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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意外(1)

1

在第二天狗娃起床的时候便不见了家富,搭棚里只有老刘子还在酣睡着。早饭后狗娃想叫上家富去城里逛,可到老王家的麻将馆也找不到人,他们估计他又去“看风景”了,狗娃还有些抱怨他不带上自己。接着谁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两天过后的那个夜里,一个人推开了狗娃和老刘子所住的蓬子的门,那是家富。他一进屋便摇醒正在睡熟的他们小声地说:“我坏事了,暴露出去了,警察在查我,道上也派人追杀我,我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那工钱你们到时候记得帮我领,千万别说我来回来过,保重!后会有期!”说完胡乱收拾点衣物又溜走了。狗娃和老刘子似乎还没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以为是做梦又睡了过去。第二天,工地里来了几个陌生的人,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每个搭棚都翻了一片然后才离去。

“老刘子,昨晚是家富回来过?”狗娃像是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事情来,他明白过来那好像不是做梦就惊奇地问老刘子。

“不会吧,我好像做梦似的。难道不是做梦?”老刘子似乎还以为是做梦只是在无关紧要地回答。

“不是吧,我也听见的,我回去看看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走就知道了?”说完狗娃朝金寡妇家里跑去。老刘子回到搭棚里一检查也发现家富放在工棚里的衣物也不见了。狗娃从金寡妇的家里回到工棚时他们都确认是家富是回来过,于是他们都着急起来。

家富失踪的这个消息像是惊天新闻一样很快地在整个工地便传开了。接着各种舆论也跟着起来。他们托六指在城里帮忙打听打听,可六指嘴里虽然是答应了,但他并没有去帮他打听,他还在为他的工地烦恼,哪里有空管家富的死活。六指回来便和老刘子说我问过了没有找到那小子,放心,那么大一个人不会死!死了的话派出所会来找我的。听见六指没头没尾地一说,老刘子更是没有了底,更加着急起来,可他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家富,他已经开始考虑到怎么回去和家富爸妈交代的问题去了。

在六指的几番周旋之下,终于还是开了工。在这之前他们已经休息有半个多月了。家富依旧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老刘子显然已经憔悴了很多,狗娃也无所适从只好呆呆地安慰着老刘子。

计划中的路线这回是要做一些改变了,他们要开一条隧道通过这座封山,这样才能不破坏了这山原本的面貌。开工一个多星期家富依旧没有回到工地里上班,狗娃还是每天都会去老李家的麻将馆找,可依旧见不到他的人影。他们越来越担心家富的安危了。

六指包工头因为赶活的缘故气得脑水都快蹦出了来。焦急的来回走在施工现场催促着:快快快,今天一定要多向前推进十米,否则钱拿不下来,你们的工钱也拿不到。”现在他们是开通眼前的这个隧道。十米的数字似乎有很大的难度,工人们只好在心里痛骂着六指包工头的老娘。

家富一失踪,工人们都谈论起这是本地区有名的地下组织青龙会来,然后又说到了家富。他们似乎肯定家富是被青龙会给做掉了。

青龙会是这个地区有名的地下组织,由他们这个村那位名叫丁一辉的人一手主建。听说自从他与香港某个集团一起合作后事业就不断壮大。由之前的八个人发展到现在一千多号人的大规模了。人们都说每个入会的人胸前或者手臂上都会纹有一条青龙,其实只有那八个元老才有。他们这个组织维护着这周边几个县的所有娱乐产业和“特别服务”业的营业秩序,他们认为这功劳是不小的。

这个话题让今天的时针走得很快,转眼就已经到收工的时候了,他们并不能达到六指包工头之前预定的计划,反而因为这个话题延误了不少的活。六指来来回回地走在隧道口不高兴地发着牢骚,见谁都没给过好脸色。

家富失踪十八天后终于现了身,老刘子和狗娃的心也停止了摇摆。老刘子和狗娃都狠狠地骂了家富一顿,甚至想一起揍他一顿才能平衡这几天对他的担忧。而在六指包工头的办公室,家富同样被狠劈了一顿后才回到了他原来的那个“岗位”上。这群工人见到家富都好奇地问他这几天到底是做什么去了,而家富只是对那些工人们说:“上回停工没几天我就上县城赌钱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工,索性就把钱输完了才回来。”

