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洛阳城刚刚苏醒,宛如一个满面娇色的女子。做生意的人一大早就来到街上摆摊,早点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然而再凌烟阁却有一行人整装待发即刻前往越南。
“苏姑娘,一切可否准备妥当?阁主已经在门外久候了。”
修聆在门外细声问道。
“吱呀”一声,那雕花木门开了,随即走出一位面色清秀的女子,身着清白色便装,腰间系着一块碧绿的玉佩,一头乌黑秀发仍旧是被那根碧绿簪绾了起来,脸色淡然,眼中波澜不惊,手中握着青白色的佩剑,远远看去,竟似一个弱冠之年的俊秀男子。
“苏姑娘今天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萧陌然用手上的扇柄敲击着手掌。
“难道不符合今日出行的要求?”女子脸上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反之油然而生一股傲气。
“极为妥当。”
萧陌然没有做过多的争辩,便转身骑上了一匹健壮的黑马。
“好生漂亮。”苏秦澈暗暗赞叹了一句。
“那是当然,这匹马还没有长大就被父亲从马场里精挑细选了出来,那时候一共选了两匹马。”着,萧陌然看向了一旁的白马。
“这么漂亮的马战死了不觉得可惜吗?”苏秦澈眼中透出惋惜的神情。
“为统一天下而战死也值了。”
“驾!”话罢,萧陌然挥鞭头也不回地骑马走了。
“如此决断的一个人,凌烟阁阁主,真够狠。”苏秦澈注视着远去的人,感慨了一句,不知是赞美还是嘲讽,自己也快速骑上白马,厉呵一声,便飞驰了出去。
一黑一白的两匹马在风中疾驰,马背上各坐着一男一女。
“此次前行除了我们两还有谁?”迎面刮来的疾风让苏秦澈张嘴说话都极为困难。
“凌烟阁四大长老也去了。”萧陌然微眯着眼睛。
“四大长老?怎么从未听你说过?”苏秦澈微微蹙起了眉。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向阁中任何一个人说起。”
“三年前,那四位长老就被派去圣灵教当卧底了,就是因为要取得他们教主的信任,设了苦肉计,牺牲了我父亲的生命才换来他们打入内部。”萧陌然眼中泛起一丝涟漪,握着缰绳的手也紧了紧。
“如此,也真是苦了你父亲。”
苏秦澈发出一声叹息,对于从小家破人亡的她,仿佛这些事对于一个旁观者而言也是不痛不痒。
在耳边呼啸而过而过的狂风让苏秦澈脸颊微微有点生疼,却仍然与萧陌然并肩赶路,四号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对于从小经历洪灾,九死一生的她,连洪水之上漂浮的尸体都曾经当做食物,从小饱尝丧家之痛,直到那个人救了她,给了她从小缺失的爱,让她有了一丝家的感觉,对于这么一个饱受磨难的女子,如今这还不见血的疼,对于她好过在洪水中浸泡了长达五天的日子。
“从洛阳到越南的路途遥远,我们务必要加紧赶路。”
萧陌然的一番话打破了苏秦澈的回忆。
“是。”
可能是因为马奔驰得太快,苏秦澈有些不适应,显得有些恍惚,好几次都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旁的萧陌然也专注赶路,对于她的状态毫无察觉。
一天的时间里,总共只有两个时辰停下来喝水休整,暂且不说人,就算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两批骏马,都嗤着鼻子,仿佛不愿再奔波。
夜色降临得很快,两人跑过的路程也不过全程的四分之一。
天公不作美,戌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吁。”
两人纷纷停下马。
萧陌然在马背上眺望四周,远处隐隐灯火忽明忽暗,萧陌然攥紧手里的缰绳,将马头转向灯火忽闪的方向。
“如今大雨将至,奔波两天两夜想必你也乏了,我见前面应是城镇了,今晚暂且在旅店住下,明天再赶路。”
苏秦澈不语,默默点了点头。
“驾!”
随着一声马的嘶鸣,茫茫雨中两个人影渐渐淡去。
灯火越来越亮,人声越来越清晰,此刻两人终于抵达湖北。
两人纷纷下马,四处寻找旅店。
“客官!是住店还是。”
“住店。”不等那个招待得小二问完,萧陌然手一挥,一脸不耐烦地摆弄着湿漉漉的衣服。
“是,是,楼上请。”
那小二见两人腰间的佩剑,纵使又再多怨言也只得噤若寒蝉。
带着两人速速上了二楼,两人各自一间客房。
苏秦澈此刻早已鞍马劳顿,她速速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连洗漱都顾不得,倒头就睡。
夜色渐渐浓郁起来,街上的灯火也逐渐暗淡,喧嚣声变得愈加的小,亥时到了。
每个夜晚都是美好,但不凡掺杂着欲望,权利,还有对于品德高尚人来说,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那个污秽之地。
此刻两间客房中的两个人呼吸均匀,都被劳累所征服,养精蓄锐为了明天又一次赶路。
寅时,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此时天地间如同银河倒泻,雨水仿佛要把整个大地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