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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与桔梗的初次约会

要说男人的人生的三大快事,乃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升官嘛对于烨来说毫无兴趣,倒不是烨胸无大志,而是他向来自由散漫惯了。就算是先前烨原来的世界,他的生活一直都清闲平淡。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子,治领一方的能力他是绝对没有的。他很难想象以前世界那些小说的主人公世界观是怎么形成的。一但穿越到其他世界就要称王称霸,治领一方,唯我独尊,往往对于其他世界的规矩,律法,既定的规则不屑一顾,觉得自己就要天生不凡。称王称霸的一出来就想着要拯救全世界,不知道统治一方究竟需要什么能力?

民以食为天,粮食从何而来?统治阶层从何而来,该实施怎么样的法律制度。该怎么去找到那些适合自己,和自己有同样理想目标的人,这样志同道合的人物又怎么会臣服于你。就算找到了,又该怎么去保证制度能够按照制定者的心意去实行?就算实行了,又怎么保证管理层怎么一定会忠心执行,而不会阳奉阴违。总而言之,这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绝对不是脑袋一热,随口一开就能够做好的事情。人类是群居性生物,生存靠的不是一个人,规则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去制定的。

就像是驿城,需要各种工人去生产各种物资来满足各个阶层的需求,保持驿城的正常运作,需要农民来种植各种粮食来满足每个人的生存,需要武士来战斗保护所有人类不受卡巴内的厮杀,需要各个阶层的统治者来维护整个阶层的运转,方方面面缺一不可,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不可一言而语。

发财嘛对于烨来说也同样不是追求,经商的头脑和手腕他是没有的。他向来信奉是知足常乐,够用就行。虽然在原来的世界他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穷学生,但是骨子里面都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钱多的花不完的大富豪,与李嘉诚,比尔盖子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的钞票是放在银行里,而自己的钞票是寄存在别人的钱包里面。

至于死老婆嘛,就更加无趣了。他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这种事情的期望就更加不可能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不会有人像小说里面的人一样,主角王霸之气一震,就会有女的投怀送抱,而且从一而终,毫无怨言。要是真是如此的,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的事情发生了。越是优秀的人,骨子里就越是骄傲,越有着自己的坚持。面对困难的地方,就越不会妥协。如果真的去异世界开水晶宫的人,往往不是和谐美满的结局,而是还没在被自己敌人打倒之前,就被自己的女人在睡觉的时候砍成十块八块。

看着自己眼前如诗如画的桔梗,烨心里很是满足。庄重而精致,沉静而典雅,外美而内秀,舍弃了日本文化中的所有糟糠,取其精华一笔一划勾勒出这如画般的女子,这就是桔梗所带来的魅力。

且黑且直且柔且顺宛若一抹沾水的亮泽浓墨的秀发仅用丝带扎起,显得娇俏可人,精致而完美。美景佳人,红袖添香,夫复何求。

桔梗纤细的柔荑捧着和式茶杯浅尝一口清茶,注意到烨古井无波的黑瞳浅吟轻笑:“烨,虽然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方法,不过蛮有趣的。”

“嗯,是蛮有的趣的。”烨稍微侧着脑袋打量着桔梗,嘴唇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有啊,上次我们乘坐的那东西叫火车,跑的很快。是英国那里传过来的。”

“火车吗?英国那是哪里?”

。。。。。。。。。。

“可乐,好喝吗?什么味道的?”

“恩,酸酸甜甜的,还会冒泡,味道很好。”

。。。。。。。。。。

“游乐场吗?木马是怎么样的?云霄飞车?”

“恩,很好玩的,有机会带桔梗去玩。”

。。。。。。。。。。

“烨,你看这朵花好看吗?”

“烨,你看,天上左边那道云朵像什么?”

