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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

成义居然一己之力就把石棺移动了过去,他说虽然他总是做不到让内息冷却还能通畅,但是今天他能做到一样更绚的东西。他把胳膊伸过来闭上眼煞有介事的开始调息。接下来的情况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他的胳膊的肌肤变得冰凉而又坚韧,仔细观察,竟然形成了一层甲。在我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旁边的石棺摩擦的声音。被移动的石棺把石座压了下去,原先的石座升起,并在石座的中间打开一个通道。我让成义在外面等着,里面寒气往外涌,怕他进去承受不了。

我正要进去的时候,脚下剧烈的颤动起来,身边有块石头落入暗河,压起不小的水花。

小墩子!!我和成义同时想到,然后丢下这个新的发现赶去息生顶。

息升顶上空空的静静的,我们跑上来时震动已经没有了。但是忽然之间,天外飞石!---成义从飞瀑丢下去的石头居然飞砸了我们身边。我和他呼唤着墩子,又警惕的看着四周。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俩气急败坏的坐在那俩石头上,我用化生术去听去感觉都没觉得附近有人。成义更是在那里感叹,今天一定是遇到了山神。又忽然跪在那里拜天拜地的祈求放了孩子。

我劝着他孩子肯定没有事,一定是人为的,并且只能是这里等了。等他的叨叨声逐渐平息,原处却传来清清悠悠的女声,唱着山歌,有点沙哑有点熟悉,这音调。。。。。。

春姨竟然来了!!我的神经立刻绷紧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该怎么跟春姨解释肃马城的事呢!我肯定不能瞒着!

我已经准备好看到春姨悲伤的或者是愤怒的眼神了。面前有风掠过,一缕清香落在身边。

“还好你们都在这里,颜儿,为什么没有去肃马城?我在那边等待数日了。”春姨看着我,眼神中全是关切,而我当下就想找个地洞钻起来。

“春姨,我们去过了,但是遇到老城主的事,我兄弟是怕我和我家孩子有危险就带着我们离开了,武姑娘,也走了。”成义居然抢先的回答了问题。

“走的好,不然要是进了城,又该遇到不少麻烦的事情。”春姨的眼中透过一丝悲伤。“其实我都没想到能找到你们。我就是觉得应该来看看。真是万幸。大块头你在这里呆着,我跟齐颜说几句话。”春姨笼近我的肩膀,走下了息生顶。

我和春姨坐在忘生涯边,她很久没说话,只说让她想想怎么跟我说。我也是沉默着,一直到实在憋不住了,我先开了口。

“春姨,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的肃马城出事。还害了老城主。”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泪水顺脸颊流下。内疚自责各种混杂着,我都不敢看她。

“丢光了你爹的脸!且说你没有害肃马城,就是是你害了,你怎倒有脸哭呢!春姨可不是来怪你的,以后要是我带你出去,看你这个样丢我的人,我就抽烂你的脸。”春姨把我脸扭过去看着她,我还是止不住泪水,我看她扬起胳膊,就准备好结实的受这一耳光,可是春姨却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了。

“傻孩子,大人的事怎么能怨你,我知道你在肃马城的时候我还没有到。我能看到你还活着,我这颗内疚的心总算是好受一些。”春姨落泪了,她上下的打量着我,“怂货有怂货的好处,你要是当时进了肃马城,这小命肯定就不会好好搁在在深山老林里了。”我听这么一说,抹掉了泪水。觉得感觉我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春姨,我当时在肃马城,我看到老城主接着肃奉的招就是不还手。内城的警钟还是我敲响的。”我疑惑的看着春姨,春姨也抹掉了泪水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把当天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然后还替武轻容说了一句话,说她也是报仇心切,不计后果。

春姨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责怪我,甚至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

