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哪里了?”
“呀!我亲爱的大表哥啊!”竹尘撇过头看着端坐在雅室的少年,一身青袍温文尔雅,那唇角勾起玩味的微笑,带着责问的记号。
“还有三个月,还不破境?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带回主阁。”
“主阁?乌拉拉?!——大表哥最好了,肯定为遮掩一二哒!”
“别别,风云和寒祈打赌去了,我要是连前十都没有我这表哥怎么当啊?”方承起身,看着竹尘玩味地笑了笑,竹尘陷入纠葛之中,“这貌似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你再想想?”方承拿着小木锤在自己手心掂量,竹尘咽下一口口水,“大表哥,不要这么绝情嘛!”
“哈哈,我可是在你身上上了很多筹码的,我要是赔了,那就只能喝汤了。”方承端起茶杯自己环看,竹尘无语,“你这样子风云大仙不罚你。”
“我去,别长他人志气嘛,我们表兄表弟的被一个外人压着多不好呀!”
“嘻嘻,那大表哥要加油了。”竹尘笑笑,方承八重天天骄,人族第九总榜五十三,一直被风云压一头,这憋屈可想而知。
“你别说我,你自己也要注意。”方承双臂交叉靠着桌子,“几位圣者估算,这次总榜前五百可能都是九重天天骄。”
“诶!”竹尘震惊,彼岸天记录了七十多万年的天骄数量,五千年前神殿创立,五级榜建立,这些历史数据也被人拿来参考。不说其他,就算是上古秘境开启的这段时期彼岸天也记录了一百四十七次,九重天天骄最多的是上次五千年,共五十九位,最少的时期七重天天骄也只有一位,现在他们估算九重天天骄有五百以上,他岂能不吃惊。
“你不信?”对视竹尘狐疑的目光方承没有心虚,“彼岸天记录天赋最好的是万物神,评价是荒古嫡神。次之就是云圣棋圣和白神他们的远古神尊。
“但是……”方承停顿,竹尘领悟。当初白神评赐的时候因为战事所以只评了风云和血池。神像、缔造、法则都没有评。故而神殿子弟、降身之时有异象的人也效仿之只评这两项。
“九重天之上的评赐是上古天尊,远古神尊,荒古神魔,无垠冥冥,造化。白神评赐绝对不低于荒古神魔;寒祈,翎煜,荒无,阎生评赐是准神,那么应该就是远古神尊。星辰公主和风云不用说,肯定不低于上古天尊。
“那么你呢?”方承玩味一笑,竹尘不好意思,当初有人觉得无趣,既然后面不评那么九重天天骄就是顶端,所以风云评成九重天就罢手,但是竹尘评的时候不知道那是九重天还是九重地,所以在吹起九重飓风的时候就罢手,结果评赐是九重天。
“现在的前十前七我不敢说,但是第八名的那位,我比得过。”
“哈哈哈,你志气就在一个帝君吗,天尊以上是有特定称谓的,你不想玩玩?”
“谁不想!寒祈那家伙每次吃饭都要叫上彼岸天的侍从,不就是鞍前马后的‘嫡神’吗,他觉得这样他就和师兄一个档次了吗!?”竹尘嘟起嘴不屑,方承笑笑,白神是云圣的徒弟,故而竹尘事没事就拉圣云阁白神留下的那具法身出来玩,寒祈治他就拉彼岸天的侍从;侍从只对本尊负责,除非这个法身也去评赐了。
“好了,小心人家过来揍你。”
“嘻嘻,大表哥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切,我又打不过他。”方承摆了摆手,“对了,辰起的太子很嚣张,说你癞蛤蟆吃天鹅肉。”
“诶……”竹尘看着方承那一脸“是我我都忍不住,揍他!”的表情无奈,“我本来就没琏晟晰天赋好呀,咋了。我不要脸又能怎样?”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哎!什么意思啊!”看着上楼的竹尘方承深思,“这话是说,我侄子指日可待了?”
……
“凰!凰!”一个沧桑的老者跪在祭坛之下朝着上方的神像祭拜,身后的无尽生灵跟着一起跪下,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声势浩大震荡寰宇。
“吾以心血祭赐殿下,请殿下现身!”
