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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工作与林淼

基地里的分工制度十分的明确,它确保了任何人都能在他应在的岗位发挥最大的效用,为基地带来最大的收益。总的来说,基地的工作大抵可分为三大类,第一类的由姚宇陈言他们组成的搜索组,多是一些年轻力壮或是行动敏捷的年轻人所组成,主要工作是外出搜索物资,以及在必要的时候对指定区域内的丧尸进行清扫。第二类的由老高等人组成的后勤组,大多是一些老人、幼儿以及一些身患特殊疾病的人所组成,主要工作有如老高负责的食物药品物资的收支记录,以及昨晚罗央也参与过的做饭洗碗的一系列工作。第三类则是分支最多的一类,被称为技术组,全是由有着各领域专业知识的技术人员所组成,主要工作有如:保证电力系统的正常工作,为伤员进行的药物治疗以及护理工作,为心里受挫人员所提供的心理咨询工作等等。

“因此呢,对于新人,最开始便是要询问他是否有专业知识。”自称刘佳的女生滔滔不绝的向罗央讲解着基地的分工制度,她自豪于基地的分工制度,因此在讲解时也是眉飞色舞,丝毫没有注意的罗央的状况,等到她询问罗央未果时,她才发现罗央竟好似发呆。

“喂!人家幸幸苦苦的给你讲解,你倒好,在这发起呆来了!”刘佳见此情形不免嗔怒道。

“啊...并不是的,我一直又在听,只是,只是我有点佩服制订这个制度的人,是那个老大,对吧!?”罗央的确是由衷的佩服能将这个基地打理的这么完善的首领韩冰,再加上韩冰本就是女性,也就让罗央更加佩服。

“哼,那还用说,韩冰老大可是当年A市刑侦队的一把手!这点工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正说着的刘佳也在手里做出翻手抓握的样子,嘴里的话语无不透出自豪之意,她本人对首领韩冰也是十分钦佩。

噗呲~罗央被刘佳的俏皮所逗得有点发笑。

“笑完了就回答问题吧,还有正式工作要做哩。”刘佳用着八十年代的南方口音俏皮地说道,似乎她一直都是如此的轻松开朗。

“是......”话正欲脱口而出,罗央却犹豫了起来。

罗央本是A市理工大学电工系大一的高材生,学了一年的基础知识,若是简单的电路制作修理或者是简单的装修他必定也能胜任,只是,他感觉自己不能每日留在基地,他想要出去,与那些丧尸交手!

“抱歉,大一贪玩,没学到什么知识,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加入搜索组!”

“搜索组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能不能进去还得看你自己。”刘佳的脸上少有的挂上一抹失落,他并非感叹罗央贪玩,只是在她看来,搜索组长年外出,是份很危险的工作,而她对罗央的印象还不错,一听到罗央如此笃定的语气自是有些失落。

......

罗央跟着刘佳来到了另一个由员工休息室所改建的仓库门外。时间正值正午,而搜索组常是傍晚出发,因此,罗央很顺利的找到了看似搜索人员的群体,只有少数几人稀稀落落的分布在门外各处,刘佳一靠近他们便打起了招呼。

“刘佳?这小子是......昨晚来的新人?刘佳啊,不是我说你,像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不要带来搜索组参观了,就算是训练半天,最后也还是被丧尸吓得哭哭啼啼的退出了。”一个身材比陈言更加魁梧的中年男子回应着刘佳,可当他看到刘佳带来的是罗央之后,便是露出鄙夷的神态对着罗央嘲讽了起来。

“你别这样说......”刘佳意识到中年男子的嘲弄可能会伤害到罗央,于是开口阻挠。正在此时,罗央却开口,打断了刘佳的话。

“是我自己要求加入搜索组的!而且可怕的不是丧尸,是没有机会屠戮丧尸!”为了消除心中的疑虑,也为了给搜索组的人展示自己的决心,罗央这样说道。

“上一个像这样说大话的年轻小鬼现在恐怕已经到丧尸的肚子里去了。”中年男子舔舔嘴唇,略带吓唬的这样说道,似乎罗央的回答让他提起了兴趣。

“而这一次,倒在地上会是丧尸们!”罗央的身躯略微有些轻颤,让人分辨不出那是害怕还是兴奋,但他回答中年男子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只是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便骤降到零点,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瞪大环眼直视着罗央,似乎他想从罗央眼神中看出怯弱,可罗央也是毫不退让,他尽力瞪大双眼回应着中年男子,想要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

就这样两人互相僵持了好一会。

“哈哈哈,好!不错!小伙子的心里素质挺好!我觉得你可以成为好的搜索队员的,哈哈哈!”中年男子破嗔为笑,他靠近罗央用右手大力的拍着罗央的肩膀,这让罗央感到快要散架,所幸中年男子及时停了下来,看来中年男子只是对罗央略施考验。

“啊,这么说,我通过了?我现在就是搜索队员了?”看来是一个测试,这么说自己已经通过了?罗央这样想。

“哈哈哈,小伙子,搜索队员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成为的,你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那才可以得知你是否合适加入搜索组。”中年男子大笑,似乎有点被罗央的认真给打败。

