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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慧瑶的生日

“想这一路上,筱米也不好过,还好没出什么事,知道教训没有?”母亲的脸颊挂着关切的泪水,用手指梳理筱米大雨过后已经变得干爽的短发,轻轻地抹去女儿小脸儿上的泪痕。

“知道了……”筱米偷偷地瞄一眼父亲,父亲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下不为例!”父亲吁一口气说:“你姥姥和姥爷一整天心急火燎的,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赶紧回家吧。”说完伸手拂过筱米的小脑瓜。

“喔……”筱米看见父亲又似平常一样,母亲好像也回到了从前的样子。终于安下心来,开心到几乎要笑出来了,难道最近这一个月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筱米一走进家门就被外婆紧紧地抓着手不放,外婆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鼻窝嘴角往下爬。看着外婆老泪纵横的脸庞,筱米的嘴角又忍不住撇了下来。外婆最疼爱的就是筱米,外婆总是有很多传奇的鬼怪故事,仿佛都是她老人家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地奇人怪事一样。外公轻轻拍了拍外婆的肩头,拉着筱米坐在餐桌旁。外公的拿手菜——糖醋排骨,色泽诱人,口感微焦,外酥里嫩;外婆做的是美丽的冬菇酿,鲜香嫩滑;母亲特制的凤梨海苔炒饭,酸甜可口……满桌尽是筱米最爱吃的菜品,闻起来比平日里更加诱人。凤梨船里的水果色拉也变的格外可口,裹满酸奶的山竹混着荔枝划过干涩的喉咙。筱米一副“久旱逢甘露”的表情加上夸张的动作,惹得大家都笑了出来。此刻餐厅里的情景,好像只是一个平日里礼拜天的晚餐,什么不愉快的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不是更年期也没有吵过架。

筱米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忽然间想起夜琳陌的电话号码还在牛仔裤的口袋里,而裤子已经躺在洗衣机里面了。急忙跑去按下暂停键,从口袋里翻出粘成一坨的纸块,小心翼翼地展开,无奈字迹已经被洗得模糊不清了,只留下零星几片晕染开来的墨迹。筱米有些懊恼地扯下搭在头上的粉红色毛巾。

“叮,叮,叮……”

筱米伸手按下闹钟的暂停键,懒懒地看一眼,六点钟,明明是暑假,闹钟怎么会开着呢?筱米的手还搭在闹钟上,人却已经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伴着窗外鸟儿的叽叽喳喳,筱米忽的一下睁开眼睛,已经将近七点钟了。筱米伸个懒腰坐了起来,出神了三秒钟,甩了甩头发,又用手抓了抓她头顶的粉色短发,双手撑着床边跳到了地毯上。门刚打开一个细缝,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笑声。客厅里身穿玫瑰色抹胸短礼服裙的女孩,就是筱米的发小儿——苏慧瑶。此时苏慧瑶正坐在沙发边上,依偎在筱米外婆的身旁,盈盈浅笑着打量睡眼朦胧的筱米,看着筱米那毛绒绒的短发,笑得越发灿烂了。

“这就是外婆说得可爱新造型啊!外婆的品味果然够青春前卫呢。”苏慧瑶说笑着倚在外婆的肩头,顺滑的长发在发尾打着卷散在腰际。

“你们这个年纪,怎么打扮都是美的。”外婆看看筱米对苏慧瑶说:“趁着假期变出点儿新花样儿,我们就看个新鲜。”?

筱米左手拿起牛奶,右手挽着外婆坐在沙发边上。

“谁敢说人家不美。”母亲从厨房出来边解围裙边说:“还不知道又要在哪儿迷路呢。”

外婆半是责怪半是宠溺的捏了捏筱米的鼻尖儿。

“这是上个月你叔叔出差时买的,一对儿红玛瑙手钏儿,筱米戴着一串儿,这串儿给你留着呢,试试看合不合适。”筱米的母亲把一个样式精美的小盒儿送给苏慧瑶。

“依我看呐,配遥儿这真丝小裙儿最合适了。”外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红包放在苏慧瑶的手里说:“我跟你姥爷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姑娘都时兴什么,这红包拿着,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苏慧瑶向外公、外婆、伯父、伯母依次道过谢,待筱米梳洗完毕后两人一起出了门。

一出家门,苏慧瑶便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问筱米:“你这出逃记里面有没有什么偶遇奇闻呀。”

筱米眼珠一转,既无奈又气愤地说:“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偷的技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发现,东西都不见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如果当时被我发现了……”筱米说着用左手抓住右小臂,转了转纤细的右手腕。