“殿下!”一个少年从祭坛的北方抱着剑躬身向前,神像巨大世之罕有,双翅遮天蔽日日月黯淡,
“踏踏。”青溪看着神像缓步走来,雨丝在他的身后癫狂,那搅动这的,形成一个巨大空洞。
“大小姐,明轩都来了,您呢。”青溪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双瞳看着地上跪着的生灵静默无语。
风渐起,九重天之上神像的肩膀上多出了一个少女,女子一身黑裙,手中影现着一个虚幻的小巧镰刀,脖颈出挂着一个黑玉,黑玉闪着光在空中跳跃,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容颜,长发温顺地垂直。
罡风和天雷暴动,少女依旧保持原样,黑色的翎玉则是点点黑芒爆闪。青溪站在远处看着少女,他迟疑,带着一种恐惧迟疑。
“唦——”女子轻声开口,这种虚幻而带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她的舌苔绽放,青溪神智不清,他迷茫着后退一步,看着少女时眼瞳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凝重。
“啲——嚜——”女子言语干涩而纠葛,青溪眼瞳处流淌着的镇定被少女抬起的眼眸粉碎,女子后背雕画着一个神奇的生物,帽檐下惊心动魄的绝美容颜在这天雷的印照下,诡异万分。
“你也挣脱不了。”青溪看到了煎熬,看到了一丝破碎的希望。这么久了。久到他们的目光只留意在风云大陆。他们都忘记了在这个被丢弃的大陆后面是无尽的神明,他们也忘记了这个大陆原来的名字!
女子的帽子被吹开,在她的发梢处摇摆,青溪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少女。她一步步向前,在离开神像之时她的背后,张开了黑雾笼罩的双翅!
“凰!”
“凰!!!”
……
“哗哗~”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鲜血,疾风行走在着血海中。
“敢问?……”
听见敲门声中年人打开门先是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伸出半颗脑袋疑惑地问道。但是这般好久对面的白袍人还没有回应,在想缩回去的时候天上却打了三个惊雷。
“轰隆,轰隆~轰隆!”随着最后一声惊雷的落下屋檐上的瓦砾掉了下一片。
“啊!”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下这瓦砾使得中年人好比惊弓之鸟,迅速蹲下缩成一团,在没见反应才敢慢慢抬起头看疾风。
“您,您是先生……”好久中年人松了一口气,敞开了大门,“您都好久没来了,恕在下眼拙。”中年人行礼致歉,随后走到桌上拿来几颗人头:“您也是行里的人了,看看是不是您要的。”
“嗯?”疾风指着中间那颗人头看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畏畏缩缩,犹豫再三,“我也不瞒您,这两人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规矩——我这留的名字是廉州。”
“写。”
“写?是是是!”中年人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海族来找过我们,说是这人有用,去追了,您?……”
“写。”
“是是是!”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点着头拿着纸也不管墨是不是冻着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下了杀人的名字。
“我也只是个跑腿的,您要不,去黄泉的总局看看?”中年人低着头不敢看疾风的脸,言语低微,疾风不曾再理这人转身出门。中年人看疾风离去长舒一口气,弓着身子拿着小刀走到桌边割开了一个头颅。这个头颅里面,还有一个头颅!
“殿下委屈您了。”中年人赔笑,将桌子移开,显露出了少年人的身影,“我都按照您的旨意做了,我就是个小卒子,您看?……”
“你个做杀人中介的怎么这么胆小,你为得什么来这趟浑水啊。”少年人起身,看着中年人玩味地笑笑,随后拔出了腰间的利刃切开了桌上的其他头颅,靠近中年人轻声道,“这里,没有藏人了吧?”
“怎么会!怎么会!殿下错怪小人了!小人哪有这胆子啊,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做这种勾当啊!”中年人匍匐在地浑身颤抖,那少年看了眼脚边的窝囊废懒得说话,在摇椅上坐下,“你们总局给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回殿下,听说,听说是……”
“说!”
“是是是,是横江皇族的,长公主殿下……”
“哦?长公主?”少年转动手里的佛珠,中年人依旧跪在少年的脚边,少年起身拍了拍手,“把这信寄出去。”
“遵命!”中年人头贴着地瓮声道,少年抖了抖袍子离去,中年人慢慢起身眼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他抖了抖袍子整理了下服饰拍了拍手,“来人!”
“总管!”一个黑衣人跪在中年人身侧,中年人把少年给的信撕得粉碎飘洒,又从衣兜中拿出一封信,“去,完成它。”
“遵令!”黑衣人褪去,中年人背着手笑着,笑得着空气都停滞了一分,笑得,无比嚣张!
