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精——
波恩偕妻与妻妹游于湖畔之小树林。
波恩的奶奶正在砍截枯柴,波恩上去就帮老人家砍,并帮着收进挎筐里,要给她背回家。
妻夺之。气走波恩。
妻妹小调皮正在湖畔玩儿,见波恩,呼波恩。
波恩忧除,与之嬉戏。天真无邪也。波恩想起了夭亡的妹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又产生了奶奶今昔对照的苦恼……小姨与妹是很像的,并多一份吸引。
妻妹见湖畔多青蛙,有些害怕:“蛤蟆!蛤蟆!”
波恩为之解:“非蛤蟆也,此乃青蛙。蛤蟆可恶,青蛙是漂亮的。”
妻妹心舒,渐喜蛙之声形。
波恩自然偕手如偕妹,如同童年和妹偕同灭蟾蜍一样,去寻蛤蟆。
寻到一只大黄蛤蟆,小姨吓得要死,顿时堕泪,扑进波恩之怀。波恩呵护之。探囊取弹弓,摸石子,欲射蛤蟆也。
中弹而轻,哀哼,蟆大了一倍,直扑二人。再射,皮条断,波恩偕妻妹逃亡。
一射之地,遥望树下,蟆大如猿,渐成人形坐起,渐歘成一匹夫,四十岁左右也。
二人聚合妻子与奶奶旁。黄衣僧过来,与波恩等攀谈,欲对弈。妻,棋迷也,于是承欢。小姨随。波恩知识妖魔,猛逃,黄衣人恶相生,飞逐波恩,没能够,返回以蟾酥性迷其妻。
黄衣人到波恩家,畅摸妻乳,妻快极,更意迷。摸乳则响,黄衣人曰:“丰胸过也?”妻娇笑。
闻波恩已往八百里外师父仙山,黄衣人大怒,欲融化恩身。云:“寻得其毛发纤毫,即可遥控之!”妻妹已把姐夫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含泪悲也。唯遗一梳。
妻于床下捡得红梳,欲与魔,妻妹狠命拦阻,发生了一幕动人的场面(以后描写)。终于妻妹把梳子扔进了火炉。
黄魔大怒,啖妻,偕妹归洞府,欲钓波恩也。波恩有弟,酷似波恩,始以为是,后得知是弟,魔迷之,收做麾下。原来魔亦杀波恩妹之魔也。
奶奶诉波恩,授之宝珠,波恩得师助,上山平魔,救弟,迎“妻”“妹”归也。
——其间前呼后应,描写动人精彩。妖魔斗争实为撕心裂肺人类情感的斗争也。姑记之云尔。
以上插入众多以前琐屑零记之怪异描写,如打斗,变幻飘腾等,亦可插入“青蛙神”鼎力相助也。黄蟾蜍恶心之至,刺猬毛猿猩猩状大便状也!
诗曰:
白昼思来白日梦,
夜晚入寝听其由。
有为刻苦有为收,
再加有为硕果骤!
杂录——
收:梦中收束成篇。
人类感情冲突,妖魔幻化成形。
文学本身就是一种浪漫东西,内里才分现实、浪漫诸主义的。
吾专于道,悖吾道谓之儒,故得两道。二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至无穷可得也。吾专于道也。
——《齐物论》
情模冢——
野狐村王老太太,解放前去世,寿登一百二十有二而终也。典型旧社会野山庄农妇,一辈子没有见过世面。自十七岁嫁于人家,夫植槐门外,而三十守寡焉,槐已可抱矣。扶槐痛三夜已。自此,寡居抚儿女,视槐如视夫。寿而临终,槐已百岁古木也。老太太言于儿女曰:“以此槐葬我!”死,伐槐,平分两半,欲挖心为棺也。而视槐心自空如人模形,不用挖,掐头去尾移尸其中,符合若神设。村今有“情模冢”云。
“某某套”——
元旦晚会,教室张灯结彩,中空,挂着三个又白又大的“大气球”,众人皆以为美。班主任进门见着,径直过去,用烟火头,“叭!”、“叭!”、“叭!”——都给炸光了。同学怪异,班主任似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挂上!”他表情木然(内心尴尬透了!)众见老师严肃,皆平息无语矣。继而欢畅无碍。
至道无名,鸣非至道。鸣于一世,不能鸣于二世,况百世无竭乎?
