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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赎罪

既然和尚们服了软,方麒便也没了隐藏自己的必要,恢复了小草的女装,带她回到了方家店铺,结账走的时候那老板娘眼睛都有些直了,又觉得小草有些熟悉,但是一会半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到方麒回来,方家商铺上上下下一片欢呼,他们仍然记得方麒带领他们在这京城所创造的奇迹,一直都对方麒敬若天神,也许在他们心里才是一直坚定方麒不会出事的那些人吧!而老掌柜看到方麒更是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晚上,方麒来到皇宫外,摸了摸身上的腰牌,这副腰牌还在,实际上方麒进出皇宫仍是自如。

不过方麒想了一下,把腰牌放好,还是施展身法偷偷摸摸的进了皇宫,方麒心想还是给大哥一个大大的惊喜好了,而以方麒如今的功力,自是一路畅通无人察觉。

方麒有些轻车熟路的来到御书房,果然看到御书房灯火通明,想必是大哥在那里审阅奏章。

这明君贤臣确实不好当啊!都多晚了大哥和昨天晚上的王丰老爷子一样还是没休息,仍在处理政务,还是自己这样无官一身轻的好,方麒有些感叹,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悄悄把门打开的方麒,看到大哥,突然有些怔住了,大哥的头发什么时候全白了?想到王丰老爷子的欲言又止,想必这就是王老爷子想告诉自己却到最后长叹了一声并没有告诉自己的话,当时自己还有些奇怪……

李天这个时候也似乎觉得房间里气氛不对,抬起头来,看到屋内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想叫侍卫来,但是待看清楚却是方麒,也是有些愣住了,手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连带着声音似乎也有些打颤,“是你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方麒!”

“大哥,是我!”方麒也是心中激动。

李天霍的站了起来,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真的没有出事!我就知道你不会出事的。”只是眼角似乎隐有泪光。

待方麒坐好,二人相视一笑,李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命侍卫搬来好几坛酒。领命的侍卫突听此命令也是暗暗咋舌,但是皇帝陛下在他心中有如神明一般,侍卫自然断断不会违抗命令,只是隐约觉得这半年来皇帝陛下似乎第一次那么高兴,连带着自己也为皇帝陛下高兴,搬酒搬的都比平常卖力些,因为这半年来宫中气氛实在过于沉重了些……

此时兄弟二人倒是有些相顾无言,而是先都喝了几大杯酒,想借此平息心中的激动。

李天又喝了一杯酒,有些醉意,眼中起了追忆之色,“老弟,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方麒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日大哥和小弟斗酒,也不知道那间酒家的酒有没有被我们喝空?”

李天听到方麒所言,忽然有些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老弟,那家酒店的藏酒那天是真的被我们二人喝光了,不过大部分都是老弟给喝光的,哈哈哈!”

方麒有些目瞪口呆,想了一下,那日自己好像真的喝了不少的酒,因为自己一直在不停的喝酒,也不由得一笑,想起那日,确实怀念啊!

“老弟,我这辈子能认了你这个兄弟真的是我的福气!”李天有些醉醺醺的说道。

方麒心中感动,“此生能结交大哥才是我的福气!”

李天却摆摆手,接着说道,“不,老弟因为我差点死去,是大哥不好!做大哥的竟然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大哥……”

“大哥,别这样说,我们是兄弟!”方麒阻止李天继续说下去。

“对,我们是兄弟!说这些倒是见外了,是大哥说错话了,来,大哥我自罚三杯!”说完,李天又不顾方麒的劝阻连喝了三杯酒。

方麒觉得李天今夜似乎有些不寻常,不再阻拦,只是李天每喝一杯,自己便也陪着喝了一杯。

李天似乎突然显得有些感伤,声音低沉,说道,“老弟,我从小似乎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当中,不知道身边的人是真是假,也不敢去相信任何人!实际上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喜怒无常,错杀了很多人,做错了很多事情。因此对不起很多人,忠心耿耿的王丰一家,帆儿和他的母亲,还有因为我无辜死去的人……直到我碰到了你,方麒,我才真正的放开心怀,也终于不再顾忌和思量许多,遵从自己内心,去做想做的很多事情。以前我总是想寻求一个真相,听到一个答案,但是到后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吧!真的不重要了……再后来,这大祁在你我的努力达到了我们想要的平衡,可是……你却失踪了,我当时以为你已经死了,推算前因后果,我知道的,你是为了我们牺牲的。就算你现在回来了,我也知道在你失踪的半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到现在你选择出现,自然也是因为你有把握对付那些想杀你的那些人,要不然你不会出现,方麒,我的兄弟,是也不是?”

方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天眼睛里射出愤恨但是又夹杂着极为痛苦的目光,“那天我的父亲出现了,而他一开口就是一副令人作呕的姿态,我的娘亲被他辜负,我的兄弟也因为他生死不明,他还是想着他的佛,凭什么?凭什么?我不答应!”

“大哥,你的头发是怎么白的”,方麒此时心中也极为沉痛,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李博的事情,但是正好看到李天的白发,凝视着李天的眼睛,突然问道。

李天的的目光有些躲闪,回道,“老弟,不碍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白了。”

方麒默然,心里却还是在思量,要不要把李博的事情告诉大哥,不告诉的话大哥肯定会这样一直痛苦下去,只是……说了真的好吗?方麒又有些犹豫。

李天自然没想那么多,见方麒不再追问自己头发全白的事情,已经是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方麒再追问,又接着说道,“老弟,大哥从来没有想过成为什么绝世明君,万古一帝,我所做的就是在赎罪,赎我爹的罪,赎我的罪,赎帆儿的罪。”

方麒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原来大哥竟然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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