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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铁屑湛蓝(8)

陈万勤火了,要将那钞票撕掉。

他将票子拿在手上时又有些舍不得,脑筋一转后,他要文科长买些鸡鸭鱼肉送到高天白家。

文科长连忙答应说,我这就去高师傅家。

山上没有别人之后,陈万勤坐在石头上怔了半天,回过神来,他发现脚边有一只没有开封的避孕套。他用鞋底将避孕套反复,直到烂得不成样子了,心里却明白,自己救了女孩这一回,却救不了下一回。他听陈西风同方月聊天时说过,从农村招来的那些女孩是绵羊,那些干部和正式职工则是狼,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小羊就会成为老狼的美味。陈万勤有些后悔不该答应替文科长保密,否则,陈西风就有了杀一儆百的证据了。

树林摇晃起来,风将县城吹得七零八落,一皱一皱地高低起伏着。沿街的大楼一天比一天漂亮,街后面的工厂车间却一天比一天丑陋。围绕县城的十二个高烟囱,前些时尚有九个在冒烟,现在只剩下六个了。六个当中就有一个是阀门厂的。机器的轰鸣声如今也小了许多,偶尔有风将其吹过来,转眼间又消失在丛林山谷之中。不绝于耳的是各种小汽车的喇叭声,铁色铮铮,漆光晶晶,高楼大厦也掩不住小汽车们穿梭闪电的光芒。小汽车声音软软的,竟让风都醉了,掠过高坡大壑的时候,完全仰仗那如美女笑铃般的声声传唤。在县城靠北的一个出口,陈万勤只抽了一支香烟就看到有大约二十辆小汽车驶出或驶进,其中有几辆是红色的,他不知其中有没有陈西风常坐的那一辆。

香烟燃出的烟雾,替换了那些大烟囱里冒出来的乌云,陈万勤开始准备往回走了。

野合被冲散,晦气没有形成,陈万勤运气没受影响,他在一个钟头以内顺利地找到了两块重量差不多的石头。铁丝箍套上去,扁担系上去,再弯腰用肩试一试,正好是自己可以承担的那种重量。乡下的山路难走,县城附近的山路由于走的人不一样,显得更加难走。县城这里的山路,不是牛羊的偶蹄踢开的,也不是砍柴伐木和采药放牧的人踩出来的,这样的山路是小孩嬉闹、大人游春、老人登高时凑合出来的,也是无情的有情人躲避打扰时,悄悄画出来的,不是冲着幽静来,便是朝着忘形去,往高处走不像是上山,往低处走不像是下山。乡下的山路总是目的明确,要么攀越,要么通行,在攀越与通行之间,则有一种弯弯曲曲的寻觅。如丝如线的前面,总是藏着蘑菇药材,狐狸野鸡,甚至一座孤坟,一座小庙。县城边的山路,不知何来,不知去向。一担石头,一对脚板,压在这没有目标的山路上,常常惹起小小的崩塌。陈万勤走不惯这种路,常常落荒而去,在草丛与树林中,凭着对乡下山路的经验步步走入街巷。

汗早就出过了,阳光与体温将它炼成一层釉,烧制在陈万勤的额头、脸颊和手臂上。扁担在吱吱呀呀地响着,这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汽车喇叭与电子音响堵塞了整座县城的耳朵。街道时宽时窄,人总是那么多,窄处是满的,宽处是满的,大家都两手飘飘、两肩垂垂地悠闲走着。男和女勾肩搭背,女与男腰肢相缠,早早裸露在初夏阳光里的肢体苍白而虚弱。高跟鞋如难以禁风的摆柳,飘飘洒洒的领带、长发和拖地长裙,加上五彩玻璃门前搁置的花篮,衬映出陈万勤模样的难堪。

陈万勤头发与胡须白了许多,苍老的褶皱里噙着一串串油滴般的汗珠。泥土与草屑沾满了全身,肩上担着的两块石头,各有一面与他的肌肤之色相同。瘦黑之中的遒劲本是一种健美,可陈万勤老了,街上的人越多,越是无人能够分辨与欣赏。陈万勤不停地吆喝,当心撞着了!躲闪的人只将眼神在那石头上定了定,直到最终看清它并非特殊的物体,也没有顺便看一眼陈万勤的。陈万勤在心里说,城里人,你们怎么就认识不了这种宝贝哩!他一直没有说出来,反而三番五次听见城里的人劝他找辆车子,用车子拖石头可以省许多力。

