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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公审

洛阳城既下,处置一众贪官污吏就成为首要的任务,相比于福王的恶贯满盈,吕维祺对一干普通百姓和富绅更具有迷惑性和欺骗性。

他是洛阳一带最大的官宦,也是那些土豪劣绅的主心骨,更是所谓理学的大儒,在这一带尚有些人亡,因此王一凡决定将福王的处置暂时放在后面,先对付这个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老学究。

审讯吕维祺的公堂设在洛阳城的知府衙门,士兵们将关押在囚室内的吕维祺带了出来,这个摇摇晃晃的老学究心里一片惊慌,眼见正前方的案台后坐着一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对他怒目而视,周围的兵丁手里握着水火棍,口喊着升堂时的威武之声,不觉一阵背脊发凉。

他知道这是王一凡亲自开堂审他,心里极度害怕,脑子里一片混乱,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的大道理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他本想鼓起勇气做一个忠臣烈士,但又开始后悔起之前固执地死守洛阳城来。

他在心中不断叹息着,不觉已被带到了堂前,两旁的士兵大声喊着让他跪下,可是他虽然心惊肉跳、两股打颤,但还是仗着自己是前朝一品大员的身份,不肯跪下。

两旁的士兵见他固执不跪,毫不客气上来对着他的腿肚子上就是一脚,只听一声“哎呦”,吕维祺一下子跪倒在地,满脸都是痛苦的神情,他大喊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不得好死!我是朝廷大臣,又是理学大儒,你们岂能如此对我。”

案台后的王一凡大笑道:“好一个理学大儒。吕维祺,你这条老狗当官时为虎作伥、欺压百姓,辞官后又借着开学堂为幌子欺骗百姓,你的罪恶铁证如山,还想狡辩么?”

吕维祺颤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一向在洛阳城内极有声望,岂能容你这个乱臣贼子横加污蔑!”

王一凡将案台上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大喊道:“你若是再敢在堂前狂犬吠日,我立刻就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吕维祺听得浑身发抖,不敢做声。

他猛想起以前自己为官审案时,对待一干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也是如此威风赫赫,暗暗想到这难道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他被关在囚室里时就曾经想过如何对王一凡不失气节,甚至要公然对他骂不绝口,好在青史上留下自己这个忠臣烈士的浓重一笔,但现在到了这个气氛凝重的公堂前,之前想到的事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浑身上下失去了勇气,只得低头不语。

王一凡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贼,可是你们这些自幼饱读圣贤书的官吏们又干的是什么勾当?你们上至皇帝藩王,下至文武官员,不知道体恤民情,一味只知道征收苛捐杂税,替那些土豪富绅为虎作伥、兼并土地,弄得好端端的洛阳城饥民遍地,处处哭声,男不能耕,女不能织。老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若是要比起来,你们才是喝民血的贼!”

吕维祺被王一凡这一番连珠炮的训斥骂得狗血喷头,他勉强抬起头答道:“你这话有失偏颇,我家里虽有地二三百顷,但却是祖上留下来的,并无强占民田之事。”

王一凡问道:“哦?那我问你,你祖上是耕地的,还是做买卖的?”

吕维祺答道:“老夫祖上都是以耕读传家,虽然并非是亲自牵牛掌犁,播种收割,但自古就有劳心劳力之说,我家的田地交给下面的佃户耕种,使得那些人有田可耕,不至于无米下锅。”

王一凡冷笑道:“好一个劳心劳力!你手上有茧子么?你认识五谷杂粮长什么样么?你知道各种农具是干什么用的么?”

吕维祺被他问得窘极,忙道:“老夫自幼读书,成人后致仕朝廷,辞官后更开堂讲学宣扬孔孟之道,这些贡献难道不比那些犁地耕田的农夫们更大么?”

王一凡啐了一口,骂道:“你给我仔细听着。你们吕家几代以来,仗着有钱有势,一向是鱼肉乡里,为虎作伥。你所谓祖上得来的土地,不过是高利贷和低价从农民手中硬夺的。你所谓的交予佃户耕种,却是用的重租高利,盘剥农民,你家里的佃户终年劳苦,即便在丰收之年也要忍饥挨饿,到了灾年就要卖儿卖女,借钱交租,最后只能背井离乡,家破人亡,这就是你口中的仁义道德吗?”

吕维祺被他骂得不敢回话,却听王一凡又道:“不光是你作恶多端,就连你下面的狗腿子都是些狠毒的豺狼虎豹。他们打着催租逼债的幌子敲诈勒索、淫人妻女,做下了无数令人发指的恶行,这也是你那些春秋大道理教出来的?”

吕维祺忙争辩道:“这些事都是我下人所为,我一概不知。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想老夫今日不幸落在了你们手中,你们要杀就杀,可不能在我的清白声誉上妄自抹黑。想之前,老夫还从内库中拿出粮食来赈济洛阳饥民,博得好评无数,这些你可知道。”

王一凡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冷笑道:“你不说也罢,居然还敢将你欺世盗名之举拿出来炫耀。好,我告诉你,你的确是拿出来粮食赈济灾民,可那是什么粮食?都是些发了霉的陈粮烂谷子!你见咱们王家军兵临城下,所以才故意用这些粮食来挽回洛阳城上下的民心,当做你的买命钱,但我告诉你,你这个算盘可打得大错特错了!”

