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十则:梦狼,恶梦数则,市女,红鞋飞仙,坟山谷,小日本,飞骷髅,偷油,认爹,啼笑皆非
梦狼——
田地灰黑,方圆八百里,人都跑哪儿去了?只留空房!我躲狼妖,我避妖狼!我这个微弱的灵魂,飘摆若破筝,跌跌撞撞到了三姑家门口,那恶狼双睛耀血红,迤逦于委巷中干嗥,黑影伸恶爪,脏怖我心……一颗脆弱的小嫩心。我扑撞入姑门,屋扉封锁,据言,“院成沼泽,人皆溺死”矣!吾大痛悲,无声无泪心在痛!抽身避大门旁,狼嗷嗷已进门矣!我无力的绵躯,爬上了门楼顶(强行的啊),伏身下窥不敢稍动。那恶狼,狐睛恶眼四顾疑,院中盘桓几周,其睛险至顾吾!出门复入,如是者三。复入复惊,如是者三!孤魂独影,无父无母之辈有甚者,然我大脱在今矣!转思后怕。
然吾精魂处世,罕不若斯梦哉!
恶梦数则——
嚼蛆
黑天昏地人鬼画,蛆白遍地翻碗花。
坚韧收缩弹性好,据言晒干食之甘。
蛔虫
蛔虫四百电线抓,粉嫩坚韧满身爬。
不能逃避不能禁,据言都是仇人拉。
壁虎
洁身处世恶壁虎,满地壁虎难处足。
眼目周壁闭难禁,身心都被修尾缠。
翻蝎子
羊肠小路入山中,镊子口袋俩手撑。
一个石块蝎四两,个个蝎子是钢蹦。
屎尿
屎尿成湾我处中,无有点足出此空。
或是狭巷与猪圈,屎尿围身哪敢动?
市女——
集市有女,胸扁平,背生****。且穿一薄纱衬衫,目视直透其乳罩,奇异哉!
或有网友讥评曰:市女不是骆驼就是人妖,,,,哈哈
又曰:也许是愚公正在移山。NO,那绝对是愚母。
红鞋飞仙——
身处山麓欲攀登,
峰巅雉行一老翁。
心明眼亮我上奔,
唯留红鞋葫芦踪。
文曰:
吾欲上山,忽见山顶有“红鞋怪人”跳踉腾跃,其衣翩翩,其鞋耀眼,我大奇哉!于是乎,奋起直逐若牛低头而奔。至巅则其人已逝,四顾怅然……唉声低叹,则俯视地上有鞋踪若葫芦形者,自思:盖仙踪葫芦形也。
(山在家乡,记述京郊)
其鞋奇异,可设计自制,“服诡服而矫俗干名”。
坟山谷——
离家西步有坟谷,
昏黑独见烂尸骨。
更有罪犯戕害身,
白目裸瞠血肉分。
阴魂缠空暗压抑,
群鬼叫命索我听。
昏黑不知何所倚,
不意自动体灵虚。
几次冲造同极恶,
徒惧难逃死人氛!
小日本——
村人言,过去村中遭小日本飞机轰炸,有民适出屋门,则“唔——!”一飞机俯冲投弹过,弹开花于院中,其头皮为弹片削平,整整从颅盖掀翻挂至领后。抢救进屋视体肤无稍事,其头若鬼,家人不忍视,复覆缝合,活至新中国初年云云。
他一生重复一言几至万万遍,何言?
“该死地小日本儿鬼子儿啊——!”
据说也是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飞骷髅(恶梦中奔逃,用骷髅做链子飞锤)——
有仇人逐我,我惧甚,腿生风而逃,脱甩不掉他们!于是乎,腾身攀铁架,直登高一十九丈九仞之铁路高架桥,由头至尾横走,然仇人在下,指手画脚恶瞠恶骂矣!于是哉,堕险梯,坠铜绳,滚斜坡,踏滑索,心欲碎,胸欲豁。心稍通,然终不醒也。逃吧!腿软如棉,臂膊如练,声喊如无,气喘如熄……穿青纱之帐,过几番丘陵,槐林草谷,黑岩褐土,落他十里!然终不丢也。吾于是焉,大怒,惊惧而怒,自尊如神,毒龙剑拔,脏火动涌!掘丘顶之新坟,为之忘鬼,拔草莽之根,束之为绳,手抠烂髅,睛坑透,草绳系骷髅为之“链子飞锤”。手抡适合劲沉,发之九丈,暗击明六丈之寇仇,中!狂喜大讪,贼为之避舍,为之狼逃,为之叫嗥,为之惊跑,肝胆俱裂,惧鬼尿泄!我固然曰:惧有甚于尸鬼者,恶有过于魔怪之辈,皆人也。胜之亦人,二人不迥别乎?
