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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从戴睿走进安全局到现在即将接受任务,时间已经整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对于戴睿来说有点漫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对尽快完成他所要做的一点也不亚于梁局他们。只是出发点各有不同。梁局想的是尽快地揭开真相,让主观判断得到证实,而戴睿想的是尽早干完活好早点回家。本质上有区别,形式上却一致。

今天对戴睿和朱洁来说注定是个特殊的日子。还记得五年前戴睿写的那篇作文吗?还有两个月前朱洁面对那一堆堆烂水果,如果把这两个时间点作为起点,再按他们的各自发展轨迹向前延伸,今天就是这两条线的交点。昨日的偶然注定了今日的必然。这两个意识形态完全不同的男女会在今天碰撞上。这种碰撞会产生聚变?还是裂变?

倚天公司的员工餐厅是戴睿每天上班必去的场所。不过都是来去匆匆。因为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为自己的身体 补充能量。

今天有所不同了, 除此之外还要寻找一个人,一个曾让自己有过那么点上心,却又突然消失的那个女人。今天她会来吗?

戴睿从窗口取了份午餐。他手拿餐盘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在一僻静处他看到了朱洁。她正一边就餐一边翻阅这一份刊物。很巧,她对面的坐位竟然空坐着。戴睿决定抓住这次机会。

戴睿走了过去,问道:“小姐,这有人吗?’

朱洁抬起头,看了眼对方,应道:“没人。”而后又低头用餐。

戴睿坐了下来,轻声地说声:“我是戴睿,你应该知道。对吗?”

朱洁朝戴睿笑了笑,说道:“知道。东西就在刊物里,等下你把它带走。”

戴睿:“好的。”

说完,俩人又各自低头,对着餐盘中食物埋头苦干起来。

戴睿为了改善一下气氛,找了个话题和朱洁拉起了家常。

戴睿:“朱小姐,我总觉得你很眼熟,应该我们在哪见过。你有印象吗?”

朱洁有些诧异,说道:“是吗?没印象。”

戴睿:“朱小姐是否在几月前去过大华饭店,在那用过餐?我那时还在那做服务生。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当时有三个人。那两个是男的,我还给你们上过菜。没印象了?”

朱洁好像想起来了,说道:“是去过,你就是那个服务生?”

戴睿:“正是我。现在想起来了吧。不过后来我只看到那两个男的,你怎么就不见了?”

朱洁把手 摆了一下,说道:“别提了,那天的事后来闹得很不愉快。”

员工餐厅的所有监控探头都齐刷刷地朝向了这对男女。林云峰坐在监控室里,不断地把摄像头的焦距拉近,近到可以看清戴睿胸牌上的号码:0182。当他把探头摇向对方的脸部时,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吃惊,“这不是戴睿吗?胡总经常提及的那个人。他怎么会?难道他是……”

林云峰一手拿起电话,让人事科把戴睿的个人档案送过来,一手敲击着键盘,开启了对0812号手机的窃听装置。刹那间,监控画面上有了他俩的对话声。

就在林云峰开启对他的窃听装置是,戴睿也同时发觉了。他脖子上的玉佩挂件开始闪烁。当然,只有他本人可以看得到。

戴睿朝朱洁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领会了。这一切周峰对他俩都事先有所交待。

戴睿把视线移向了朱洁面前的那份刊物,说道:“你也喜欢《环球时尚》杂志?”

朱洁:“还好吧。碰到了买一本,随便翻翻。”

戴睿:“我也很喜欢这份杂志,特别是上面的《文化论坛》和《科技与艺术》栏目。我认为他们的一些观点、看法与当前的时代气息相当的合拍。不像有些刊物,谈古论今,误导视听,你呢?”

