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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名的目的地

显金驿天守阁四方川家主会议室

就在烨和桔梗在庭院休息的时候,无名和四文也来到四方川家的主会议室,与外面灯火通明的完全不同,会议室里却显得有些昏暗。四方川总长,四文,无名跪坐在榻榻米的软垫上。会议室的的木门敞开,微凉的晚风带来阵阵清凉的气息。武士九智来栖和侍女跪坐在会议室的走廊上,等待着四方川总长的吩咐。

会议室里的陈设并不奢侈,除了两旁摆设了两具上绘花纹的陶瓶之外,就只有四方川总长后面在墙壁上正中央悬挂的一幅古朴的字画,画纸泛黄,但是装裱精美,想来主人是喜爱至极。上面写的是日之国战国时代大名织田信长的一首诗。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原来如此,你们二人是要前往金刚郭①啊。那,将军大人呢?”

“不,没有。正是因为这样,才只有我们二人前去。”

“这样啊,嗯。没有问题。等甲铁城号出发的时候,我会通知四文大人。这段时间就暂时居住在我这里好了。”

“感谢四方川总长大人。详细的情况我会向美马大人说明的。”

四方川总长和四文倒是神采奕奕的回答,一旁的无名倒是无聊至极,哈欠连连,显得可爱动人。无名向来对这样的事情感觉无趣,所以就起身偷偷溜走。

无名偷偷溜出来正是想去看看今天被抓入监狱的生驹,无名倒是对生驹很感兴趣。她很想知道明明那么弱小的人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想要打败卡巴内。因为她的兄长大人曾经跟她说过像这样弱小的人类是没办法打败卡巴内的,能够打败卡巴内的只有像自己一样的卡巴内利。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生驹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无名纵身跳跃在屋顶,院墙之上往山下的监狱而去,身上佩戴的铃铛随着无名身躯的跳动发出悦耳的响声。就在无名跳跃到一处庭院高墙上的时候,看到今天站在四方川总长旁边的菖蒲小姐。

和今天下午穿着粉色武士服的菖蒲小姐相比,夜晚的菖蒲完全不一样,夜晚的菖蒲小姐身穿的是用于练习射箭的黑色服饰,而手上的长弓已然弓弦满月,蓄势待发的对准了自己。

无名没想到看起来白天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菖蒲小姐,夜晚却是充满这样的杀伤力。无名连忙伸起右手握拳,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禁声的姿势。她可不是来打架的,要是和人打起来,今晚就不可能下去了。

看到菖蒲没有发出声音,无名嘴角微翘,露出可爱的笑容,迅速跳跃下了高墙,消失在菖蒲的视线范围。

无名看了看天上,夜晚的月亮显得格外皎洁,星空中闪耀着璀璨的星光。

“嗯。水无月(六月)②了呀。快了呢,兄长大人。就快可以见到兄长大人了。”无名迈着轻快的脚步向着山下走去,“叮铃”“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和无名的轻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夜晚。

“果然,是那个捡了卡巴内尸体的家伙。”牢房里的生驹正在绞尽脑汁想着离开监狱的方法,蓦然间听到了轻快的声音传来。眼前一闪出现了一个可爱女孩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看着自己。

“你是。。”生驹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又叫不上她的名字。

“无名。”无名显得非常高兴,大声回答道。

“WUMING,这个是你的名字?”生驹情绪倒是安静了下来。

“嗯哼,很不错吧,是我的兄长大人给我起的。”无名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听到生驹的疑问,无名在原地转了一圈像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飞舞,扬起粉色和服的袖子,高兴的向生驹介绍道。生驹愣愣的望着无名,虽然他能够听到无名声音中喜悦的感觉,但是完全不知道无名在高兴什么。

“嗯哼,白天的时候,你知道那个人不是卡巴内吗?”无名走前一步开口问道。

“不,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卡巴内。但是,无论如何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哎,一般都是袖手旁观的哦。”无名好似无法理解。

“那这个一般就是错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无名,生驹完全没有白天的愤怒,只是很冷静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嗯?呵呵,呵呵。”无名听到了这里愣了一下,然后发出欢快的笑声。

