝴蝶的和一个鱼型的。小贩拿起棕黄色的糖放在锅里加热软化,然后熟练地做成各种形状。三人拿到糖人,小翠付了钱,回到陈母身边,继续游逛起来。
小萍看着兔子形状的糖人,有些舍不得吃,稍微用嘴舔了舔,见小翠已经吃了起来,也忍不住张开小嘴咬了一口,甜而不腻,也不会粘牙,陈清淮见小翠和小萍吃的开心,也慢慢地品尝起鱼型的糖人。
走了一会儿,小萍吃完糖人,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只见陈清淮将蝴蝶样子的糖人递了过来,说道:“我吃不了了,小萍姐帮我吃掉吧。”
小萍有些犹豫,又有些禁不住诱惑,看了一眼陈母,见陈母没什么表示,迟疑道:“淼儿自己留着吧,小萍姐不吃了。”
陈清淮鼓励道:“我的就是小萍姐的,小萍姐的就是我的,没关系,吃吧。”
小萍听了以后壮起胆子拿过糖人,又看了一眼陈母,陈母笑道:“看我做什么,小萍这么听话,一个糖人算什么,以后淼儿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小萍听后终于放心的吃了起来。
林水雄在中午宴会过后就与妹妹和一众弟兄会合,一群人如同平常人家一样享受着节日,林水雄算是难得拿出时间来陪妹妹。
前几天经翰说过那个叫陈清淮的小少爷来新家找林水心,林水雄对这事没怎么在意,水心有几个同龄的朋友也不错,可是两天前水心对林水雄说想要了解林水雄的工作,以后也要帮林水雄的忙,林水雄猜想这很可能是陈清淮怂恿的,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恶意,可这让林水雄很为难,他不太想自己的妹妹经受外面的风雨,不过林水雄并没有盲目地拒绝水心的请求,他想在思量一阵子,反正现在水心还小,等长大一点再说。
拍卖会在下午如期举办,参加的人非富即贵,和上午举办的祭祀仪式广受百姓的期待不同,这场拍卖很受上层人士的瞩目。拍卖是尤鸿盛一手策划推动的,开始的时候受到很大阻力,新阜的本土权贵不想这么好的东西被卖出去,都想着尽可能的侵吞一些利益。
经过尤鸿盛的不懈努力,和李文星在谈生意的过程中的让步,以及外来势力的压力,才能使拍卖会成功举办,李文星现在只盼望拍卖会能够大获成功,否则这一船宝物卖掉的价钱就有些低了,他会受到昔日同伴的怨恨的。
尤鸿盛不在乎拍卖会能赚多少钱,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设想继续,可以说已经没人能够阻止航海热潮的到来,接下来只要经营好自己的势力就行了。
对于于英德和吴毅城等人来说,拍卖会没有那么吸引人,许多东西都已经被新阜内部消化了,现在拍卖的虽然都是最好的,但也都是妥协退让出去的东西,他们来参加拍卖只是凑个热闹和捧个人场。陈坡行倒是对这些拍卖品很感兴趣,这次来新阜带的钱财也足够多,如果有称意的东西,准备买下来。
转眼间天色将暗,城内的热闹不见削减,到了晚上新阜将会更加喧嚣,海神祭要办到深夜,整个夜晚新阜城内都会灯火通明。
等到拍卖会结束,各路势力全部散去,于家家主于英德也回到府中,各大家族势力的家宴也要开始了。说是家宴,并不单单只有本家族成员,得力的手下、门客、依附本家的势力、姻亲、盟友都会受到邀请,这是团结利益共同体的一次聚会,而作为新晋成员,林水雄也带着妹妹和一帮兄弟来参加于家的家宴。
家宴在于英德的府邸举行,准备工作早已经做好,受邀请的人在院内闲逛闲谈一阵子,等待于英德开宴的命令。
于英德的宅院典雅精致,假山流水、花草鱼虫,经过能工巧匠精心布置而成。林水心和张三桥看得目瞪口呆,林水雄和老海也有些震撼,暗道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吗,只有经翰一人显得淡定许多。
几人正在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只听一个路过的年轻公子嗤笑道:“呵,一群土包子。”
张三桥登时大怒:“哪里来的乌鸦在那里聒噪!”
年轻公子停住转身不屑地说道:“我当是谁这么没见识,原来是一群出海走了****运的乞丐啊。”
张三桥听罢就要上前动手,林水雄伸出手拉住张三桥,把他拽到身后,经翰也从后面拉住张三桥,张三桥不敢忤逆林水雄,只得在后面对年轻公子怒目而视。
林水雄不卑不亢地说道:“公子何故出言侮辱,可是我等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年轻公子见此轻蔑之意更甚,轻笑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你们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