“过去的都过去了,孩子,你记住以后你就是犯下了翻天的错也不可以一走了之。男子汉要勇于面对。还有,你没有害谁,只是那武姑娘太聪明,你脑袋跟不上她而已。当日我身在肃马城北,是得到了你路叔叔的消息去泽秋城找他。你路叔叔因为没有带我一起回肃马城,是不敢见我爹的。他是一辈子怕我娘家人啊!我那晚在肃马城露面了,我也没有去见我爹,只潜回我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和发簪才离开的肃马城。还记得那个跟你们说话的黄裳弟子吗?我见到了她所以她以为你们的动作是我做的。那武姑娘善于把握别人心理,他们武家懂得天下武学,也知道我家的规矩。整个肃马城在30年前就禁止用武学了,唯独我不受管才被我爹赶出了肃马城,所以她算定看到我的帕子我城内的弟子会为我包庇,而这一包庇肯定能传到肃奉耳朵里,让肃奉以为他已经被发现而沉不住气。本来肃马城里有一块鸣血石是当年盟誓的信物,就偷偷安放在警钟钟罩内。那石头只要感应到周围有黑暗血毒就会收缩打开机关把警钟敲响。所以肃奉在城内本不足畏惧,因为他想伤我爹必须用他那套蚀月血毒功,这样警钟一响,烟火上天,连泽秋城的隐居的高手也会赶过来救城。他一个肃奉,根本就是自找死路。但是如果你们不事先让他露馅,他肯定会安排更多的东西,包括在肃马城地下动手脚。等他准备好了他的人先动手,很可能今天连春姨也做了肃马城的野鬼。你和那个武姑娘,是在救肃马城,没有害人。只怪我爹迂腐,三番五次的相信所谓的盟誓还要接他三招,那第一招,就是失心引,虽然我爹可以用内力护住心脏,但是还是受到了影响,3招尽中的话,我爹迟早也会疯魔。”

“可是,我离开的时候,只看到中了一招,没有想到老城主会受那么重的伤,春姨,还是很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我依然愧疚,内心是平静了不少,但是也多了新的担心。我误会了武轻容,就那么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肃马城。。。。。。

“傻孩子,你们离开的时候,我爹知道肃奉没有离开。而我随后就到,他看到了我,也放宽了心。其实他非常在乎我,虽然到死才承认。”春姨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在内城人散去的时候,我爹本来还没事的。他去后房还给那个武姑娘易容的老太太疗好了伤。他让我们所有人都放宽了心,又立刻叫我去把你路叔叔叫回来,我就很傻很高兴的奔泽秋城去了。再后来他又要支开我两个姐姐和内城的弟子,还把鸣血石给拆了下来打碎。我姐姐们和内房的亲眷感觉到了什么,就是不离开。他没有办法用幻踪分形尽可能多的把他们都送到了原来富春山的地窟。幻踪分形是幻踪步最高境界,速度快到可以撕裂空间。他老人家不停的把人送到百里之外,然后筋疲力尽的在议事厅等待肃奉。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全清楚,我爹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肃奉伤及旁人。肃奉的蚀月血毒功第三招蚀月天嚎如果灌入心脏中招的人就会疯魔一般的变成他的傀儡,把自身的内力支持着肃奉化为不断扩大的黑瘴,侵蚀周围的人。还会让他更强大。他腐蚀的人越强大,他自身就会越强大。不过每用一次也会反噬自身,应该会消失很长时间再以更强大的面貌出现。我家人赶回内城的时候,我爹倒在议事厅门前了气息微弱。据说双瞳一蓝一红。第二天我爹并没有离世,是家人听了武姑娘的一番话之后才决定发丧。只为了用障眼法,面对越狡猾的敌人,这种虚实未定,才会越让肃马城内太平。那个武姑娘的脑子真的是精明到家了。我回到肃马城的时候,我爹的双眼已经全是蓝色的了。言语含糊,无法进食。他把肃马城交给了我,就闭上了双眼。”