“你还真是有趣啊,真是可爱。”无名向前微微倾斜了一下身体说道。

“哪里有趣了?”生驹认真的望着无名。

“因为卡巴内本来就很吓人啊!人啊,就是只会害怕的胆小鬼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人根本不可能打败卡巴内的。”

“才不是没有办法打败。”生驹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让无名愣了愣神。因为生驹眼神中的那股坚定似乎展露出生驹所说的话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这种人类的坚定和无名所认知的人类好像完全不同。

“我可从来不认为恐惧是可以成为舍弃其他人的借口,人不能因为恐惧,就连身为人类的品性都可以抛弃。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某些东西让我们即使失去了生命也要拼命守护。”生驹一如既往的坚定,这就是他的信念。即使不被人认可,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是这样吗?”无名微笑的看着生驹,这就是你的信念吗?你所守护的东西?

“嗯呐,那好吧。下次我再来看你。”说完就闪身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烨早早的就醒来,拉开木门,遥遥望着庭院,青青草如滴,弯弯水如月,花劲争香艳,樱花伴绿柳。倒是让人不禁心旷神怡,再加上悬挂在屋檐下的风铃传来的声音,更是绝配。

“烨。。。早上好。”桔梗和烨住在相近的两间房,桔梗木门拉开,往前两步,就看见了侧卧在榻榻米上的烨。

“早上好,桔梗大人。不得不说,桔梗大人今天很漂亮。”烨微翘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赞叹。眼前的桔梗穿的不是日常穿的巫女服,而是四川家为桔梗专门准备的女式改装和服③。

一身典雅别致的烟色和服,唯有在衣袖以及宽腰带部位上绣有华丽的蝴蝶以及烟火图案,和服束腰的设计将她娇躯的线条起伏突显的淋漓尽致而又徒增几分精致的古典气息。说实话日本和服给烨留下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因为这种具有日本独特文化气息的衣饰着实太过花哨与繁缛,大部分女性穿上去也只会显得臃肿,色彩斑斓的图案在这种臃肿身材的衬托下不仅没有显得华丽反而会留下杂乱不堪的印象。但是桔梗给烨的感觉不同,不仅仅只是因为大灾变的原因将和服修改的简单而更加修身,类似武士服的那种干脆利索,而是因为桔梗本身的天生丽质和突然的一种改变。

要说先前的桔梗巫女服饰给烨的感觉是英气带有的神圣,不可亵渎。那么现在的桔梗就是完完全全的如同贵族仕女般的精致而典雅。加上桔梗的年纪,更是有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让人更加亲近。

“谢谢。“听到烨的夸赞,桔梗的脸微微一红,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也不敢直视着烨,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圣洁气息,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烨,你这是在赏景吗?”桔梗连忙转移话题,连说话都有些不顺。

“是也不是。”烨见到桔梗的这个样子,也不好再继续,只能回答桔梗的问题。

“什么意思啊?”

“夫说:师法天地于自然。俯仰之间,犹有所得。因为我的力量是死魂之力,是没有办法修炼得到,只能依靠桔梗大人巫力的提升而提升。现在我的修炼虽然不能提高死魂之力的上限,但是还是可以从大自然之中补充或者提升感悟。这样也算的上是修炼的一种吧。

①金刚郭:由西国大名创建了幕府,幕府将军所在的城池,乃是日之国最大的驿城,日之国的心脏,控制着日之国全国的骏城。幕府将军通过控制骏城来控制全国的驿城,没有人能够违抗支配铁道的幕府的命令。

②水无月(六月):日本历中的六月(みなづき)日本六月进入梅雨季节,几乎每天下雨,所以叫水无月。又名风待月、松风月、伏月、常夏月、鸣神月、鸣雷月、葵月。日之国十二个月的名称分别是:

一月——睦月

二月——如月

三月——弥月

四月——卯月

五月——皋月

六月——水无月

七月——文月

八月——叶月

九月——长月

十月——神无月

十一月——霜月

十二月——师走

③女式改装和服:大灾变时期原先日之国和服的新款式,减少了原先和服繁杂臃肿的服饰,改装过后的和服更加贴近于武士服或者剑道服,显得更加简洁修身,以便于更加方便战斗,是大灾变时期贵族女的新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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