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中国之精神》这本书中,胡适先生怀揣着满腔热情,写下了这样的句子:“这个世界是给我们活动的大舞台,我们既然上了台,便应该老着面皮,拼着头皮,大着胆子,干将起来。那些缩进后台去静坐的人,都是懦夫;那些袖着双手只会看戏的人,也都是懦夫。这个世界岂是给我们静坐旁观的吗?”
绩溪旧属徽州府,在安徽省南部风景优美的黄山脚下。那里多秀丽山峦,溪水潺潺,树影婆娑。绩溪上庄是胡适的故乡,南宋诗人杨万里曾写诗赞美那里说:“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胡适很以自己的故乡为傲,为人泼墨题词时常常引用这首诗。
徽州虽然风景秀美,然而土地贫瘠,不适合农耕,于是徽州人大多人都选择离乡去做生意。久而久之,徽州人便以善于经商闻名全国,甚至有“无徽不成镇”的说法。徽州人因为能吃苦、敢于闯荡世界而在商业舞台上争夺了一席之地,被称为“徽骆驼”。胡适生于斯,长于斯,无论人品、文风都深深烙下了的“徽州文化”的印迹。
胡适不经商,然而在文化圈中,他也凭借着骨子里的徽州人的闯荡精神,为自己、为中国文化闯出了一番新天地。
胡适最为人所熟知的成就,莫过于倡导白话文。其实在胡适之前,白话文已经有了萌芽,有的报纸的文字已经接近于白话文了。此举正如同从平地涌现出丘陵,又从丘陵中长出高峰——胡适把白话文从萌芽引导到了大发展的状态,所用的辛苦自不必说,单是其敢想敢做的气魄,就让人叹服。他的努力使在中国风行了几千年的古文退出了历史舞台,让直白浅显的白话文唱起了主角,主宰了此后文化脉搏的韵律。胡适自己亦从这疯狂的冒险中粉墨登场,与各种文化力量连横合纵,唱出了以自己为主角的文化大戏、人生大戏。
在胡适的观念里,世界就是供人活动的大舞台,不论你怎样胆小、怯场,都应硬着头皮冲上台前唱两段,不然就辜负了这有无限种可能、有无限精彩的人生。只会怯懦地在舞台下的一角向台上张望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梦想成真的快乐。
有一个男孩,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考试得了第一名,老师送他一本世界地图。他很高兴,跑回家就开始看这本世界地图。很不幸,那天轮到他为家人烧洗澡水。他就一边烧水,一边在灶边看地图。他看到一张埃及地图,想到埃及很好,有金字塔,有埃及艳后,有尼罗河,有法老王,还有很多神秘的东西,心想长大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埃及。
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大人从浴室冲出来,用很大的声音对他说:“你在干什么?”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爸爸。这个男孩回答说:“我在看地图!”父亲跑过来给了他两个耳光,然后说:“赶快生火!看什么埃及地图!”打完后,又踢他屁股一脚,把他踢到了火炉旁边,接着严肃地说,“我敢打赌,你这辈子绝不可能到那么遥远的地方!赶快生火!”
他当时看着爸爸,呆住了,心想:爸爸怎么会如此看待我,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吗?我这一生真的不可能去埃及吗?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做到,于是他努力读书,拼命打拼。20年后,他终于有了第一次出国的机会,他选择的目的地就是埃及。
那一天,他坐在金字塔前面的台阶上,买了张明信片给他爸爸。他在明信片上写道:
亲爱的爸爸:
我现在在埃及的金字塔前面给你写信。
记得小时候,你打我两个耳光,踢我一脚,说我不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但是我现在要骄傲地告诉你:我来到了埃及。
因为敢于梦想,勇于实现,所以这位男孩能在属于他的舞台上上演这场梦幻的埃及游记。对于他的父亲来说,埃及是个神秘遥远的梦,而男孩通过努力,让自己站在了那片属于梦的国土之上。一如胡适,在梦想的牵引下走出徽州的绿水青山,走到了车马繁荣的大上海,更一举踏上了世界的版图。
胡适总是认为,敢想、敢做就不会后悔。当人生的行程即将结束之时,人们是更愿意面对一张平安但乏味的人生白卷,还是一份记录满冒险和惊喜的历险记录?答案自然是后者。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只要我们敢想、敢做,那么我们的人生就会有另一番不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