苍云云城
秋风萧瑟,山林里鸟鸣蛙叫,让那深山的竹屋不显孤寂。
竹屋简单,里面却杀机暗藏。
“张丞相。”一个披甲之人对着一个青年行了一礼。青年穿着朴素,手中酒壶乱撒,放荡如狂士。
“李将军来啦?”半晌青年人回神,看着来人微微一笑,左手伸向桌子拿起酒坛子狠狠地灌了一口,在放回时一些酒水洒在了地上,有些溅到了中年人的甲胄上。中年人皱了皱眉,但是没有出声。
“张某放荡惯了,还请见谅。”青年人紧闭的双眸睁开了一只,虽然说的话很是恭敬但是却没有一点该有的行动,依旧是懒洋洋地躺着。
“好了,你也该起来了。”看到中年人表情有所变化那些个躲在暗处的青年只能无奈现身,不然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天下第一鬼才就要死在自家庭院了。
“李将军勿要动气。”看见中年人脸色铁青男子无奈,又劝了一句,说着还瞪了眼在地上毫无形象地躺着的青年。
“罢罢罢,诸位找我无非是为了殿下,此事陛下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还是不甘心?”
青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路歪歪扭扭的,看人的时候晃了晃三下脑袋。但是没有人出声,修道的人不擅打斗但是不代表与普通人无异。
“你什么时候心向那些臭皮囊了?”
“张某乃一是俗人,不似诸位有移山填海之能,只有在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出卖自己的智商了。”青年人伸了个懒腰,但是衣着没有变化,双眸也更加得平和。
“诸位若是不走等会就和回王一起吃顿饭吧。”
“你这是威胁?”
“没有,在下就这能耐。将军们请回吧。”说着青年看向了那个帮他说话的男子,男子点头劝着那几个杀气腾腾的将军,脸上带着苦笑。
“张钦,哪天你去沙场当军师我们定拿你的狗头当尿壶!”以李缪为首的将军们都回身朝大门走去。显然这位“回王”不是一般人。
“某的人头等着将军来取!”张钦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畅快无比:“不过,诸位将军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哈哈哈哈!”
“哼!”李缪脚步一顿,回头瞪了张钦一眼,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扶风大帝对他很是器重,大小事物都会与他商量,这个苍云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刷子多了去了。
“你呀你,唉。”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张钦他熟稔得很,但是关系好不代表了解。这次对话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先前他一直是把张钦看做圣云殿下的人;可能对方现在也是,但是他太聪明,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棋的人在棋子的眼里亦是棋子,而他又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王兄自去吧。”张钦脸上少有的带着微笑。穆礼一怔,随后释然;他身居高位,有些消息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会知道。
“海棠花开,六月自来;烟云雾里,王兄自去……”他听懂了,亡兄……他都知道了……猜的?因为没人敢说,而他,又太聪明……
……
“你……”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朋友!——”青年擦拭着小刀上的鲜血,那张扭曲的脸看着地上死透的人脸上带着一种变态的快感。
“穆寒,你的仇,报了……呵呵……哈哈哈哈!”青年走路摇摇晃晃的,眼角流着泪,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就像是他做什么都是错了,但是他却全做了。
“道君,道君!我现在罪孽深重,那你倒是来啊!你倒是来啊,道君!哈哈哈哈!”青年怒吼着,咆哮着,手中的利刃被他扔向了远方。
“为什么我是那个刽子手,为什么人是我杀的……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他!啊!——我没有!!!!”青年体内慧力纵横破坏着四周的高大乔木,他跪在尸体旁痛哭着。
“我不想杀你,我不想,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恨他,爱她!”白羽幻化,脚步声震荡着天地。来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不,那是凝固的血。他肩上是一只乌鸦,它在舔着血,双目空洞无神,只会凄厉地叫喊。
“你,是你!为什么你在这里!”
“你我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重复吗?!”黑袍人嘿然一笑,上前夺过了小刀,手掌握住向前伸出:
“你,活得够久了!”
“你……”看着腹部的小刀青年的瞳孔无限地放大着。
“记住,祖爷,他还活着!”黑袍人看着死人那惊恐的眼神满意地笑了。
“鸦,去告诉他,就说,任务,失败了……”
……
“刺啦!”
一道惊雷贯穿了天地将泥土分成了两份。
“季尊,没想到啊。”
“桀桀,你以为我让你过来是让你杀我的?”老者咧着嘴惨笑着,左手袖中深处了一双干枯的手。
“你觉得我是来送死的?”青年嗤笑了一声,下一刻一只飞禽从闪电中出现,在老者不可思议的眼眸中伸出了一只脚。
“嗤~”在一声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中,老者张大着眼眸,不一会全身上下变成了一张人皮,愣愣地站在雨夜里。
“擦!”一道雷霆至天降临,一根根杂草被瞬间点燃,它们烧着,烧塌了房屋,将地面上的一切显现在了火光之下。
“你倒是养了一只好鸟。”青年侧着身子,看着那从火光中走出的白袍人缓缓出声,“你家的乌鸦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哦?它也不介意把你杀了。”在青年的声音落下之时乌鸦腾空飞回了白袍人的肩上,看上对面的人时眼眸这带着忌讳。
“你倒是越来越好看了。”看着对面的人青年回头,袖袍中飞出利器将那老者的头颅与身体分开,“这人给我,如何?”