春姨扭过头去,并用哀怨的语气说:“我一直都以为他不看重我,一直都不顺他的脾气。。。。。。”我把肩膀给她擦泪水,然后很认真的说:“春姨放心,咱们这个家还有我呢!”这句话让春姨破涕为笑,嘲笑我真是天生一张骗人的嘴。可是这个时候却又听到哭声,我听到满成义开始哭了。

春姨大惑不解的说:“没想到这大块头还喜欢偷听故事,更没想到听了故事比小妞子还能折腾。”我赶紧上前解释,说他的小外甥不见了。凭空不见的,还有扔下的石头自己飞上了息生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人。

春姨搓搓双手,清清嗓子开始破口大骂:“能在这里撒野的,肯定是个不知好歹的老不死的。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老娘可从来都不给老猴子面子。不要脸的东西,自己生不出来孩子就抢别人的,你是个人就出来见见光,敢会会老娘,老娘就敢给你一个大耳光子。见不得人的老龟孙,给我出来~~~”春姨拉了一个长音,这一通骂,我都觉得自己脚下发软。

“真是为老不尊,在我清净之地聒噪!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听见一个深沉的声音,又见春姨忽然被拎起来一般,却看不见是谁所为,又被径直扔出去,连飞带飘的。我赶紧要飞身去救,但是脚下却凭空冒出藤蔓来紧紧缠住我的脚。成义一屁股坐在地下傻了。

“颜儿记得来肃马城看我,你家有个不喜欢客人的老鬼,我就不回来了~~”又是一个拉长音,带着鬼叫一般的回声,就看不见春姨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舅,齐叔。”听到了墩子的声音,我心中凛然一惊,自己居然也被叫齐叔了。再循着声音看去,一个老者抱着小墩子从息生顶的狭道缓缓走过来。这一幕情景,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我这里偷师,却不拜师,还叫人骂我。这可不像客人的样子。你们在此住了不少时日了,走吧,我就不送客了。”老人白发过腰,白胡须也快到达腰间,白色的眉毛从两边垂下,面如枯木。我双手抱拳,深深做了一个揖。正要问前辈何人,却看到老人身后银针闪烁。让我张大了嘴巴大叫小心。银针从老者身上直接透了过来,尽数的打在我和满成义身上,让我们痛不欲生的叫唤起来。

春姨一下闪出身形来,嘴中大叫:“我的祖宗啊,这是什么怪物,然后就冲上来给我们拔针解毒。再一看,老人居然在离我们最远的崖边,依然是抱着小墩子慢慢的走过来。春姨扭过身赶紧行了一个大礼。

“前辈莫跟晚辈一般见识,先让我给他们接了麻痹,不然会出人命的。”又听得啊~~幺幺~~一阵乱叫,春姨径直飞上了息生顶。老人过来挥一下衣袖,银针都收回他的手中,我们脚下又一阵震动。老人把小墩子放下,然后径直走进了飞瀑的石室,我跟进几步,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是连门也没有打开就透了进去。

成义也跟在身后,对小墩子的担心远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给盖没了。小墩子在身后发笑。我俩都没搭理他。

“这个是我梦里出现过的神仙。”成义小声说,我们都没敢进去,就在门外,我忽然想起来春姨,赶紧移动身形上了息生顶。春姨坐在石头上,把鞋子脱了揉着脚,一声不吭的看着我,满眼的质疑。

“颜儿,你爹真是能骗人,连你都骗了不是,你还有这么个怪物爷爷。”颜姨说了这话,又赶紧做出一个小点声怕人听到的动作。然后小墩子和成义也赶了上来。小墩子还是傻笑。春姨忙说:“小孩儿,知道啥说出来就有糖吃。”我也慢了一拍的说他肯定不是我爷爷。

“他是老祖,他叫我叫他老祖。”小墩子笑着说,“他不是神仙,前两天就带我出去玩了,但是不让我说出来。”我们面面相觑,成义一拍脑袋说,“我以为我做梦呢,原来前几日晚上,是他给我指点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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