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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戴睿在拿到具体任务指令后,便随即开始着手行动了。在周峰给他提供的资料中显示,这种球型物体的生产部门是倚天公司下属的一家生产岩层爆破弹的分厂。他想,是不是可以从那家厂的具体业务内容上看出点什么来。他通过公司内部信息系统查看了一下,除了一些产品介绍外再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又考虑,是不是可以前往那家分厂实地看一看。但很快就被否定了。他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直接前往。硬来肯定会招来怀疑。

戴睿经过反复思量,最后还是觉得日前最可行的办法就是通过自己面前的这部电脑,从他能打开的电脑资料库中寻找这种球型物体的相关秘密。

但这里又有个问题,工作大厅内人那么多,再加上李妍,林云峰等人又会时不时地站在他背后看他工作。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查看那些敏感资料,那肯定不行。

怎么办?平日里有干扰,那休息日呢?那时大厅里的人会少些,甚至没人。但问题是休息日加班同样需要理由。这个理由需要他去非常合理的制造。

正当戴睿为如何制造这个理由而苦思幂想时,那位关键时刻总能及时出现的李妍小姐再一次地站在了他的背后。

李妍:“工作时间不要把脚架得那么高。”

可能是有点心虚,戴睿被突然出现的李妍吓了一跳。他收回脚。回过头,说道:“李小姐,你怎么总是来无踪,去无影的。我这人胆小,你知道吗?”

李妍“哼”了一声,说道:“胆小?大白天的,你该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戴睿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他没有“吱唔”,随口应道:“把脚架着也算亏心事?”

李妍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倒是说了句:“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

李妍的眼神让戴睿看出了她心里想的。他继续调侃道:“我忘了,忘了你的工作就是让我难受。对吗?”

没想到,李妍的回答也非常地干脆:“对,你说的很对,我来就是为了让你难受。今天晚上你要加个班。听见没有?”

“加班”,这不正是他求之不得吗?他刚才的苦思冥想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对,要你加个班。我警告你呵,你不要给我摆什么臭架子呵。”

戴睿故意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问道:“加什么班?让我干什么?”

李妍:“有家客户反映,我们公司生产的一套设备这段时间运行很不正常。我们怀疑是控制卡出了问题。到时你诊断一下。”

戴睿:“有没有控制卡的具体运行数据?”

李妍:“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传过来。对方答应晚上7点通过网络传送过来。到时我让他把数据直接传到你这里。明白吗?”

戴睿:“那好吧,我试试看。”

李妍听出对方语气有点勉强,便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有转过脸,说道:“对了,相应的数据资料我已通知为你开启。有需要可以查对。”

晚上7点刚一过,客户就把控制卡的运行数据传到了戴睿的电脑上。戴睿通过一番计算分析,很快就得出了设备运行异常的原因所在。但他并急于排除,他要充分利用这次机会,按事先设计好的步骤,进入资料库,窃取他想要的相关信息。戴睿点击打开了资料库,进入了公司内部数据信息系统。此时,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请输入你所需要资料的特征值。

戴睿输入:球型物体。

这是屏幕上立即显示出巨量的关于球型物体的相关信息。戴睿对中选了几条,发现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又换了几条,结果还是一样。他感到,不能这样漫无边际地找。即使能从中找出点什么,他也耗不起这个时间。他决定改变特征值。

戴睿仔细回想周峰提供给他的那份资料。那里面有张实物图,他记得球体内有只熊猫。于是,他在特征栏上输入:熊猫。但结果令他更失望。屏幕显示:本资料库没有相关熊猫的资料。

戴睿一时陷入了困境。他使劲地回想着那份资料上的内容。他想起了周峰称那只球型物体为弹力球。既然是弹力球,那它的材质应该是某种有机材料才行。于是,这次他把前后两个特征值一起输入:有机材料、球型物体。

这次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明显减少。不过还是有一定的量。戴睿开始依次栅查起来。他希望自己今天能有好的运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戴睿栅查甄别的同时,林云峰也没闲着。他通过大厅内的监控探头,监视着戴睿的一举一动。

自从戴睿和朱洁碰面后,林云峰就将他列为了怀疑对象。对他的监控也随即展开。

林云峰不断地将探头焦距拉近,他要看看戴睿到底在干什么。看看他的显示屏上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在防范林云峰方面戴睿早有准备。他知道对方会通过监控探头来监视自己 。他更知道目前的监控探头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很难分辨多种颜色组合成的背景。而戴睿就是扎住了这一点,让林云峰的终端显示出杂色一片。当然林云峰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由,还以为自己的监控器出了问题。

林云峰无法看清对方到底在干什么,没办法只好打电话询问李妍,得到的回答是:戴睿正在为客户诊断故障原因。

林云峰气得直朝电话里痛斥:“记住,下次必要把工作安排在晚上。特别是一个人。”

虽然戴睿以非常快的速度查阅着,希望能从中栅选出有利用价值的部分,但信息量确定还不是过大。甄别起来相当耗时。一个小时后,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行已超过了四十分钟。放置在他身旁的脑波仪开始报警。并通过显示屏告诉对方:将会在五分钟后关闭系统。

戴睿直到通过这样的栅选方式来达到目的已不现实。他必须重新尝试新的特征值。于是,他孤注一掷 ,在特征值上输入:有机材料,球型物体,爆炸装置。

这是屏幕上显示:你的等级不够,请返回。

看到提醒,戴睿知道,今晚的行动失败了,他告诉自己,切记不能恋战。该收手时就收手。不然可能会暴露。

戴睿销毁了今晚进入资料库的所有踪迹后,退出了系统。

戴睿处理完客户的设备问题,神情沮丧地回到了公寓楼。他刚出电梯间,就迎面碰上了徐斌。对方一身运动装,正准备去球场打球。

徐斌一把拉住戴睿,问道:“怎么啦?垂头丧气的,失恋啦?”

