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是忙碌的,灼热的空气充斥着生命的躁动。人类忙着耕种,野兽忙着捕食,为了积累过冬的食物而忙碌。
————东澜城医院————
正午,雪济手持三首剑站立在空地上。灵力从他的身体各处汇聚向手掌,而后凝聚在剑上。灌注着灵力的三首剑似乎有了生命,剑柄上雕刻的花纹渐渐清晰,隐约似乎是一只野兽的样子。
“斩!”雪济大吼,将剑斩向空中,虽然眼前空无一人,但那凛冽的杀意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蜂鸣,杀气中充满着悲愤。
剑斩在空中,剑气却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雪济看向剑痕自言自语道:
“还是不够,这一剑远比不上斩蜾蠃的一剑。”
剧烈的发力引得雪济的左臂一阵刺痛。
“你伤还没好,别乱动!”
远处一名留着短发的少女喊道。
少女上身身着白色短袖衬衣,下身则穿着白色短裙,裙子边上则用粉红色的丝线细细修边。衣服虽然是常见的布料制作,但精致的做工陪上少女本就不错的身材倒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跟你说了多少遍,伤没好不要练功。趁我去给你拿午饭你又自己跑了。”
少女双手掐腰,怒视着雪济,原本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额……我就是嫌闷出来走走……”
雪济被少女盯着,虽然之前决定要反抗到底,但看见少女的样子之后也值得妥协。
“那个……白兰,你看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偶尔练习一下也有助于康复不是吗?”
少女名叫白兰,是东澜城医院的一名护士,雪济自上一战中被蜾蠃洞穿左臂后一只由她照顾。
“狡辩!”白兰毫不退让,盯着雪济的左臂说道:“这种洞穿伤一般人一辈子都好不了,会留下病根。但幸好黄药师碰巧路过东澜城,好心帮你医治,你才能好得这么快。但想要痊愈至少也得3个月!”
雪济大叫道:“3个月!别介啊!我可不想在这里关这么久,会闷死我的啊!”
“你做梦呢?”白兰不满地回答道,“东澜城每天多少伤员?多少重伤员等着我们去救治?你还想在这里赖到痊愈?医院决定了,5天后你就可以出院了,自己找地方待着去!”
听到白兰这么少雪济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不知怎地却也有些不舍。
“说正事,外面有人找你,都等你半天了。”白兰道,“是个穿军装的,好像叫李思。”
听说李思找自己,雪济赶快将三首剑入鞘,赶紧向院内跑去。
雪济看到李思大喊到:“李思!都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我!”
“看你?你在这里养病,我还得替你干活,你走了,供应的饭都没人做了!”李思捶了雪济胸膛一拳笑骂道,“看你小子又壮实了,估计日子过得不错啊!”
“说正事。”李思从怀里掏出一本页脚微黄的书递给雪济。
“《武技·重击》!王忠大哥的武技?”雪济接过书询问道,“王忠大哥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外城买了间房子,我和周隐现在跟他一起住,相互也好有个照应。”李思神色有些哀伤继续说道,“这本武技我和周隐都练不了,对力量的要求太高了,王忠大哥也用不上了,就让我捎给你了。”
重击便是集中所有力量的一击,在蜾蠃一战中人阶7级的王忠便是凭借这招重击9级的蜾蠃,为雪济赢得了一瞬的机会。
虽然同样是集中全力的一击但却与速斩的五剑合一不同,重击重在于力,速斩重在于速,各有所长。
“放心吧,我不会让武技蒙羞的。”雪济看向手中的书,不免一阵哀伤。
“喂,雪济,你知道王忠以前的经历吗?”李思犹豫了一会儿后问道。
李思看向雪济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王忠的父亲是东澜城城卫部的一名队长,在20前的兽潮中牺牲了。
兽潮围城的第四天,东澜城东城墙因为承受不住兽群的攻击而开裂,足足裂了一个半人宽的口子,而镇守东城墙的部队就是王忠父亲的队伍。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兽群即将破城而入,王忠的父亲只得率领自己的小队冲向裂缝。
补墙来不及就用人墙来挡!
全队灵阶战士5人,人阶战士27人,一共32人全部死在兽群的冲击之下。
第二天大将军帅军支援,虽然击退了兽潮,但王忠的父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曾听王忠提起过:‘兽潮的第一天我很害怕,拉着老爹不让他走,老爹递给我这本武技,他告诉我不要害怕,他会保护我的,让我好练武,他去去就回……’”
李思再次看向雪济,雪济不语。
“你的性命是王忠用半条命换来的,如果死了,你对得起他吗?”李思抓着雪济的双肩用力大喊,“你有背负着这一切去战斗的觉悟吗?如果没有,就放下手中的剑,回家安享晚年去吧!”
“我有!”雪济回答道,“我不希望世上再有像王忠大哥一样遭遇的人出现,所以我要执剑而战!”
“即使敌人是吃草的草花鹿你能斩下必杀的一剑吗?”李思追问。
雪济抽出三首剑指向天空大吼:“我能!我在我的剑下宣誓!”
“能就好,必杀的觉悟是战场生存的底线。而我……”李思略作停顿,而后怔怔地盯着雪济,“我真的不想我们之中人受伤了……”
雪济直视着李思的双眼,不作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剑越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