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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HIstory

云飞打开了门,卡迪正要走进去,看见门旁的筱米,停下来打量了一会儿,眉头微皱,问道:“是你?”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打了涵雅的就是你。”云飞说话间关上了门,便要伸手抓筱米,不料被筱米轻松闪过。

苏慧遥走过来问筱米:“谁呀?认识?”苏慧遥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好像都没见过。

云飞看了眼苏慧遥,吹着口哨,慢慢靠近,刚要把手搭在苏慧遥的肩膀上,却被从后面跑来的顾泠枫抓住了小臂折到背后。云飞痛得忍不住叫出了声,顾泠枫一使劲把云飞摔倒在了地上。卡迪走上前推开了顾泠枫,顾泠枫反手一拳打在卡迪的左腮上,两人互不相让地打了起来,下手毫不留情。阿布往旁边退了几步,倚靠在玻璃窗上。云飞气恼地站起身来准备报复,卡迪和云飞两人联手也没在顾泠枫那占一丁点儿上风。即便如此,苏慧遥在边上看着还是有些紧张顾泠枫,左手紧紧地抓着筱米的手臂,右手拽着裙摆,眼睛时刻追随着顾泠枫的脚步。筱米在脑海里不断扫瞄着偶然见过的和可能认识的人,可是怎么也搜索不到这两个人,旁边的小男孩儿——阿布,筱米却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俞俊浩手里端着一个粉色方形盒子,没有一丁点儿准备劝架或是帮忙的意思。

偶然路过的巡逻车停在路边上,随即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巡警,喝住他们仨儿。

“干什么呢?都……”年轻的巡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先站着别动。”接通电话后,他听了一会儿,说句:“知道了。”扫一眼他们几个人,顺手一指警车,说:“都上车。”

年轻的巡警推了云飞到警车旁,卡迪也跟着上了车。筱米瞅着他们,还在想着是在哪里见过,随后也跟着上了车。

顾泠枫伸手扶着苏慧遥单薄的肩膀,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苏慧遥摇摇头,拉着顾泠枫的胳膊仔细检查,看看有几处伤口。

“疼幺?”苏慧遥的脸上写满关怀,抬头迎上顾泠枫溢出疼惜的灼热眼神。

“没事儿。”顾泠枫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是十分矛盾的,一面想要抚慰苏慧遥的担心,一面又特别享受来自苏慧遥的每一个关心的眼神和动作。顾泠枫自然而然地牵了苏慧遥的手,心跳不自觉的在加快,懵懂少年的内心第一次萌生出这样带着紧张的甜蜜情愫。苏慧遥的手很纤细,是那么柔软,那么冰凉。顾泠枫想要就这样握着苏慧遥的手,给她温暖,陪她走到地老天荒。从来没有什么是顾泠枫想要却担心会得不到的,甚至可以说,他一直以来都是自信心爆棚而且无所畏惧的翩翩少年。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胆怯’这两个字,然而此时此刻,有力的心跳伴随着忐忑不安,担心太轻了,苏慧遥会松手,害怕太重了,会让苏慧遥不舒服……苏慧遥的脸颊泛起阵阵红晕,轻轻握住手掌里的温暖。苏慧遥和顾泠枫带着他们记忆里最初的甜蜜和温暖,一起走上了警车。

俞俊浩看着阿布,示意让阿布坐在里面,俞俊浩端着方盒坐在最外面。

警车在派出所的门口停了下来,他们几人跟随年轻巡警一起走进去。看见楼上走下来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苏慧遥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阿布看着先是一惊,继而嘴角划过一丝皎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浅蓝色格子手帕,递给苏慧瑶。苏慧瑶透过眼眶里的泪水看着阿布,泪水在眨眼间溢出,看得更真切,苏慧瑶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见过眼前这个小男孩儿,至少看到过十分相似的稚嫩脸庞。正要问什么,却被中年人的问话打断了。

“怎么了,小陈?”中年人询问年轻的巡警。

年轻的巡警回答说:“赵所长,是几个小孩儿打架。”

赵所长顺着年轻巡警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厅顾部长的小儿子顾泠枫,苏局长的独生女苏慧遥,都在这儿,而苏慧遥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赵所长走到苏慧遥身边问:“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啊?”