“你这狗东西,害得老刘子和狗娃到处找你,还以为你钻进地底下去了,非得要用工地上的钻子去打你才会现身……”大胡子带着一些愤恨的调子责骂着。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去赌钱而已,以后会和他们说,会说的……”家富的回答开始变得结巴但终究还是在为自己争辩。

“那样最好,人们还以为你被做掉了,呵呵,你这小子竟然没死成?”大胡子笑笑也不再说下去。

“是……是……一定,下回一定会事先告诉你们的。”

“做工吧!看你这次回来,可像个老爷了。”狗娃这么一说这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的,做工,我去做工……”还在结巴的家富好像被骂傻似地还没回过神来,在工地里谁都是知道的这明显不是他之前的风格。之后谁也没有再向他问过,老刘子也没有,他只是训斥家富一句:“下回你要出去可以,但是必须要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要不你就直接给老子滚回家去,懒得管你这条死虫!”

家富这次回来麻将馆也少去了,只是跟狗娃一起,他把他消失这段日子经历的所有都告诉了狗娃,而狗娃也保证不会和谁去说,于是家富失踪的那几天的事情就成了秘密。或许他们真的相信那几天他确实是去赌钱,之后谁也不再过问此事。

2

在家富回到工地后的第六天他又有了新主意。他找到李如武商量着些什么,他们的密会并没有叫上狗娃一起,狗娃只好站在远处探头望着他们在嘀咕些什么,这让狗娃开始有些怀疑他们会不会撇掉自己。

第二天,家富和李如武他们两个死活都要拉着狗娃去县城。去做什么并没有事先和他商量,而狗娃知道他们早已有了计划。不去的话又怕他们以后嫌弃自己,无奈只好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站到马路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车子,于是只好走路去了。去县城的那条路步行要两个多小时,现在他们正行走在那条泥土路上。

“都说别去了的,你们非不信还硬要拉着我,你看车子也还等不不到还是回去吧!”说着狗娃就想转身会工地去,但还是被家富给拉了回来。

“你就一头倔驴,都走到半路了你还想回去?”

“我头发也没有洗,衣服这么脏,你看这天也都快要下雨了!”

“兜里有钱么?”

“有的!”

“这不就得了?”

“唉!”

“这天你还想继续做工地?”

“说实话我是一点儿都不想,但是这样跑出来也不好吧?”

“我们去县城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玩的啊!”

“你问书生,是他出的的主意!喂!书生,你怎么不说话?”李如武只管往前走,并不和他们说话,不知道是他不想和这两个文盲说话或者是他在想象着些什么。

“有富哥在呢,兄弟你放心!”李如武回过神来对购物啊说了一句。家富听见李如武这样回答立马做出抱拳状回来一句:“武哥,客气了!客气!”

“你们能说明白点吗?”狗娃还在疑问着。

“书生,你赶紧用你的大学问做做着家获的工作,我这乡下人说是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了……”

“兄弟,走吧!回去做什么?等死啊!趁年轻赶紧地享受一下吧,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武哥,你看我这打扮,再说天要下雨了!”

“刚刚家富不是是了吗?兜里有钱你怕什么没有?”说完家富和李如武分别架着狗娃的两只手臂拖着向金城的方向走去。

老天果然应了狗娃的话,在他们里金城只有不到半小时路的时候下起了大雨。看看周围并没有地方躲雨,他们只好冒着雨继续往前走。

我都说要下雨的,你们非不信,你看这样子还怎么玩……“狗娃开始唠叨起来。

“都怪你这这张乌鸦嘴!“家富反过来说着狗娃。

“你们吵什么啊?没发现这感觉不错吗?“李如武开始享受起来!