。。。。。。。。。。

看着桔梗的微笑,露出神往的神情,烨觉得这才是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应该拥有的姿态。至于巫女的责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太过于沉重了。一上午的时间烨都在陪伴着桔梗,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逗桔梗开心,从火车聊到游乐场,从游乐场到可乐,从可乐到冰淇淋,从冰淇淋到衣服,各种各样的有趣的东西。。。。。。。直到菖蒲小姐前来烨和桔梗前来通知四方川总长的宴请。

不得不说,菖蒲和桔梗的声音听起来都非常悦耳,不同的是如果说菖蒲的声音像是春天里从高山上留下的涓涓雪水,清脆也悦耳,则桔梗的声音则是沉静的湖泊,一言一语都带着无可置疑的稳重感,好在现在更多了一点娇羞。

四方川家宴请客人吃饭的地方倒是不怎么奢华繁杂,但是环境的布置确实相当的不错。布置倒是不繁杂,只有餐厅主位中央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字,上书“禅思”,但是食物使用的盛盘工具件件都是陶制工艺品,非常朴素简约,都是粗笨却温和的弧线,在手上有厚重和踏实的感觉,烘托出了一种浓厚的文化氛围。

这恰好表现了岛国与神州截然不同的两种饮食文化氛围。

在神州历来就有一句话,叫做酒好不怕巷子深,只要餐饮的味道确实不错,哪怕是饭馆偏僻得开在菜市场里,那种快要拆迁的老街当中,甚至一脚踩下去街面的砖头都会喷出黑色的污水,食客却也是趋之若鹜。

人们可以在旁边泥泞的土制停车场当中看到奔驰、宝马和奥拓QQ甚至是摩托,电瓶车,没有脚架的自行车一起挤在巷子里烂墙边。西装革履的精英、肌肤吹弹可破的盛装美女和敞着领子的民工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哪怕你的座位就在乌黑的阴沟边,通常吃客也是一边在含糊不清的小声非议着环境的恶劣,一边却是在积极向嘴里塞着食物享受着味道。环境的恶劣恰好能衬托出那种藏匿于平凡市井的美味。

但是日之国就不一样了,日之国将饮食的环境已经直接作为了一个饮食的重要组成结构。饮食的环境,与会的人,进餐的心情,食物的品质,芥末的好坏都是被平等对待的。环境不好对于大多数讲究享受的岛国来说,差不多就等于是食物变质那样恶劣。而来进餐的人首先接触到饭店的器官必然是眼睛而不是舌头,所以对于岛国人来说,第一眼看到的环境好坏,就仿佛神州进了馆子以后吃到的第一口菜的味道——由此可以判断出在岛国做餐饮环境的重要性。

作陪的人不多,主人位子上自然是四方川总长,烨和桔梗坐在客位的左边,菖蒲小姐和一名男子坐在右边。自古“左尊右卑”,日之国既然自唐代以来就遗传了神州的习惯,这样的安排倒是显得四方川家的用心。

出现在宴席上的男子的确气质不凡,就连身为男子的烨也赞叹不已。年纪倒是不大,和烨年纪相仿,二十岁左右。头戴黑色乌帽,身着白色狩衣①,面冠如玉,肤色白皙干净,晶莹若梨,五官仿佛是工匠精心雕琢一般完美无瑕,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下,那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闪耀着璀璨如星的光芒。脸上带着微微笑容,显得眼神中少了些锋芒,反倒多了些温和和淡然。白色的狩衣简单明了,仅以衣服上绣着的一轮明月和袖口的金线显示尊崇的地位。从衣服上看来,这名男子就是日之国的阴阳师了,看来地位还不怎么低。

①狩衣:日之国古代历史上最先是野外狩猎时所用的运动装。为方便起见运动袖与衣体未完全缝合,从肩部可以看见里面所穿的单衣,整体的装束都非常宽松。狩衣是武家所独创,根据披肩与铠甲发展而来,并在官家社会身份等上下阶层关系中,具有严格的服饰概念。在平安时代为一般官家的便服,镰仓时代为祭奠中神官穿着的服装,后来成为阴阳师的专属服饰。不过在大灾变期间也得以修改,去除了一些繁杂的花纹和服饰,显得更加轻松自如,简洁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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