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落晓峰和陈虎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怎么可能猜的这么准?我不信!”首先开口的是落晓峰:“你是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要你出点鬼主意还可以,可要说你能……”没等落晓峰把话说完,陈虎便插嘴道:“我也不相信,林南哥,你怎么可能猜的那么准,就好像提前知道他们会下来吃饭一样。”落晓峰虽然虽然有些生气,但此时更多的是震惊,两人不住地打量着林南。
林南看着眼前这两双疑惑的大眼睛,没有直接告诉他们答案,反而笑着问道:“你们说这几个人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肯定有事,没事他们来这儿干嘛。”陈虎说道。
“既然又有事,人又没走,你们说事情做完了没?”林南又问。
“怎么可能做完,今天早上他们就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几辆推车卖着馄饨凉面,要是事情办成了,怎么会闲的蛋疼放着好好地逍遥日子不过跑去搞这些东西,他们肯定是在打听什么东西。”这次回答他的是落晓峰,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既然连早上都会大费周章去街上打听消息,那你们说他们中午又怎会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呢?”落晓峰和陈虎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林南继续说道:“况且还有个他们肯定会出来的原因,客栈的一楼虽然四面围墙,但却三面开窗,你们说这样一个一眼就能看到整条街的地方他们会错过吗?”
“原来如此!”落晓峰和陈虎惊叹道。
陈虎更是一脸崇拜的说道:“林南哥,你简直比我还像是这个家里的人,家里那几扇窗户我都没怎么注意到,反倒是你,没来几次就观察的这么细致,你真厉害!”“何止啊,整个镇子都像他家一样。”落晓峰虽然语气有些酸酸的,但还是满脸写着开心,谁有个这样的兄弟总是会感到很自豪的。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捧我了,我都快被捧上天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林南收起了笑容,摆正身形,领着他们朝着前堂走去。
林南刚一踏进前堂,就看见了那五个人,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五个人。
五个人,五张桌子,五件相同的衣服,五把相同的剑。
他们不仅神情相似,连眼神都近乎相同,冷漠、狠辣、无情、果决,就如同他们手中的剑,又或者说如同他们自己一样,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好像一把冷酷而无情的剑。
眼前这情形,早已将陈虎吓得面无表情,双腿僵硬,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落晓峰和林南虽说没那么不堪,但也还是感到好像有一股又一股冷冽的风在双颊,在眉间重重地划过,就好像剑一样割得全身止不住的生疼,冽风没有停息,反而越刮越大,大到好像要将人撕裂一般。
林南和落晓峰虽然脸上表现的十分冷静,但心中却早已激起千层巨浪,好可怕的剑气,好可怕的杀意,好可怕的人!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吓得身体整个僵硬的陈虎,又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心有灵犀般地拖着陈虎直退了回去,等回到后堂的时候,两人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瘫坐在了那儿,浑身上下再也提不上一丁点力气。
落晓峰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南子,这五个人,我们……”
林南看着一脸后怕的落晓峰,没等他说完,就缓缓地讲道:“我感觉这还只是开始,他们的气势,就好像海浪般一层又一层地拍打着,积蓄着,越来越强。”他们的杀意何止没有到达顶峰,连刚刚开始都算不上,如果将这比作拔剑,那他们连剑柄都还没有摸到。
林南感受得到,但却没有说出来,恐惧有时候能激发人的潜能,但如果无休止的恐惧,只会让人绝望,他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绝望。
过了好一会儿,林南才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还在喘气的落晓峰说道:“峰子,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的了,你待在这儿照顾陈虎,我去找吴老头子。”
落晓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南子,你是不是被刚才的气势吓昏头了,吴老头子虽然经常讲些什么仙人之类的故事,可他就是个教书的啊,你找的他能有什么用,况且你自己不也说那老头子是胡说八道的吗?我看呐,我们还是躲起来,等他们办完事了,自己就走了。”
林南知道落晓峰说的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可他总感觉最近这几件事情有些奇怪,仿佛有什么联系一样,他一定要去找吴老头子。
林南朝着落晓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了句照顾好你们自己后就从后门出去了,只留下累的虚脱了的落晓峰和还没缓过神来的陈虎。
客栈,前堂。
客栈的老板和小二早已不知去向,整个前堂只剩下五个人,五把剑。
靠近左边窗户的一人突然说道:“那几个孩子?”
“不用,别忘了我们此此行的目的,人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要旁生事端。”坐在门口的一人冷漠地说道。
“十七年了,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握剑了。”另外一人感慨道。
“难怪我们会找不到,想不到他尽然会躲在这儿干起了杀猪的勾当,就为了一个女人,曾今的落水流云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管怎样,既然被我们找到了,他是一定要死的了!”
五个人,五句话。
客栈内又恢复了刚才的肃杀和沉默。
客栈外,灰云密密麻麻的压了下来,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忽然,有风起于客栈,笔直的向上,不断地升腾,逐渐将天上的密云吹散,一层又一层,就好像一滴水落在压抑而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千层波澜。
杀气如斯,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