“啊?那刚才的,刚才是什么意思啊?”罗央一度以为刚才的问答就是一段测试。

“什么意思?我只是随便逗逗你啊!”中年男子摸着脑袋装傻似的调侃着罗央。

罗央感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远不如以前。

“搜索组的招人工作向来都是由小姚直接负责,只是今天说来也有些奇怪,小姚只是早上过来交待了一些事务便离开了,并没有参加训练”中年男子似乎为之前的调侃感到抱歉,于是正经的回答了罗央的疑问。而中年男子嘴里的小姚便是搜索组的组长姚宇,这点罗央他们也能听得出来。

“说起来,昨天韩冰老大说过,让姚宇大哥多休息几天。”罗央想起昨天晚上韩冰留住姚宇后交代的话,他当时没有走远,所以对韩冰的交待也是略知一二。

“哦,这样也是说得通了。”看起来中年男子并没有为这件事感到太多惊讶,似乎他能够理解韩冰的决策。

“那这样一来我要怎么找到姚宇大哥啊?”

“姚宇哥今天不参加搜索的话,我想我能够猜到他在哪里,跟我来。”刘佳在一旁听着两人讨论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罗央说道。

......

“010绿灯,电路正常。”

这里是A市南部的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工地四周用蓝色的铁板与外界隔绝,铁板大门处大门紧闭,并有着一些废弃建材抵挡着,想来是少有生物能用蛮力打开它。建筑工地的内部,是由分布在四个角落处尚未建成的四栋大楼组成,四栋大楼似乎是同时施工,均是只由钢筋混凝土组建的空壳,一些有如吊塔一类的建工设施也还留在原地。工地所在是由四处高楼围绕林立的住宅区,因此建筑工地似乎并不显眼。

此刻,在四栋大楼的正中,有着两排整齐排列的太阳能电板,那电板的中间有着两人正在调试着电板。

“011绿灯,电路正常。”姚宇此刻正拿着电笔挨个测试着太阳能板的电路情况,现在基地的供电,大多是由这几块太阳能板供给,细心的话,会发现那太阳能板还保留着原有的形状,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太阳能板是取自太阳能热水器上的。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储存在蓄电池内,再转化为电能,输送到地铁站,这看似简单但实际操作无比困难的工作实际上仅仅只由一个人就完成了,至少电路设计以及技术工作是只由一个人负责。

姚宇看向身侧拿着笔记本记录着的男子,A市理工大学的博士、教授,他的挚友,林淼。

“发生那样的事,我很抱歉。”林淼注意到姚宇现在的心情趋于了平静,于是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姚宇答的有点漫不经心,或者说他本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听说陈言和你动手了”

“打了我一拳,没什么,倒不如说他打了我我才能感到些许安慰。”

“一定的吧,前段时间他还那么疯狂的追逐着她,可现在......”

“都怪我......”似乎谈论触及到了姚宇内心的某一点,他拿着电笔的手无力垂下,又低下头。

“责任并不在你。”林淼感到姚宇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他感到情况有点避之不及,也许趁现在解答姚宇的疑惑也好,林淼想到这里,也停下了手中的笔。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来做的事对不对。”

“怎么说?”

“你知道昨晚老大叫我们三个去会议室,陈言他对我说了些什么吗?”姚宇说到这里,回身正对着林淼,他希望他的困惑,能够在他十多年的挚友身上得到解答。

“......”

“他说,一直以来我冒险拯救幸存者的行为都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他觉得我破坏了规则,给小队带来了危险。”

“也许他说得这是气话。”林淼安慰道。

“不,我能感到,尽管他表现的很生气,但他说的都是心里话,是认真考虑过的。”

姚宇接着说道“他认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承担着我冒险行动所带来的风险,他认为我不应该把相识已久的队员放在幸存者之后。”

“所以我开始疑惑我的做法是否真的妥当。”说到此处姚宇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黑色谜团,他尽他所能的去找寻答案,可是他发现他找不到。

“我认为他说得没错,这个世界太残酷太黑暗了,人们徒有保护自身的能力都难,那还有什么富余精力去保护他人?”李淼将手轻轻的搭在姚宇的肩上,他认为自己必须解开姚宇身上的迷惑,不然很难想象姚宇会因此发生什么。

“人类在丧尸的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似乎丧尸一挥手,便能带走几个人类,尽管在老大的带领下我们的伤亡变得越来越少,可我们在丧尸面前如同孱弱的婴儿的这一事实依然不会改变,我们在这个世界只能堪堪自保,哪有什么富余去拯救他人?这又不是休闲小说里。”林淼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在为人类的窘境感到悲伤,然后他接着说道。

“因此,麻木无情、对他人的生命感到漠视才是我们这些人该有的心态,凡事先求自保而不顾他人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我想,如果是我,也会装作看不见幸存者吧。”

“但是你不同啊姚宇,你和我们都不同啊!”原本越说神情就越加悲伤无助的林淼,在说到此处后,悲伤无助之情却像蒸汽一般突然蒸发不见,眼神中只剩下笃信与鼓励,他直视着姚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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