“你看人家书生!有文化就是不一样,看人家那享受的样。奇怪!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没有情调!“说完家富笑了起来。

狗娃看见李如武昂起头迎着雨做出飞翔的姿态向前奔跑。家富也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往前跑去。还大声叫喊着:“老子兜有钱就是爷!去到城里保证你们吃好穿好玩好!“

狗娃见此笑了起来,他也脱掉自己的上衣追上去。

三十多分钟的路程十几分钟就跑完了,与依然还是下得很大,金城的街上空空的没有一个人。他们走进一家服装超市,刚进门地下就淌满了一滩的水。几个导购和保安立刻前来不饿那个他们再走进去。

“干什么的?快快快块出去!“一个保安扬起手来像是要将他们驱赶出去。家富见状就说:”请问国家有哪条规定说是淋浴就不能逛超市的?他是大学生你们向他解释!“说着手指着身旁的李如武。李如武立刻之气身子来,尽量保持着不再哆嗦后才开口:”这位小姐,我们要买衣服!赶紧点!“

“对不起先生!你们这样确实不能进去试衣服!你们看中哪件就说吧!“站在一旁的以为导购无奈地回答。

“就是,都怪你们,这样子确实是不能让我们进去的!“家富听狗娃的口气像是站在超市那边去了,立马敲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着狗娃不要说话。

“给我们选三件短袖三条短裤,这位大哥麻烦你帮我们试试!“李如武示意着身旁的保安帮他们是衣服。家富掏出几张完全淋湿的百元大钞丢在柜台上。在他们的要求下那位保安只好帮着他们试起衣服来。

“别忘了买鞋子!“狗娃在一边小声提醒这家富。听到狗娃提醒家富立马对另外一位导购说:“对了,再要三对拖鞋。要好的。“

“好的先生,这就给你拿,请问要多大码的?“

“自己看着,怎么买鞋的?“家富并不理他们。经过保安反复的试穿他们终于选好了自己想要的衣服。前台的小姐正给他们算账。“小姐,衣服麻烦给我们包好一点,别让我们出去就淋湿了!“李如武提醒这给他们包衣服的另位小姐。

走出超市,雨依旧还是哗啦啦地直下。他们拎着刚买的衣服朝着家富最熟悉的那家浴城走去。

3

那家浴城就在那条风景街的街口,走进风景区得要那家澡堂的门前经过。

家富这一年多来到这条街上都快成名人了。对于这一段他说他可谓无所不知也无所不能。在家富看来这家浴城的“风景“一直在披着一层极其神秘的面纱。必须要是老顾客才能享受那种级别服务,价格比起其它地方也要高得多。因而知道底细的他从不过问。

这几只落汤鸡正悠然地泡在浴城里。

洗完澡后李如武和家富都已将淋湿的衣服给扔垃圾桶里。狗娃见此就说:“你们怎么都丢了,你看你们那些衣服都是还可以穿的!这些都是自己用力气换回来的,就不觉得可惜啊你们“

“换过来扔掉就得了,你这破衣服值多少个钱啊,把钱揣好赶紧丢了,提着不嫌烦呐!“家富到一旁说着狗娃,可狗娃还是不舍得在慢慢叠着。

“这算是新的了,工地里就这件还像样些,是你拉我来县城我才换上的。“

“管它新的旧的!丢了!“李如武也到一边催着狗娃丢掉。

“还是拿着好,这东西不碍手!“

“那你就提着!别丢了啊,什么宝贝啊!“见到狗娃还是不开化家富和李如武都转身下楼去了。

“你们等等我啊!“狗娃赶紧装好他的湿衣服也追下了楼。

走出那家澡堂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也开始放晴。狗娃追到街上才追到他们,看他们手里都是空空的,狗娃看了几眼他提着的那个包转过身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家富和李如武见他这样都不禁笑了起来。

“武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扔掉那带东西后狗娃问起了李如武。李如武却指着家富说:“你问家富,这回是他带队,我也是出来看世界的……“

“家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先剪头发去,顺便洗个面,这么久没洗了都一脸的沙子水泥了!“家富说完李如武放声大笑起来,而狗娃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他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同去。

经过彻头彻尾的改变后三个人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

“原来我还可以这么年轻,从学校出来后我每天看着镜子都怀疑那不是自己,你看经过这手艺一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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