骷髅奇梦录补:
我伴四丽女同行,口吟——
“一匹马,
一枝箫,
双双伴我走天涯。
喜怒哀乐融曲中,
行侠仗义马蹄下。”
忽见二贼索身畔二女之币去,且欲索吾,吾视之手,则“竹枝”也,其狼顾,首为“葫”也,盖为披人衣之鬼骷髅也!吾巨惊且惧,奋施陆地飞腾之术,撵上即双掌击出,则二黑衣鬼化烟而逝。吾欲骄骋四女,则二女已无,问失窃二女,笑而不答,于是同行。天愈淡,光愈无,路愈狭……寒惧,则孤身荒野。一派氤氲鬼气,乌云华盖!有四黑衣骷髅逐我,我身心俱惊,欲哭此恶,飞身而走。耳闻脑后鬼肩咯咯喳喳然。吾腾身拔丈,鬼亦之。吾翻滚三里,鬼与同!“枯枝”手直抓吾脚脖,吾回眸,则黑衣丽女也,吟笑,片时,则骷髅头也,下颔嘎嘎,其言又不可辨。吾大挣,脱手。与鬼搏,平生绝学火龙掌、冰寒腿往复施之,平敌八百合。施之火龙掌,则腿褪火,不敌;施之冰寒腿,则掌化腿,难能!猛悟“阴阳交界必杀命”之说,于是腿掌齐下,鬼戛然碎裂而倒。视四骷髅头,雅然葫芦,煞是可爱。欲藏之,乍缩于核桃大小,更觉可爱,袖之去。霹雳天惊,有小火线之字闪电形者,火柴棒大小,自天射下,入衣,觉玉石碎裂者,遂静探囊取物,则“四小葫”已作恶臭灰黑粉,弃之。吾上路,则天湛云多阳光大现,生新吟唱:
“四丽女,四骷髅。盖天佑,魂不由——!”
笔者昔日诗曰:
晨阳照射小河红,
麻雀小小入草丛。
扑天大蟒突雀来,
一只娇躯入了膛!
感悟:简略也是一种艺术形式,引人遐想补缺。
偷油——
板城火车近站停车,邻路村民时盗其物资以自益,所谓“吃铁路”。有扒油罐车偷油者,以钢绳系腰,手拎铁皮桶下罐中偷油,每次一大筲,屡得意,快哉乐杀他!英雄失事走麦城,堕入油罐内矣!车已开尚不能拔,溺死焉!……清车发现其罐中:钢绳所系白骨一束(且粉烂)、铁皮筲一只而已。
认爹——
我村落甲,乙二人于野,甲手执一把崭新的铁锹,乙说:“唷!新铁锨不错呀——,给我吧!”甲云:“你管我叫个爹,我就白送给你。”乙当下就张嘴叫了一声清脆的“爹”,甲失铁锨。
近午,乙手拎点心匣之甲家,进门就喊:“妈!妈!我看你来了咧!”甲夫妻适餐,妻怪而问之,甲憨笑吐实,妻大怒,以筷掴之戳之,颐似猫,狼狈不堪。甲故怕老婆也。老婆命夫与之赔罪,重整酒菜,再上饭饽饽,叫乙吃饱喝好,原东西带回去了事。
啼笑皆非——
儿时听人与祖父聊天述说一故事,好像一相声段子,在那特殊岁月里某人被打成黑人被迫亲自纸糊高帽子戴头上,他暗中在高帽里安装了弹簧,游行时被戴高帽,结果帽子一弹老远,人群乍惊涌动,大家轰然。
诗曰:
天真无邪难逃悲催,
莞尔一笑饱含泪水!
打成黑人戴顶尖帽,
弹簧一跳啼笑皆非!
拙荊家乡异闻——
某妇生婴儿弗五月,由婆婆照看,不料婆婆于婴儿熟睡时出门,有家中大狼狗突入,啮断婴儿首,妇归发疯,以开水灌死婆婆,其公公亦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