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年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就连自己所处的地方都改变了,这大概是在山里,依稀能听到几声此起彼伏的山雀的叫声。
屋内的陈设和简单,几乎看不到什么华贵的装饰品。
原本宿年还抱着一些希望,如今却心灰意冷了许多,山中地势险峻,即使止殇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探不到她的消息。她悔恨当初,怎么能如此轻易相信白鸾的话?
她瞥见屋外有两个人影,初来此地那个略瘦小的大概就是白鸾,而那个身材高大的,宿年约莫猜出了那人是谁。隐约听见他们两人的交谈,白鸾的语气略有几分期待和喜悦,“世子,我已经把宿年带过来了,按照约定,我可以见一眼姐姐吧?”
白鸾口中的姐姐,大概是凰夫人。
“你想见你姐姐?”赵鉴轻笑一声。
白鸾心中急了,连忙问道:“我姐姐呢?她在哪里?”
“宋国国君垂涎她的美貌很久了,我便把她送给宋国国君了。”赵鉴丝毫没有把凰夫人放在心上,说话的语调很是随意,他不忘了补充一句,“是她自愿的。”
白鸾怔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几乎疯狂一般指着赵鉴,“赵鉴,你是不是人?我姐姐她那么喜欢你,你和她即使是一夜夫妻,也该有百夜恩,你为什么把她送人?宋国国君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再说了,宋国国君都五十多岁了,你怎么能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赵鉴无所谓般地说道:“我早就说了,她是自愿的。”
“姐姐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当年就是把怀着你的孩子的姐姐献给了你的父亲,在宫斗之中,你的孩子被你的生母毒死,你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如今赵国灭亡,为了换取宋国的兵马,你竟然把姐姐送给宋国国君,你是不是男人?”白鸾眼睛红红的,她从发间抽下发簪,疯了似的刺向赵鉴,“赵鉴,我和你同归于尽!”
白鸾不过是弱女子,手中的簪子立刻被赵鉴夺走,“哐嘡”一声摔在地上,簪子碎成了两段。赵鉴邪魅一笑,扼住起白鸾的咽喉,“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现在不想杀你,你还有利用价值。来人,把她拖下去。”
在两个士兵的扣押下,白鸾被狠狠拖了下去,她挣扎得蓬头散发,满脸都是尘沙。丝毫没有才女的气质,疯了似的大骂赵鉴,嗓子沙哑至极。
赵鉴充耳不闻,面对那么多的辱骂,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他推门走进宿年所在的屋内,正瞧见宿年挣扎着从床上掉下来。
“昌宁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我?”赵鉴邪邪一笑,随即将宿年又抱到床上,他坐在床边忍不住叹了一句,“真是可惜,这么狡猾的姑娘居然是个残废。要是我早些年娶了你,说不定现在连儿子都有了。”
“呸,鬼才嫁给你!”宿年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赵鉴的手压住了两肩。如此近的距离,不但能味道赵鉴身上的麝香气味,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早在你母后怀你的时候,我们就有婚约,你难道不知道?”
“我若知道是你,我定然叫父王退了这婚约。”宿年怒骂道。
“现在退与不退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不过是请昌宁公主来这儿过一夜,过一夜后就叫白鸾那个贱婢把你送回去。”他邪魅一笑,勾起宿年的下巴,“只是在你肚子里多留一个孩子,让姜桓王那个老东西气急攻心。听说姜桓王这个年纪,听到什么大消息就有可能急火攻心,驾鹤西去。哈哈……”
若是让白鸾带宿年回去,太医查出宿年怀有身孕,桓王大怒之下定然杀了白鸾,白鸾一死,定会迁怒夏阳侯。倘若桓王去世,姜国无主,姜国和夏阳侯关系破裂,内忧外患之下,唯一的继承人便是宿年,而宿年是女流之辈,难当大任,赵鉴就可以凭借宋国的势力,以宿年腹中之子的父亲的名义,顺利掌握姜国大权。
“父王会出兵,把你们这些赵国余孽斩草除根!”
“谁主战?止殇?”他冷笑一声,“他这个不明国籍,不明身份的人,你当姜桓王是个傻子吗?把兵权交给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等于把姜国置于龙潭虎穴。当年的涅槃之战,老东西是因为万般无奈,才肯把虎符交给他。”
桓王的确一直提防着止殇,但止殇却从未表现出过分干预朝堂,这才是最让人疑心的地方。涅槃之战凯旋归来后,止殇第二天就把虎符交给了桓王,并且不过问政事。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更何况是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止殇,是城府还是真心,谁又分得清楚?
赵鉴伸手扯去宿年衣领上的扣子,这衣服本就穿着松散,被他轻轻一扯便褪了大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的手灵巧地游走在宿年的腰间,很是熟练地扯去了腰带。
“你不怕靖北王知道?”
“这里可是宋国,距离靖国还隔着千里,靖北王知道的时候,你我早就成事了,他还能怎样?即使靖国的铁骑再怎么厉害,也踏不碎现实,那就让他好好地痛一场。哈哈……”
“那么止殇呢?”
赵鉴抚摸着宿年的脸颊,邪邪一笑,“他倒是一向淡然得很,我倒是想看看他知道这事之后的样子。”说罢,抱住宿年的腰,细细碎碎地吻顺着她的脖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