诗曰:
寐中雄辩胜公孙,
觉来枕畔尚余音。
嘤嘤侃侃皆大道,
凭机而论真精魂。
画之初鬼蜗行,画之熟自闪电。
——国画
在笔意也。
太上则忘情,不忘情者死;不死者,不太上也。亦太上,亦不忘情,亦不死,大宗师也,太上之上也。太上之上谓之道。唯道合天机,不名而名之,名之亦无名也。
同学董生——
吾昔在小学,老师以印刷体教认字写字,盖失传统矣。如:有郭老师教“雨”字四点写时必一边倒,否则错。某同学(董生)有先见之明,书四点不同姿态,老师斥之错。观老师之态,若被严格规矩之誉也。噫,悲夫!悲夫汉字之艺体失矣!汉字笔画,每每皆有其矫容,失之而画线,无乃不可乎?
吾之“素材”整理为书,不能包罗于一卷中,盖分小说、论述、论文等等,方不驳杂也。
诗曰:
三寸金莲天生小,
不比缠足败絮中。
樱桃小口自然红,
不必丹朱浮唇峰。
柳黛细密本生成,
非是石色涂抹空。
有心而作难逐圣,
丽质禀赋在天工。
众生灵长人为之,
道法自然画图中。
乡有姝女,三寸小足美丽可爱,非是自小绷缠而成,天生娇媚也。
问:有勇气去死,为什么没勇气活下去?
答:生之自由被夺去,死之自由怎可失?
诗曰:
痛苦的回忆
往地上磕头
一磕
全身烂成尘(魂聚尸散)
再磕
全身烂神魂(精聚魂散)
三磕
全身烂精神(灵聚精散)
四磕
全身烂灵根(以致无穷)
难以逃脱
艺术创作:有喜必有悲,以悲附喜,以喜托悲。
曰:
实践出真知
思之
审美亦缘于实践
审美钝
实践砥砺之
必锐
干功利,缘《庄子》以为标,必辱道。干功利,应缘新事物。
外物有让我心灵激动之处,故我之秀持亦非孤寡,我之追求缘有同僚,我之花朵开自民众,来自国土也。我并不封闭,而名不副实而已。名害我矣!我名“无名”可也。
始皇南巡——
始皇南巡,有大风昂扬,回车,令修墙垣以障风。东墙成而西风起,西风起而东墙置;于是拆东墙而砌西垣。西垣立而东风起,东风起而西垣无庸也。于是乎拆西墙而补东墙。绊时废工,龙颜怒,丞相斯献策:“障锦。”竭尽全国之力,障锦道旁,八百里锦绣也。
余乡叟述古传说也。
始皇可谓愚矣。障锦而行不为可乎?何八百里也!暴君,有自知之明料必亦不为此也。为此亦不为不暴也。
讽刺诗:
擎天黑一柱
浓烟辋辋滚滚强
不绝如缕如抽肠
和乐融融大厦堂
笑东风
东风微起雪花扬
白茫茫
铺泼银钱白一场
斑驳黑煤汤
残句——
斜目盼窗并无景,
唯有白楼灰茫茫。
秋叶——
糁地青黄何其多,
行军布阵舞婆娑。
掌叶将军卵叶卒,
疯狂八卦羊角窝。
曰:
以形象入者以逻辑出,
以逻辑入者很难从形象出也。
入形得理,入理鉴形。
数学为难哉!
昨夜一梦:
佳文一篇妒师赏
眉展目强令仄生
认真读来字狭长
堪苦堪伤
认真练字忙忙忙!
《孤灯录》可以唐柳宗元之《江雪》诗开篇,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