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喜之余,我亦想到了行动的危险性,不无担心地道:“匪徒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恐怖分子,基地位于山区易守难攻,另外还要避开A国空中侦察,若要行动,就必须保证一击即中。”
青蛇五号喜道:“教官,你就下命令吧。”
我笑道:“鉴于上次青蛇五号模拟对抗输得一塌糊涂,这次就留下吧。”
青蛇五号大惊失色道:“不是吧?教官,你不可能公报私仇。”
环顾舱内的女兵,我冷道:“如果你们在与火狐小队的遭遇战中表现得好一点,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惜,我看到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试问,如此艰巨的任务,我能交给你们吗?”
黄蜂二号道:“教官,我们已经知道差距了,回去以后,我们会好好训练的。”
总算听到点像样的话,我欣然道:“那好,我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如果你们能打败火狐,我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说句公道话,这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你们根本不可能成功!”
青蛇五号恨道:“不就一个月吗?我们会让你看到一场好戏的!”
我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不再理会女兵的喋喋不休,因为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成功激励女兵,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剩下的,就看她们的表现了。
不过,要超越如此明显的差距,没有超人的意志和艰苦绝伦的训练,是不可能完成的。火狐小队长年在沙漠地带进行训练,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要想打败他们,谈何容易?
一个小时后,尼雅河出现在起伏的沙丘之中。
望着河床两岸生长茂盛的胡杨林,遥想千年前这里曾是古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心中平添了几分敬畏。大自然,永远是人类最顽强的敌人。千百年来,它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对抗着人类文明。
飞越尼雅河流域,又行进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抵达坐标位置。
荒芜的大漠,并未给出任何明示,即使有文明曾在这里落地开花,也随着战争与河水的改道而成为过去。留给人们遐想的,只有史册中只言片字,能否找到超脑提及的遗迹,我并不乐观。
“五号,做低空盘旋!”
“知道了!”
在黄蜂一号的提醒下,黄蜂五号操纵着直升机降低高度。
低空盘旋,机翼搅起的狂风,令沙丘上的浮沙四下滚动。随着黄蜂一号不时出声指点,黄蜂五号密切配合,机身下那座巨大的沙丘很快被狂风削低了少许。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看,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机舱内百无聊赖的女兵沸腾了,纷纷挤到舱口向下观看,一段倒塌的墙体正逐渐从黄沙中浮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我也吃了一惊,难道真的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黄蜂一号不失时机地道:“教官,请求降落。”
点了下头,看着黄蜂一号指挥黄蜂五号降落,我突发奇想,若以后天下太平了,跟超脑合作做考古工作也不错,肯定能挖出大宗文物。到时随便卖出一两件,就够大家花一阵子的了,那该有多好。
未待机身停稳,黄蜂一号一马当先跃出机舱,其他女兵尾随而去,亦想一睹为快。此时,任何纪律都失去了约束力。望着一望无垠的荒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就任由女兵擅自行动了。
“蛇王呼叫超脑长官,请回话!”
“教官,大姐正在给血蝎五号进行手术,不方便跟你连线。”
“青蛇四号?”卫星连线,回答的却是青蛇四号。听着青蛇四号清脆的声音,我不无感慨地道:“好你个青蛇四号,既然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不来报到?是不是想逃避训练?”
青蛇四号支吾道:“大姐说了,不能操之过急的。”
我冷道:“别拿超脑长官做挡箭牌,回去以后,我给你开小灶,绝不比她们吃的苦少!对了,说点正事,你让超脑长官密切追踪火狐的电讯,另外,最好能确定境外的那伙恐怖分子巢穴的确切位置,听清楚没有?”
青蛇四号急道:“有行动?教官,我也要参加。”
“你的任务是养好伤。”断然回绝青蛇四号的请求,我续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已经找到了废墟。至于能不能找到文物,就看机缘巧合了。对了,有时间的话准备一下,看怎么把东西卖出去。这事刻不容缓,明白吗?”