戴睿:“哪里。有点活没干干净。心里堵。”

徐斌:“我说什么大事。走,跟我去挥两拍,到时我请你吃宵夜。”

戴睿:“几点了,兴致还那么高。”

徐斌:“反正今天是周末。明天睡他个天昏地暗 。”

说完,一把又将戴睿推回了电梯。

走出公寓大楼,两人边走边聊地来到一辆跑车旁。徐斌打开出门,招呼对方上车。而后潇洒地起动车辆,车子在一阵强劲的轰鸣声中驶上了大道。

看着徐斌带着炫耀的神情,戴睿好奇地问道:“在哪吃上夜草了?刚进公司没两年就开上跑车。”

徐斌略显得意地应道:“什么话。哪里有什么夜草,公司配发的公务用车。”

戴睿:“你的工作需要配专车?”

徐斌:“我每天下午三点半要赶到海关截单之前把投关单据送到海关大楼。四点之前要把相关的税单送回公司财务处。你说是不是要为我配车。”

戴睿“嗯”了声。但马上又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于是又问道:“不对吧?公司的公务用车都是统一的黑色大众。唯独……”

徐斌摇了摇头,笑道:“你的眼睛还挺尖的。实话跟你说吧,这是公司对我的奖赏。”

戴睿:“我说呢。快说来听听,你的丰功伟绩。”

徐斌还是摇头,笑道:“不行。这涉及公司秘密。真不能说。”

听了这话,戴睿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要想知道对方的秘密,最好的办法是用另一个对方想知道的秘密与其交换。而现在他自己手中并没有。他要等待时机,说不定这个秘密对他的行动起到相当关键的作用。

结束了在健身房的运动,两人来到一大排档。因为老板是徐斌的老乡,所以徐斌是这里的常客。

徐斌向老板介绍了戴睿后,两人便找了个空挡坐了下来。这时伙计抱来一箱啤酒放到了他俩跟前,问了声:“老样子?”

徐斌应到:“老样子。”

“老样子”是徐斌和老板间的习惯用语。意思是:点的菜和往常一样,“三头一掌”加一盘“不老神鸡”。

戴睿看了看脚下整箱啤酒,拉了拉徐斌,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和你一起醉生梦死呵。”

徐斌:“什么话。就是激发友情的催化剂。再说,喝酒不醉不等于白喝。”

说完,随手打开两瓶,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戴睿:“醉驾可是要重罚的,”

徐斌:“这是我老乡的事。到时他会负责把我俩送回去的。”

说着,点的菜被端上来。俩人开始对饮对聊起来。

徐斌:“上次我在餐厅看你和一个女的争论什么?那女的是你女朋友?”

戴睿:“哪里。名字都叫不上。还女朋友。不成冤家就谢天谢地了。”

徐斌:不争不闹不相识。我看那女的挺不错的脸蛋俏,身材好。很有明星相。我提醒你,错过了说不定回头就没有了。”

戴睿:“别说我。说说你自己。”

徐斌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咳,我自己,一言难尽。”

说完,拿起一满杯啤酒,一口而尽。”

徐斌:“大学时确实交了一个。毕业后本打算一同出国留学。可费用太高。两个人中只能去一个。我把我父亲留下的一笔教育基金给了她。说好两年后,等她在哪边站住了脚。我在国内打拼有点积蓄后,再和她相聚。没想到,上个月她给我来了封信,说与我相识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次错误。还说,自从她认识了一个叫大为的台湾留学生后,才知道什么叫挚情而归。当时气得我真是死的心都有……”

戴睿听到“死”字,立即打断对方的话,说道:“别,千万别走极端。为了这个去死是在划不来。我告诉你,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切,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再回头看,这事肯定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徐斌:“别这么宽慰我,这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如果有一天,你也轮到这么一回,说不定走得比我还极端。”

戴睿:“不会的,绝对不会。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一位伟人说的好,人故有一死,或死的好看,或死的难看。为一个忘恩负义的娘们去死,那是最难看的。况且,指不定有些事早点出对你来讲还是件好事。”

徐斌被戴睿这番话逗乐了,笑着说道:“没想到分析师也会贫嘴。我还以为你会给我来段逻辑分析。”

戴睿:“我当然可以分析你听。你看,假如一切都随你所愿,两年后你们在异国相聚。这时大为才出现。这里我强调一点,大为的出现是必然的。他不会因为你而不出现。这时情况就变得非常复杂。一种情况是,你和她同心同德,抗击大为的入侵;另一种情况是,她袖手旁观,看你和大为决斗,再一种情况就更糟,她临阵倒戈,联手大为把你置于死地。刚才你的描述可以看出第一种情况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你说是不是?”

徐斌表示同意,点了点头。

戴睿接着说:“剩下的两种情况对你来说都一样,等待你的都是场你死我活的血腥拼杀。就算你为民除害赢得最后的胜利,但代价是你从此亡命天涯,成为一代侠客。你说是我俩对酒当歌畅谈人生有意思?还是你一人飘萍无根、四海为家有意思?”

徐斌没想到戴睿还有这么一手,感叹道:“老弟,没想到你做思想工作还真有一套。告诉我,几岁开始看的《三国》?”

俩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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