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务学正在城外的关卡上忙碌,听说季朝栋火速召见他,便放下手头的差事,赶紧来到了守备将军府。
季朝栋见面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把宋河绑票的事情讲了一遍,要他赶快拿出个主意来。
张务学听了,暗吃了一惊,当时没有说话。
“你咋哑巴了,快拿个主意唦。”
“我的话不幸而言中。不过,也不必太过惊慌。宋河目前毕竟只是祁连山中的一个匪徒而已,我最担心的是他若任了朝廷的命官,而且官至总兵统制之类。看来,天不灭曹。”
“别说废话了,我担心这小
一定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所以他才如此报复。万一他要是再对我的家眷下手,咋办呢?”
张务学宽慰道:“嘉峪关城坚墙固,号称铁壁,凭他宋河的能耐,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有啥麻达。”
“那我们一家人就困在嘉峪关城里,不能出门了?”
“将军,你身经百战,力敌万人,咋被一个小蟊贼吓成这样?不至于吧?”
“要是我一个人,怕他个
?我是怕他对我婆姨娃娃下手呢。”
“这好办,你把嫂夫人与娃娃们转出城去,不就无忧了唦。”
“转出去?朝哪转?”
“你不是早在靖边老家盖了房子吗?”
“让她们回乡下去?她们能受得了吗?”
“那就到兰州,去年不是刚买了一套宅子?”
“嗯,如此甚好。可是,我担心良策不愿意走呢。”
“为啥嘛。”
“他为了施家那个小婊子,跟我闹得寻死觅活。眼下要他走,恐怕不成。”
张务学望着屋顶,思谋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那就不难了。我去说动少爷,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让他乖乖出城,而且是跟我走北京。”
“走北京?你去公干,带他做啥?”
“少爷不是已中举人,明年是大比之年,让他现在去京城,可以走走门子,托托关系,提前拜个恩师,这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这年头,凭本事硬考能考出个进士状元,那不是做梦嘛。”
季朝栋喜出望外:“张老哥,你真是诸葛亮再世唦。若能这样,你可真是俺们老季家的头等功臣。对良策,我也不敢指望他中个状元榜眼啥的,能中个进士,做个翰林,俺季家的祖坟上就冒了青烟啦。”
“我这一辈子,庸庸碌碌,原来读的一点圣贤书,也早送给孔方兄了。我现在只认得钱,可钱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话说回来,也是我的命好运好,跟了您这位仁慈大度,从善如流的主人,不然哪有我张务学的今日?我铁定了心了,这一世,保你官做到二品大员,一品的顶戴,最少也得是总兵的阶级。而良策,我会倾力助他,能做到巡抚总督,我死而无憾也。”
季朝栋激动地握住了张务学的手:“张老哥,我今日发誓,张季两家,世世代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