“只要你主人没意见,我就无所谓。”
“你这话很有深意啊。”
“呵呵,我也是忘记了,你现在是一条,野狗!”
“呲!”白袍人话音落下一把利刃就洞穿了他肩上乌鸦的身躯。
“你!”
“闭嘴,小心我把你宰了!”青年一步跨越数十米,三尺青锋将白袍人的皮肤刺破,滴出鲜血。
“你才是没人要的野狗,你别忘了你主人是怎么死的!”
“……”
“沉默?很好!”青年看着白袍人一脚将他的左腿踢弯,右手将小刀刺入墙体,“别以为你的小动作没人知道。其实若不是皇后娘娘,我还真想不出你们这些卑微的生物是怎么舔舐的!还有,我现在也可以把你宰了!”
“你!”白袍人回头,脸皮抽了抽,随后低下头握紧了双拳,“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青年将白袍人踢翻,“你以为那次能死多少人?”
“什么!”
“你给我趴着!”青年双脚一用力,听着肋骨断裂的声音嘿然一笑,“你别忘记了,深海帝皇会失去这个机会留一个祸患?”
青年说着他脚下的人没了声音,他害怕了,从里到外。
“别以为穿上了白色衣服你就是青溪。你,只是一只虫!”青年转身离去,那只在地上抽搐的乌鸦却是爬了起来,眼眸闪烁。
“该死!”白袍人慢慢爬起来,露出了脸上那倒狰狞的伤疤,那是一个死人留给他的。而他死在了他仇恨的人的刀下。
“它们要干嘛,难道我走错了?……你到底是谁……”
长离
“呼呼~”
风带着砂砾卷过山谷,似蛟龙盘旋。此时一行车队在这里行进。
马车装饰华丽又非摆设,一颗颗宝石在雪地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让车轮底下的艾草长高了一寸。
马车内装潢朴素,一盏盏灯烧着,照着这冰天雪地下的湛蓝。有时风吹过禁印将这些灯微微吹拂起来,它们摇曳着温暖的光。整个布局很温馨。
“殿下,明天就到家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公子朝马车内卧榻上的女子行了一个礼。
“嗯~”卧榻上的女子睁开凤眸,素手轻轻落于腰侧,皓首微微抬起,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印刻在纱布之上,“到了又能如何?”女子声音慵懒,三千青丝随着她的起身落在了卧榻之上,盈盈倩影展露于纱布之后“我们为了竹节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哗啦~”女子双手将珠帘推开,玉指夹在了纱布的缝隙间随后又收了回去,“罢了,起码还能活着。”
“殿下勿要悲观。”少年起身,身上的配饰相撞发出声响,显露出一个发光的腰牌,“因为……”
少年话说到一半马车外声音随之嘈杂了起来,喊叫声混杂着马蹄声,“你可能,现在就死了!”
“撕拉!”随着一声声响一道红色的血迹溅到了纱布之上。
“呵呵,哈哈哈哈!”少年撕下了脸上的人皮,感受周围那美好的氛围笑的如恶魔一般。
“没人能阻止大一统的来临,没人能!都是,螳臂当车!”
……
“你没事吧?”
“还活着。”少女捂着撕裂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向亭子。
“吓死我了,你是怎么从白神手里活下来的?”
“别问了。”少女摇了摇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纸,“你怎么跑到亘辰来了?”
“皇族,死人了。”
“又死了吗?”少女握紧了双手,一身琉璃碎花衣被鲜血浸红,秀发沾上了一丝碎布。
“现在下棋的下来了吗?”
“来了三个。”黑袍人顿了顿,“仙主,要不先走?”
“走,走得了吗?”
“难道……”
“他很厉害。”少女闪着眸光手掌不禁地紧紧握在一起。
“那如何?”
“留在这,他再厉害也不敢当这陛下的面杀我。”少女呼出一个气,起身,“你先走吧,神皇的指令下达了。”
“好,我先去父皇那,你,当心。”
“嗯。”少女回望,那里一个羽衣少年若隐若现。
“终究,还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