在穿过人群与街道时,陈万勤不气愤,但很压抑,一百多斤重的石头凭空变成了两百多斤。他不得不找个地方停下来,歇一歇,这歇脚的地方往往在山南大酒店附近,那里有几个花坛,花坛里种的是从深山里移出来的百年以上的松树。这些松树能让他做一些恢复,使石头的重量重新变为一百多斤。

陈万勤从肩上卸下挑子,坐在花坛边,用一只手温情地抚摸着身边的古松。

街那边,被文科长搂过的那个女孩,正站在街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盒冰淇淋,她已经换了衣服,一身超短打扮全是新的,脚边的塑料袋里装着刚从身上脱下来的旧衣服。

陈万勤结结实实地记得这女孩叫玉儿,这是从她那玉色的身子联想到的。

玉儿也看见陈万勤了。陈万勤恼火的是玉儿竟敢冲着他笑,并招手让他过去。陈万勤没等歇足,便挑起石头往前走。不一会儿,玉儿从后面追上来,拿着一盒冰淇淋要他吃。一开始,陈万勤只是不理。后来,玉儿竟用一只小木匙舀了一些糊状的东西送到他嘴边。陈万勤再也忍不住,冲着玉儿的手唾了一口说,你以为天下的人全都那么贱!

说着话,他顺势将担子换了一下肩。

担子转动时,他感觉到石头碰着什么了。回头一看,玉儿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捂着膝盖,一股血水从她的手指缝里渗出来。陈万勤正要放下担子,旁边的人抢着吼起来,要他赶紧将玉儿送往医院。陈万勤放下挑子时,旁边的人已开始数落农民进城的种种坏处,包括眼前这种宽敞的马路都不会走,随随便便就将人碰伤了。玉儿不让旁边的人说下去,主动承担责任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着石头了,不能怪挑石头的人。

玉儿替陈万勤解了围,陈万勤也想帮帮玉儿。玉儿的秀腿又白又嫩,陈万勤不敢动手,只是叫让玉儿松开手,让他看看伤得怎么样了。玉儿撒娇地要他将这盒冰淇淋先吃了。陈万勤担心马路上的人又会生出误会,只得万般无奈地将冰淇淋吃了下去。玉儿果然如自己所说,从装旧衣服的袋子里,找出一条手帕将膝盖包扎。陈万勤准备挑起石头离开时,玉儿终于有些害臊地小声对陈万勤说,文科长答应在三年之内帮她转为城镇户口,并安排正式工作。陈万勤听着难受,借着起肩挑石头时,大叫了一声。

过了好久,剩下一个人时,陈万勤才想起,冰淇淋味道还是不错的,特别是甜味与奶味之外的那股冰凉,有如跃进山间的清涧。

城里没有清涧,每一条流过县城的小河,都被县城染成漆黑。陈万勤曾经以为这水很肥沃,可以灌田养苗。这种念头存在的时间很短,他很快就明白流淌在楼房与厂房之间的水,早已变得毫无用处。有一次,他同陈老小蹲在这条小河边,反复讨论,为什么乡下人畜的排泄物可以作为肥料,而城市的排泄物不但不肥反而有害。陈老小毫不含糊地说,这是因为城里人意识不好,养了那么多妓女、流氓、抢劫杀人犯、懒汉二流子、扒手、小偷,还有贪污受贿、投机倒把,造假药、假酒、假化肥、假农药、假种子,写黄色书、拍黄色电视等等许多相关的人,这种人一滴唾沫星就能毒化一段河。陈万勤听陈西风说过,河的污染,主要原因是工业废水。陈老小不听这个,一口咬定人的意识坏了水才有毒。乡下的确有经典的古语:只有人弄脏水,哪有水弄脏人?没有陈老小,陈万勤只能孤独地面对小河黑水,他无法往深处想,只有劳动的辛苦在排遣心中沉闷。