“如果被你发现了,那可要惨喽!”苏慧瑶揪着筱米的手臂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又说:“那你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被一才貌双全的美女搭救了,”筱米想起夜琳陌送给她的那两幅画,对夜琳陌的画技十分的钦佩,而且在筱米最无助和脆弱的时候,是夜琳陌用善良蒸发了她的眼泪,可惜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遇了。筱米有些惋惜的补充道:“本来记了手机号码回来的,偏偏放进洗衣机里面泡了水。”筱米说完有些遗憾的嘟起了嘴。

“哎呦~,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你赞不绝口,难不成……”说笑着两人已经出了一楼大厅。一阵微风吹过,凌乱了苏慧瑶眉梢的一缕长发,苏慧瑶拂过发丝绕在食指上,眼珠一转,扮作委屈的样子说:“哎~,想是我魅力不够,人家只见了一面,不知道是怎么个有才法,让你就这么移情别恋了。”

“看爱卿舞技还不错,朕赏你个才人!”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一辆黑色PorschePanamera停在了前面,正纳闷,看到穿一身白色运动套装的顾泠枫打开车门走出来,筱米忍不住打趣儿道:“呦~,这不知道今天是谁过十八岁生日了。”

顾泠枫拿出一个方形扁盒,打开说:“这不是来送贺礼的幺。”

方盒中放着细碎的白水晶穿成一串儿,闪耀着如钻石般的光芒,下边缘中间坠着一只透亮的红色小羊。苏慧瑶用左手托着小羊提起项链,右手将长发从一边撩起,顾泠枫接过项链给苏慧瑶戴上。在水晶的映衬下,苏慧瑶光洁的皮肤显得更加透亮,精巧的小羊更是为她度身定制一般。

俞俊浩还是一如既往的钟情于白T恤牛仔裤,他拿着一个白色纸质礼品袋道一句:“生日快乐。”递给苏慧瑶。

顾泠枫打开车门,苏慧瑶坐了进去,翻开纸包,里面放着新款白色手包,是自己最喜欢的品牌,看过后放在身体右侧。

筱米正要上车,顾泠枫扯了筱米耳侧的一缕头发,歪了嘴角懒洋洋地说:“你这是刚参加完cosplay幺?”

筱米一挥手腕推开顾泠枫的手说:“正要去参加呢。”

几人一路上说笑着到了苏慧遥家,苏慧遥的爷爷、奶奶和外公都来了。苏慧瑶的外婆两年前因病过世了,那之后外公就很少出门了,精神也大不如从前了。叔、伯、舅、婶等近亲,表兄弟、姐妹大多都已经来了。苏慧遥过去问候长辈,同有些时日没见过面的表兄弟姐妹说笑,平日里都在上学也难得见面。苏慧遥的妈妈带着筱米、俞俊浩和顾泠枫随意地坐在了一起。他们几个和苏慧遥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里人都认识,也不生分。只有筱米和俞俊浩不是很熟,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同时为苏慧遥庆生,之前大多都是因为俞俊浩出国而缺席。

下午茶的时候,男人们谈着工作,女人们大多谈论着生活和孩子。被谈论着的孩子们互相眨眨眼睛,一起溜进了苏慧遥的房间。

俞俊浩说城西有间HIstory,偶然间发现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几个人便商量着过去。苏慧遥家住在城东,加上一路上有点儿堵车,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到HIstory。筱米和苏慧遥在店门口下车等着,俞俊浩和顾泠枫去停车。奶黄色的小七层商业楼挂着各色招牌。唯独这一家别具一格,一、二两层共四间。墙面通体由古木色树桩拼成,玻璃窗也是独树一帜的拱形,上面的半圆窗上镶嵌着镂空木雕图腾,下边的正方形玻璃窗上装着彩绘玻璃。四扇玻璃窗当中正下方,是一扇大约两米高一米多宽的年轮图文椭圆形对开门,木门的边框上长着几片树叶。筱米伸手去摸,手指的触感和真实的树桩没什么分别,扯了扯旁边的小树叶儿,粘得很牢固,不容易扯下来,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景致。

几个痞子样的男孩儿走到HIstory门口。卡迪染着棕黄色短发,一件黑色至大腿宽松T恤,背上有一只白色翅膀,一条黑色长裤,裤边堆在白色运动鞋上。云飞留着黑色平头,嘴里叼着半截烟,橙色T恤的右侧边角松松夹在墨蓝色牛仔裤里边,露出搭在右侧前、后口袋上面的银色裤链。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色遮眉齐耳短发的男孩儿,名叫阿布,发梢间露出左耳坠着的银色十字架,懒懒地嚼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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