苏慧遥哭得很是委屈,顾泠枫也没吱声。

赵所长打量了他们几个之后,又继续说:“就你们这造型也得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小小年纪不好好念书,尽穿些奇装异服,一时意气,就打架斗殴,也没个轻重。”说话间看向阿布,说:“还怕你们把小孩子带坏。”

俞俊浩凑上前说:”其实就是一点儿小误会,也就推搡了几下。”

赵所长和年轻巡警看几个人都是中学生的样子,也没什么事儿,就批评教育一番,让他们各自联系家长过来警察局。

赵所长把顾泠枫叫到旁边低声说到:“这次看遥儿受了委屈,而且都没有出事儿,就不跟你爸说了,以后少招惹那些小混混,你呀……”赵所长看着顾泠枫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谢谢赵叔。”顾泠枫赶紧道谢,如果被他父亲知道,又免不了一番训诫。

赵所长说:“等会儿我送你们几个回去,”

顾泠枫说:“不用麻烦赵叔了,反正不远,我们自己走回去就成。”

出了派出所,顾泠枫拭去苏慧遥挂在脸上的泪痕,轻声问:“怎么哭了?”

苏慧遥用食指轻戳顾泠枫的眉心,转而破涕为笑,好不得意地说:“还不是担心你回家挨揍么。”苏慧遥脸颊微红,转身问筱米:“你倒是乐得看热闹。”

“人家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呢。”筱米装作无辜的样子,笑看苏慧遥红着脸故作镇定的可爱模样。

“还有你呀。”苏慧遥说完又看着俞俊浩。

“谁劝得住他呀,我看那小子也是应该教训教训。再说,咱们顾少什么时候用得着帮手啊,而且,我这不是还得护着。”俞俊浩轻轻抬起方形蛋糕盒,说:“免得摔坏了别人的心意,况且君子成人之美,这不是正好成全某人英雄救美么!”俞俊浩说完后和筱米相视一笑。

这一闹就到了将近七点钟,天色已晚,忽的起了风,顾泠枫脱下连帽外套披在苏慧遥肩上。原本是要去HIstory,而且顾泠枫的车也还停在那边,所以几个人一起踏上返回HIstory的路上。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商业街的店里都是灯火通明,HIstory里面的灯光透过彩绘玻璃折射出星光点点的彩色碎片。

筱米和俞俊浩一起打开门,先走了进去。两层楼高的屋顶中央悬着水晶吊灯,柔和的灯光明亮的恰到好处.光线刚好洒落HIstory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刺眼,让人可以看得清楚屋内的布置,光线又明暗有别,光影斑驳间不会打扰彼此的视野。吊灯下二楼的地板中央是被掏空的半圆,镂空的地板边缘围着墨绿色实木似藤蔓形状的护栏,中央正面是仿转墙面U形吧台,吧台下面是玻璃橱窗,吧台背后的墙面是形状不规则的树洞格子。四周放着树桩形状的桌子,桌面刻着深浅不一的年轮,桌子周围放着小木桩形状的凳子,也有些是加了Y型或者S型靠背的小椅子。沿着右侧的盘旋梯上了二楼,踩着被压出棱角的树桩台阶,辉映着周围的环境,仿佛是走进了一个别有洞天的树洞里面。

他们选了吧台正对面的座位,也就是店门口的正上方,坐了下来。背后的墙上贴着很多照片,中间是一副正方形的照片,照片的正中央是一块树屋形状的蛋糕,纯白细腻的奶油,在屋顶堆砌出厚厚的积雪。蛋糕的上方的男孩调皮的笑容里显露出略带青涩的深情,沾满奶油的食指点在左侧女孩儿娇俏的鼻尖儿上,女孩儿干净而甜蜜的笑脸,美丽的有些耀眼。照片左边的男孩儿,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透着一丝忧郁。照片右边的男孩儿,年少的笑容里面有着阳光的味道……这张照片最引人注目,周围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照片,形状也不尽相同。照片墙的最右侧墙面上,有一个长方体木质小箱,上面放着一部绿色拍立得。筱米拿起拍立得,看到“相纸投币箱”的字样,从背包外挂小包里面找到一枚一元的硬币,投进木箱正上方的投币口,打开小木箱正前方的门,抽出最上面的一张相纸。四个人拍了合影,在照片右下角写下日期——2010.08.13,贴在照片墙上的空位里。

筱米把照片贴好之后,重新回到座位,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视野很好,把一楼情景尽收眼底,吧台的正下方是一个半圆形舞台。舞台外圈是一条中间宽两边窄的凹地,沿着外圈的弧度是一整条原木色长椅,现在坐着的大多是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后面的地面分成两层阶梯状,摆着些桌椅,地面形状配合者整体摆设位置,使得每个座位都可以不受遮挡的看到舞台上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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