陈万勤将石头卸在小河边上,大大小小的石头已堆成一座小山模样。小石山的另一边,两个年轻人正在用绳子往一块石板上套,看见陈万勤,抬腿要逃。没料到陈万勤并不理睬他们,只是将靠边的石头往中间拢了拢。年轻人怔了怔,又试着用绳子套那石板。陈万勤将石堆打量了一通,才问他们是不是想在家门口搭座小桥。年轻人回答说,是准备搭桥,但不是在前门,而是在后门。陈万勤要他们慢慢来,同石头打交道,急不得,万一碰伤手指脚趾,便是欲速则不达了。年轻人搬运石头时根本不得要领,每一次都以为系好绳索了,还没等他们往起抬,石头就掉下来。陈万勤叹了口气,上前去亲手将石板系好,并随手加上两块小石头。年轻人要他卸下来,太重了他们抬不起。陈万勤有些生气,牛高马大的两个男人,一个人还分摊不到一百斤,就叫苦叫累。年轻人说,现在不是吃力气饭的年代,力气大了没用。陈万勤真的生气了,他大声说,若是你们这样想,这石板就别想抬走,凭你们的智力到那山上自己找去。

声音刚变大,高天白从小河另一头急步走过来,见了面便劈头盖脸地将那两个年轻人训斥一顿,不准他们欺侮陈万勤。陈万勤摆摆手让他别管闲事,回头又叫两个年轻人抬了石板走路。高天白不让年轻人抬,骂他们不知羞,七十多岁的老人从山上挑下来的石头,也好意思偷。陈万勤还是坚持让年轻人将那块石板抬走,条件是他们必须将刚才加上去的两块小石头也一起抬走。

年轻人只好照着办了。

陈万勤对着他们的背影说,我要让你们得到一次锻炼。

剩下两个人时,小河里的黑水特别臭,它不似突击坡粪凼里的浓酽之臊,嗅过之后身上有一种滋润的感觉。黑色小河之臭只能让人恶心。陈万勤突然咳嗽起来,浓痰之中有股冰淇淋的味道。高天白问他是不是吃了冰冻食品或者喝了冷饮。陈万勤点了点头。高天白便断定,陈万勤必须咳上三天才能转好。高天白说话的模样,让陈万勤想起了陈老小和剃头匠老马。

高天白做了一辈子车工,恐怕也是个会卜善算的人精!趁着咳嗽的缝隙他问高天白,这阀门厂的前途如何?高天白推说不清楚时,眉眼都愁到一起去了,鼻翼与嘴角等处皮肤折叠着的几乎全是痛苦。陈万勤说,我看厂里的情况还不错,经常有领导来参观。高天白说,这叫商女不知亡国恨。陈万勤不懂得这话的意思,便又咳嗽起来。

高天白瞅着走远的那两个年轻人,责怪陈万勤不该让他们将石头偷走。

陈万勤边咳边说,偷石头、咳咳、总比、咳咳、让他们去、咳咳咳、偷钱好、咳!

高天白打量了一下石堆,若是不让人偷,最少有十倍的这么多。

陈万勤笑了一下,咳嗽声又缓下来,他说,石头太多我还发愁无处安放哩!

高天白说,你打算用这石头做什么?

陈万勤说,每天能有石头挑,我就很高兴,我不管它做什么。

高天白忧心忡忡地指着石堆上边的坳口,坳口中有很多废渣废土,是四周搞基建的单位,用车拖来这儿的。高天白的手指关节很粗,大拇指像一只宝葫芦,其余的则是一排罗汉竹。他用宝葫芦与罗汉竹做了个一泻千里的动作,仿佛那山丘一样的废渣废土一下子全冲到小河那边的阀门厂里去了。

陈万勤明白了高天白的意思,他说,没有水、泥土和沙石,就等于没有腿与翅膀,这么多的废渣废土,该要多大的洪水才能推动?

高天白说,问题就在这儿,所有的人都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洪水,就算有洪水,那里也不是水道。

陈万勤说,你认为有可能出现哪种情况?