“明白了!”青蛇四号低声应着,轻声道,“教官:祝你们行动一帆风顺……”
一台仪器被安置在沙丘上,带有探测功能的探测头,被四散开来的女兵插入沙中。随着仪器开始工作,屏幕上出现了一幅三维立体画面。借助画面的显示,沙层下建筑物的地基清晰可辨。
看到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孤陋寡闻。科技作为改变世界和影响文明进程的工具,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重塑着人类的观念。观念的转变是令人震撼的,谁能拥有先进的科技,谁就能掌握先机,最终成为未来战争中的赢家。
借助仪器的帮助,埋藏地下深达数米的器物一一浮现眼前。
为了避免途中遭遇沙尘暴,在行动之初,超脑曾利用卫星观测,选择了两次风暴之间短暂的间隙。这就是为何作客火狐营地,却又要来去匆匆的原因,为的是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进行挖掘。
即便如此,第二天中午时分,天边还是出现了一道乌云。
风云突变,预示着一场沙尘暴即将到来。
就在这时,超脑有信息传送过来。电脑屏幕上的卫星图片显示笼罩半个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风暴正在酝酿中。
为安全起见,我们提前结束了此次挖宝行动。
因为有仪器的帮助,再加上黄蜂一号只挑选器形完整的物品进行挖掘,所以虽然只出土了几件物品,但经黄蜂一号慧眼识别,件件堪称珍品。也就是说,那几件宝贝还是能换回一些钱的。
返程途中,在超脑的关照下,直升机一直徘徊在风暴边缘。
不过,因为有了准确的预测,这才使得直升机与沙尘暴总是保持一定距离,最终成功绕道避开了风暴,安全抵达营地所在的气候相对温和的沙漠东部。
两天后,天气转晴,万里无云。
直升机上的燃料因为躲避风暴时消耗殆尽,不足以支持飞回研究中心。
好在塔里木盆地除了珍贵的地下水外,还有丰富的石油资源。距离营地几十公里外,刚好有一个钻井队。在那里,女兵体味到了石油工人的朴实和好客,不但补充了燃料,还外带了好些食品和蔬菜,令女兵感动得一塌糊涂。
血蝎小组保护搜罗到的“宝贝”,陪着黄蜂一号返回研究中心,剩下的女兵则留下继续训练。因为有了与火狐的较量,女兵们自知要想打败他们还需要更艰苦的训练,于是全身心地投入训练中。
一周后,血蝎小组驾驶直升机返回。
出人意料的是,直升机上除了大批给养外,还有因伤缺阵的青蛇四号也随队前来。
久未见面,青蛇四号立时成了女兵们的焦点。
正在搞潜伏训练的女兵纷纷从潜伏地点跳出来,吓得不明情况的青蛇四号花容失色。原来,为了达到最佳潜伏效果,女兵们选用粗糙的胡杨树皮自制伪装网。远远地看过去,还以为一堆堆乱麻随风乱舞。
青蛇四号的到来,一改营中气氛。
女兵们连日来自觉加压训练,非常辛苦,需要放松一下。加上黄蜂小组长途奔袭,也需要休息,于是便任由她们在营地里胡作非为了。第二天,精神大好的青蛇四号自觉请缨参加训练,我欣然答应。
青蛇四号初来乍到,我本不想把训练安排得太满,好让她有时间适应新环境。谁知,青蛇四号强烈要求跟随其他女兵一起训练。这令我倍感欣慰。
让人吃惊的是,从未接受过沙漠训练的青蛇四号,成绩却出人意料地好。当然了,青蛇四号与其他人还有一定距离的。可即便如此,还是出乎我的意料,经过一番细致的了解后,我这才晓得自己上了超脑的当。
原来,就在我带领女兵远赴塔克拉玛干进行训练期间,超脑除了进行病毒研究外,还在室内进行了一项环境模拟的实验。两个月后,实验取得了可喜成绩,一间可模拟沙漠气候的房间被打造出来。
伤愈后的青蛇四号,成了环境模拟实验室的实验对象。很快,原本体质上佳的青蛇四号体能迅速恢复过来,并逐渐适应了“沙漠气候”。若非如此,急于表现的青蛇四号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跟我叫板了。
据我所知,环境模拟现实中比比皆是。热带植物园、极地海洋馆、失重风洞等等,但以沙漠气候为研究对象的实验室却不多见。由此可见,超脑的研究领域十分广泛,并有颇多建树。
全天候潜伏、全方位狙击、各种环境下的突击和撤离等一系列高强度的训练,让女兵们应接不暇。让人欣喜的是,无论天气情况有多糟糕,无论训练难度有多大,无论地形有多复杂,无论……饱受挫折和困扰的女兵们都坚持下来了。
坚持,令女兵最终脱胎换骨。当有一天,绿洲空地上,女兵以天衣无缝的潜伏和闪电般迅捷的突击将担任“偷袭”任务的我生擒活捉时,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不再适合教官这个职位。
我情绪大好,决定给女兵三天时间进行休整。出人意料的是,三天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肯待在帐篷里睡大觉。女兵们不是继续进行潜伏训练,就是进行远程狙击,再就是进行一系列的突击训练,以磨合小组成员之间的默契程度。
欣慰之余,女兵的自觉让我汗颜,只得强打精神,陪着她们晒太阳。
三天,转瞬即逝。
转过天,女兵们纷纷请缨要去挑火狐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