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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晋阶的风险

雷义洗漱完成后,习惯的看看天空,才蒙蒙亮,心道:“吃饭得抓紧时间,快迟到了。”随即苦笑着拍拍脑袋,两年多来天天凌晨去学堂练武场修炼,都成了习惯了。

既然起来了,就没有回去睡的道理,再说也睡饱了,还有就是饿了。

说起吃饭,雷义就会想起前世的一句话:穷读诗书富练武。常见的二阶兽肉,没炼出真气前,他每餐要吃三斤左右,每天四餐,就是十二斤。他了解过,按城里的市场价,一斤普通二阶妖兽肉相当于三至五斤大米,差不多他每天吃的肉就价值五十斤左右大米。而三阶以上的妖兽肉,价值更高,当然里面灵气也更丰富,食用也会稍微省一些。

妖兽肉要煮熟很麻烦,如果用雷义前世的高压锅,估计一天一夜也炖不熟。在雷家村,家家户户都是用三足鼎,是雷家村自己的炼器房炼制的,算是不入流的法器,鼎外刻有吸热法阵,鼎内刻着高压聚热法阵。烤肉用的鼎就复杂的多,可以从透明的观察孔查看,调整火焰,还有一些可以转动鼎内食材的手柄。

雷义家厨房里有五口大小不同炖鼎,一口烤鼎,都是上好的星银鼎,还是刚搬来时雷伟购置的。雷义吃的妖兽肉,柳雨荷一般都是晚上把他第二天要吃的炖好,在鼎下放些炭火保温,雷义四岁时就会自己爬梯子开鼎掏肉吃。如果一天要多种食物配着吃,就麻烦些。

几天前,雷彤也有她专用的鼎了,修炼阶段不同,对食物要求也不同,有条件当然要讲究些。要是拿雷义鼎里的肉给雷海吃,尝尝还可以,如果吃到饱,第二餐就不爱吃饭,消化不了。

有时候想起来,雷义会有些心酸,家里四口人,没人狩猎不说,之前三个小孩加上奴隶身份的母亲,村里分福利时每个人都只能分到武士的一半,因此每个月只能领两个武士的份额,全靠母亲整日操劳和父亲的资助才勉强度日。母亲虽然修炼不会晋阶,但是也要打磨身体继续修炼才能保持状态不会降阶,又整日操劳,家里消耗最大的人就是她,但她没有专门的鼎,大多跟雷彤雷海吃,偶尔跟雷义吃。当然,雷义也不会矫情到自己少吃一点,留给母亲吃,一是因为他食量母亲最清楚,二是按母亲的计划修炼,早日修炼有成才有能力回报母亲。

炼出真气后,雷义的食量大增,这两天餐餐吃四阶妖兽肉,每餐要吃三斤多,和三天前比增加了一倍。

来到灵榄树下,天还没有大亮,雷义想了一想,就盘坐下来,感受一下没有聚灵阵支持静修的感觉。两刻时后,雷义就收功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开始修炼基础拳。修炼效果也心里有数了,这里的灵气浓度约是聚灵阵的十分之一,丹田吸收真气的效率因为刚吃了四阶兽肉,反而有三分之一。

升仙拳晋升见微知奥后,雷义进入修炼状态很快,十几式后就能流畅行拳并关注引导丹田内真气运行。

升仙拳的作用让人不得不佩服,随着修炼的进行,震荡灵气的同时,既然也有吸聚效果,雷义身边的灵气慢慢浓郁起来,体外红绿光华也渐渐浓烈,进入丹田的真气量不断增加。

丹田的饱涨感越来越强烈,但还没有到难于忍受的地步。雷义不断用意念推动真气加速进入最先凝造的那对漩涡。这不单是为了突破晋升,还是以意御气的基本练习方法。他试过同时向两对漩涡推送真气,但实在太勉强,支持不了长时间的修炼。

半个时辰后,雷义感觉到了极限,丹田的撑涨欲裂让他觉得痛苦,但那对漩涡中心真气核已经在颤动,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放弃了实在可惜。

认真观察一阵,丹田被撑大了许多,但扩大速度还和之前一样缓慢均匀。心里默念一下真气快速散发法决,雷义决定继续修炼,等丹田扩大速度变化,或者痛苦到意念无力控制真气时再收功。

突破时丹田扩大速度变化,特别是突然停滞有很大风险,很容易导致丹田受损,突然停滞更是破裂的前奏,而丹田破裂,就成了不能修炼的普通人。

其实,雷义完全可以不用冒险,散去部分真气后,真气团的灌注效果不会变化,再修炼几次晋升突破就是水到渠成。但他认为漫漫修炼路上,有太多修炼壁障,应该每次都做到极致,为下一次更难突破的壁障做准备。让他敢于尝试的原因有二,一是快速散发真气法决明确注明,修炼升仙拳时使用,修炼者的升仙拳等阶越高效率也越高,雷义是知薇见奥阶段,肯定会超越一般修炼者的散气效率。二是他现在修炼时还有元气碰撞光华,使用快速散发真气法决时这些光华会瞬间带走大量真气。