高天白说,是的,我一共有十次做相同的梦了。

陈万勤说,梦里的阀门厂毁了没有?

高天白说,很奇怪,每次做梦,都有一条青龙将洪水和泥土挡住了。

陈万勤不由得沉默起来,好久才轻轻一笑,高师傅,你也成了人精。

高天白也笑了。他说,你也是人精,不然如何晓得,突击坡那里有条地下河通往县城吗?

陈万勤说,都那么说,可从来没人见过。

两个人从坳口爬上去,废渣废土的规模很大,周围却见不到半块潮湿的地表。十几棵杨树,长得蔫不拉唧的,那种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看就是干渴了。远处是一道盖满房屋的横土冈。县城后山上的洪水真的能够冲过几条大街,这横土冈肯定是不可逾越的最后防线。

陈万勤有些茫然。

高天白突然问,是你让文科长到我家去的?陈万勤一愣,随即点了头。听说文科长只送了七八斤猪肉,两条鱼,还有一瓶酒,能值六十几元钱,陈万勤骂了一声,这狗东西,还是打了折扣。高天白问是什么原因,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人之下,几百之上的文科长,竟然乖巧地上门给一个普通工人送礼。陈万勤不肯说,只是反复唠叨太便宜文科长了。见问不出原因,高天白就说,回头将那些东西送到陈万勤家里。陈万勤只好点到为止地说,你认识铸造车间那个叫玉儿的姑娘吗?高天白立即不作声,好半天才说,你这种惩罚,倒弄得像是我们做错了事。陈万勤拍着他的肩膀说,现在的事真是说不清,明明是好人善人,可一天到晚倒像做错了事一样,既没有名声,又没有钱花。

这时,几辆大卡车又拖了废物过来倾倒。

七八天没下雨了,地上浮土有半寸厚,车轮碾过,搅起冲天灰柱。像是七月的山洪顺着沟壑倾泻下来。陈万勤丢下高天白,迎着大卡车走去。司机刹了车,伸出头来询问,出了什么事。陈万勤也不回答。转过身沿着原路回到小河边。

他指着坳口对高天白说,我要在这儿垒一道驳岸。

高天白开玩笑地说,如果将来真是由于你的勤劳,挽救了阀门厂,其祸根一定是你的那条地下河。

陈万勤说,我喜欢勤劳这个词。

高天白说,其实我也同样喜欢。

两个人齐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陈万勤眯着眼睛将坳口打量了好久。坳口有几十米长、十几米高,假使驳岸做成一丈来宽,便要一千多方石头。他明白自己最多五天才能从山上捡回一立方石头,就算每天能捡半立方吧,一个人干也得两千多天。

他突然感到自己肯定活不了那么久。

10

上班的军号声响了好久,还不见高天白来。

陈东风正在纳闷,本来要到下午四点半才接班的李师傅匆匆进到车间。陈东风这才知道徐富临时将高天白调到夜班去了。他去问徐富自己怎么办,徐富让他随着高天白。他正要回去,墨水在旁边叫起来,要徐富安排陈东风随她上一个班。她指了指生产通知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说,今天最少要换十几次夹具,没人帮忙换夹具,她不可能完成任务。车间里经常有这样的突击性任务,用户突然要几件阀门,碰上近期没有安排生产,只好按工种需要安排几个人,像小流水线一样进行生产突击。徐富正要答应,忽然想起什么,他朝墨水笑一笑,然后解释说,高天白晚上要做一个通宵,更需要人帮忙。他要墨水每到换夹具时,开口叫一声,他来帮她。墨水不高兴地一甩手扭头走开,边走边说,今天这些事做不完你别怪我!

陈东风正要走,徐富冲着他说,你要多注意一下墨水的眼神哩!陈东风心里明白,他装出不解地回答,墨水若是像你这样当主任,我才会注意。徐富说,你若愿意义务帮她,我肯定没意见,说不定还会对你有天大的好处。她爸在工商局工作。

陈东风没有细想徐富的话。回到车床边,他将原先准备好的工具和刀具,一一收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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