朱洁:“我谈不上喜欢,看它只不过是打发时间。娱乐一下心情而已。”

此时戴睿把话题扯到这份刊物上,他的用意朱洁是清楚的。她知道现在的她们正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戴睿要想带走这份杂志就必须找到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要她来提供。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朱洁:“你刚说谈古论今,误导视听。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

戴睿:“当然有。我认为历史不会简单地重复。经验也不可复制。用某些古训来作为现代人行为依据,结果只能是误导他人。”

朱洁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起来。她决定用一场对立和争吵来实现她要达到的目的。

朱洁:“你不觉得自己在犯很严重的思想错误吗?历史是面镜子,只有通过它你才能科学而正确地审视当前的你。经验也是一样,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总结经验和教训的过程。一个不会总结经验教训的人,结果只能是:失败再失败。”

戴睿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说道:“听你口气有些激动。你听我说,你说的历史是客观历史。而我说的历史是那些所谓专家学者嘴里的历史。你说的经验是自己总结的经验。而我说的经验是他人灌输的经验,它们是有区别的。”

朱洁听出来对方要让她激动。于是她把嗓门加大些,说道:“我不认为两者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有所区别的话,那只是在表达方式上的不同。我发现你的内心很危险,你的世界观需要来一场彻底革命。不然,你会在岐途上越走越远,最后彻底迷失方向。”

这时他俩的争论引来了一些围观者。戴睿看了看他们,显得有些局促地拿出纸和笔,边写边对朱洁说道:“这里不适合我们探讨这个话题。我叫戴睿,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朱洁站起身来,说道:“没有必要。我已经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了。”

说完,扔下那本《环球时尚》杂志,起身离开了座位。

戴睿拿起那本刊物,朝她喊了喊:“喂,你的杂志。”

朱洁头也不回应道:“不要了,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戴睿只好拿着那本杂志,推开人群,走出了餐厅。

在返回研发中心的路上,戴睿打开杂志,从中取出那份为他准备的任务内容,把它放进了衣袋。

戴睿回到岗位上,刚一坐下,林云峰就走了进来。

林云峰:“怎么回事?我在餐厅看到你在跟别人吵架?”

戴睿:“噢,你说那个女的,没吵架,只不过她看上去有点激动。”

林云峰:“什么事让她那么激动?”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林云峰对刚才的对话内容完全清楚。

戴睿:“什么事?不就是一点关于这本杂志的不同看法。没想到她竟然上纲上线了。她是谁呵?”

林云峰:“她把你的话上纲上线那就对了,她就是干这个的。她是常驻我们公司的官方代表。不过我觉得你和她认识,刚开始挺聊得来的。”

戴睿发现自己的话有漏洞,马上补救道:“是有过一面之交,我在大华饭店实习时给她端过菜。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林云峰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说道:“到时我查一下就知道了。”

林云峰看了看放在桌面上的那一本《环球时尚》杂志,把它拿起翻了翻,说道:“就是这本杂志?她仍下的?”

戴睿:“是的。谁知道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林云峰:“等下我把它带回去。下午看到她就还给她。”

林云峰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戴睿看着对方走开,他感到自己的手中在冒汗,庆幸自己还好早一步把那份材料取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份材料到底写着什么?戴睿带着疑问走进了公寓电梯内。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人主动和他搭起讪来,问道:“新来的吧?在研发部?”

戴睿感到有些突然,忙应道:“噢,对。你怎么知道?”

对方:“设计部的人都这样,整天若有所思的。我叫徐斌。贸易部的,负责出口贸易。和你一样住19楼。到了。”

他们走出电梯,戴睿:“我叫戴睿,刚来没几个月。欢迎有空到我房间坐坐。”

徐斌很有礼貌地答应了。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戴睿马上关上了门。他迫不及待地取出来那份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材料是周峰为他们准备的有关弹力球的相关资料。上面有它实体图片,具体生产部门,外观特性,以及它可能的加工材质等。最后要求戴睿完成的是:确认该弹力球是一爆炸装置,具有拦截来袭体的功能,同时对其内部结构和工作原理做详细了解。

戴睿看完后。按要求把材料和指令做了销毁。他非常确信,所有的关键点都已存入了他的大脑。这是一名高级特工必须具备的业务素质。

同一时间,朱洁也回到了家中。她打开电脑,连上网络,朝着一秘密邮箱发了一份电子邮件:我已和上线成功接头。任务指令已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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