吕维祺浑身上下冷汗淋漓,听了王一凡的怒斥之后,他情知这次自己是绝无生望,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期望跪地不起,盼着王一凡能饶自己一条命。

不料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片撕心裂肺的喊冤声,王一凡立刻命人将喊冤的人带了上来,却是十几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洛阳百姓,他们一上来就哭道在地,指着堂下的吕维祺连呼冤枉,直看得吕维祺心中震惊不已。

王一凡让人搬来椅子,叫这些喊冤的民众坐下,便语气温和地问:“你们有什么冤屈请尽管说,我一定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站了起来,指着吕维祺悲切地哭道:“王大人,民女冤枉啊。我是这个吕维祺家的佃户,一家三代都种他家的地,只因为他的租金两年翻番,所以全家辛苦终年,却还是欠了他家一屁股的债。去年冬天,他家派了个恶奴来前来收租,说吕维祺的五姨太想吃黄河鲤鱼,便逼迫我的儿子和老伴去给他破冰捕鱼,没想到冰面迸裂,他爷儿俩全掉到冰棱里活活淹死。这吕维祺更变本加厉将我家的孙女抢到他府上去当丫鬟,说是以人抵债。”

王一凡听了后气得咬牙切齿,猛地一拍案台上的惊堂木大喝道:“吕维祺你这条老狗,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居然都干得出!”

吕维祺汗如雨下,低头推诿道:“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家丁所为,老夫并不知情!”

“放你娘的屁!”王一凡忍不住大骂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仁义道德么?简直就是神人共愤的无耻罪行。”

吕维祺被他骂得不敢再说话,王一凡又问了一旁的其他几人,人人都是一本血泪账和心酸史,听得堂上堂下的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原本肃穆的公堂里渐渐变成了一个哭泣的海洋。

王一凡听他们一一控诉完毕,就大声宣判道:“吕维祺,你的血债累累,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本打算将你凌迟处死,但顾念你也是读书人,就判你斩首之刑,立即处决!”

周围的士兵立刻走了上来,将浑身瘫软如烂泥的吕维祺从地上拖了起来,剥去了外面的袍服,用绳子五花大绑了起来,背上插上用朱笔划了圈的处斩令牌,将他拖了出去。

吕维祺吓得当场失禁,只觉大腿上一股热流迅速涌了出来,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大声恳求,却只换来一片鄙夷的目光。

等他被拖出公堂,押到西市场的处斩台上按倒之时,这才如梦方醒。

他在心里暗暗想道:“这难道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

还没等他的胡思乱想结束,就听见一旁的监斩官一声大喊:“行刑!”

一把雪亮锋利的鬼头大刀立刻落了下去,溅起了血花一片。

处决了吕维祺后,王一凡立刻起身赶往福王府,他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心情也变得极度畅快起来。

等他到了福王府,一面派人查抄王府里的各种财物粮食,一面命人将羁押在府内的福王提过来。

王一凡便在福王府的正殿设了公堂,开始审讯福王。

这个正殿里金碧辉煌,十分气派,顶上的琉璃瓦闪耀着金灿灿的光,雕梁、斗拱、飞檐无不精巧备至,汉白玉砌成的台阶整齐有致,鎏金香炉、朱漆圆柱、雕花梨木桌椅,将殿内的一切装点得豪奢无比。

却听一旁的士卒按剑大喊道:“带人犯朱常洵。”

只见那个肥头大耳的福王被几个士兵架着拖了出来,他跪倒在殿前的红地毯上,不住地磕头,嘴里哆哆嗦嗦地喊道:“本王有罪,本王有罪,还请大王饶命啊!”

王一凡看着福王那副求饶不止的样子,厉声道:“朱常洵,你也知道自己在洛阳城犯下了滔天大罪,惹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么?”

福王这才微微起身道:“我确实是罪大恶极,但还望大王看在我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饶我一条小命。”

王一凡冷笑道:“说得轻巧,你这个福王,根本就是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我问你,你府中的金银财宝和无数粮食从哪里来的?全部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你喝民血,吃民肉,你的每一两银子里都沾满了天下百姓的血汗,你知道不知道。”

福王在地下磕头不止,浑身颤抖不已,此刻他只想从王一凡那里讨得一条活路,别无他qiu王一凡又继续数落起他的罪行来:“你身为亲王,却要去强抢兼并普通百姓的土地,在这种饥荒年景里,居然不肯从库内发放一颗粮食赈济灾民,放任万千百姓饿死街头,着实可恶,来人给我先抽他十鞭,然后再问。”

戚无伤立刻拿着一个蘸过水的粗实马鞭走了过来,一把就扒下了福王的裤子。

只见这个养尊处优的福王屁股上满是肥白的赘肉,随着他求饶的动作不住地颤抖着。

戚无伤毫不客气地一鞭子抽了上去,只听见“啪”地一响,那肥白的两瓣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福王痛得吼破了喉咙,而戚无伤则是毫不客气地继续鞭打着,直把这个福王抽得屁股上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才收住了鞭子。

福王早已昏倒在地,一旁的士兵随手抬来桶冰冷的河水浇在他的头上,这个肥胖的福王就如同脱了水的白鱼一样猛烈地颤抖起来,趴在地上大声求饶。

王一凡大喊道:“朱常洵,你罪恶多端,今天我就判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啊!”福王惨叫一声,无力地低下了头,左右的士卒立刻将他除去衣服,五花大绑地架上了门外早就备好的一个木笼囚车,缓缓地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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