一刻钟过去了,雷义感觉比三个时辰还长,流淌的红绿光华外一直散发着阵阵汗水蒸发的雾气,痛苦和紧张的程度可见一斑。终于,‘噗’真气核传来雷义期待已久的声音,但随即‘轰’的一声巨响,丹田猛然传来激烈疼痛,意念失去对所有一切的控制,升仙拳也在没有收功的情况下骤然停止。

雷义站着傻愣了一阵,才发觉剧痛只是瞬间的事,应该不是受伤,意念连忙探入丹田。丹田直径扩大了三丈多,真气稀薄异常,两条一尺来长的小龙各自在相同颜色的真气里快乐地游弋。

突破了!

雷义喜出望外,这就成了一品大武士了!

强烈的疲惫和饥饿感,让雷义愉悦的心情下降了许多。静坐修炼往往能让修炼者修炼后精神更加旺盛,而修炼升仙拳的修炼者往往榨尽自己的体力,同时高负荷的修炼也加速胃肠对食物的消化。

拖着疲倦的身体进入餐厅,立即迎来雷海不满的抗议:“哥哥!臭死啦!怎么不先洗澡澡?人家在吃饭呐。”

雷义顺手把他面前半碗灵米粥抢过来,唏唏咻咻的一口喝完,长吐一口气道:“舒服!”

“我的口水香吧!耶——!”雷海说着就吐舌头翻白眼地做鬼脸。

“突破啦?”柳雨荷满脸笑意的问,其实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饿死了,我先吃点东西。”雷义说着就拿着个直径近一尺的盆子往厨房走去。

先打了小半盆汤喝下去,才压住饿得慌的感觉。掏了三、四斤肉,正要找刀叉在厨房里对付一下,外面雷海却催促了。

“哥哥!快点!我要吃筋筋!”灵米粥被抢,雷海不让母亲去添,就是惦记着兽肉筋。

熬灵米粥也是定量,装几碗是计算好的。雷义家现在只有三十亩灵地,全部用来种植养魂莲、灵沙桔和灵丝藤,灵稻种植太费时间,柳雨荷一个人怕照顾不过来,所以没有开辟灵田。靠柳雨荷经营和做些加工,换来的灵米和妖兽肉并不宽裕。

今天炖的是四阶香鹿肉,香味醇厚,给弟弟妹妹各挑了几段筋腱,看着他们满足愉悦的神情,雷义对即将到来的狩猎更加期待,意念不由自主的又探视丹田。

真气更加稀疏了,刚刚足够维持十一对真气漩涡而已,两条小龙两尺长了,似乎是知道再吸收中心部位的真气不太好,在外围游弋,不断吞吃刚从丹田外进来的真气。

大武士的真气化龙,其实是修炼者的气血精华和真气凝集而成,是修炼者真气品质提升的结果。大量的血脉精粹集结,使它有了一点本能意识,本能的躲避真气漩涡的引力,不是对中心部分的真气不感兴趣,它还要吸收真气继续长大呢。

雷义开始反思今晨的突破,暗恨自己麻痹大意。两个降低风险的有利条件倒是不错,不过雷义突破到武士才两天,修炼太顺利,导致他对突破准备不足。

武士是修炼者真气积累的基础阶段,大武士是真气品质提升和丹田扩张阶段,这其中丹田扩张主要是在每次突破时完成的。真气漩涡中心真气核炼化成小龙后,漩涡失去继续运转的动力,加上小龙挣脱动作和快速吸收真气,使漩涡瞬间崩溃,形成冲击波引起真气运行暴乱,这时候丹田内真气压力已经到了极限,这种激烈动荡的破坏力可想而知。

修炼听起来很美好,修炼可以获得堪比神魔的力量,修炼能长寿甚至永生。但是修炼不仅仅需要勤奋努力,忍受痛苦,还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危险,每一次进阶,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步走偏,动即残疾陨落。

雷义暗自警醒,以后每次突破一定要各方面都准备周全,不管是客观条件还是思想意识。他才是个大武士,要到武修之巅还有武将、大武将、武师、大武师、武王、武皇、武圣等七道屏障,每道屏障也是一座难于逾越的高峰。

成为武王才是生命本质的飞跃,修成武圣才有绵长寿命,要得永生,还要突破武圣飞升成仙。

武修之路,雷义才刚跨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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