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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951年:敢教日月换青天(1)

人物一:“悔过”的黑帮老大——黄金荣

他依仗西方列强势力,采用帮派组织,广收门徒,走私、开赌、欺行霸市、买卖军火和毒品、大搞黑帮经济,无恶不作。他和杜月笙、张啸林组成了上海帮派“三巨头”,规划了上海的地下 秩序。 “四?一二”政变后曾任国民政府少将参议及行政院参议。“大世界”是黄金荣霸占的产业,当年在里面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如今讽刺地成了他的劳动改造地。

1951年5月20日,上海《新闻报》《文汇报》刊出了《黄金荣自白书》,轰动上海滩。

这份自白是昔日上海滩“头号流氓”、青帮老大黄金荣5月7日向上海市政府呈交的《自述悔过书》。在书中,黄金荣“自首改过”,表示要“将功赎罪”,“请求政府和人民饶恕”。报纸还 刊登了年老虚弱的黄金荣在“大世界”戏院前面扫地劳动的照片。

当时,不少上海人以为黄金荣已经逃离大陆,或者已被人民政府法办。黄金荣的悔过书刊登出来后,上海滩炸开了。许多市民没有想到这个大流氓竟然还活着,纷纷要求“杀黄”。大量的群 众来信涌向政府,人们怀着刻骨仇恨要求镇压“大流氓”、“老恶霸”黄金荣,指出黄金荣的悔过书轻描淡写,几句悔过不能掩盖他的累累血债,要求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总之,“黄金荣 可杀不可留”!许多往日上海帮派成员也纷纷揭发黄金荣的罪行,要求党和政府承办往日的“老大”。

黄金荣是谁?黄金荣,浙江余姚人,1868年生,早年进入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当“包打听”,逐步升为督察长。他依仗西方列强势力,采用帮派组织,广收门徒,走私、开赌、欺行霸市、买卖 军火和毒品、大搞黑帮经济,无恶不作。他和杜月笙、张啸林组成了上海帮派“三巨头”,规划了上海的地下秩序。其中又以黄金荣为首。在政治上,黄金荣积极参与蒋介石的“四?一二”政 变,曾任国民政府少将参议及行政院参议。值得一提的是,黄金荣曾在1921年收在上海穷途末路的蒋介石为门徒。蒋介石飞黄腾达后,黄金荣又悄悄退还了蒋介石的门生帖子。新中国成立时 ,黄金荣已经81岁了,拒绝逃往香港或者台湾,留在上海隐居。

军管会和人民政府对黄金荣的政策是:老实接受改造,可以先不动他。考虑到帮派势力在上海地区旁根错节,人数众多,情况复杂,军管会从保持社会稳定出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此,黄金荣的日子过得相对舒服,每天坚持吸大烟、搓麻将、下澡堂。他的公馆虽然大为冷落,但陆陆续续有人来往,每天开五六次饭留人用餐都是平常的事情。在经济上,黄金荣还保持 着几处房产,每月收取数目可观的租金。比起逃往香港、每天只能听听京剧清唱的杜月笙,黄金荣的情形要好得多。

1951年初,镇压反革命运动在全国展开。黄金荣的日子难过起来。上海市民纷纷要求法办黄金荣,甚至有人群自发涌到黄公馆门口,要揪他出来批斗。公安机关和市政府觉得黄金荣应该公开 表明态度,向人民谢罪,接受人民的裁判。于是,上海市政府召见黄金荣,向他说明既往政策不变,但希望他能写“悔过书”登报,公开认罪。于是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尽管有这份自白书惹得群情沸议,还是取得了积极的作用。除了公开认罪外,黄金荣还公开告诫徒子徒孙们要认真改造,为人民服务,对上海的帮派势力起了震慑作用。出于统战的需要,市 政府在黄金荣的悔过书中淡化了部分“罪状”,向流亡境外的旧上海人物传达了积极的信号。逗留香港的另一黑帮大亨杜月笙一字一句地研究“同伙”的悔过,发现了宽大的迹象,一度产生 返回上海的念头。

“大世界”是黄金荣霸占的产业,当年上海滩帮派要人在里面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如今讽刺地成了黄金荣的劳动改造地。考虑到国内外的反响,也考虑到黄金荣已经是80多岁的老人了,人 民政府让他在“大世界”门前的扫地劳动只是暂时的措施,并没有持续下去。

1953年6月20日,黄金荣在上海病逝。比他小二十岁的杜月笙,先他于1951年8月16日病故于香港。上海滩的黑帮时代随着两人的死去而彻底进入历史,如今更多地存在于影视作品之中了。

人物二: 《沙家浜》里的草包司令——胡肇汉

和《沙家浜》里的草包司令不同,现实中的胡肇汉狡诈残忍。他这个司令既不抗日也不保境安民,残杀新四军伤病员,活埋进步青年和群众,集体屠杀渔民,鱼肉乡民,强占民妇,无恶不作 。

1950年11月30日,苏州专区人民法院在华东人民革命大学大礼堂公审胡肇汉。“报仇雪恨”的声浪差点掀翻了屋顶。最后,胡肇汉被判处死刑,被公安人员拽拖上车、押赴刑场执行。

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胡肇汉这个名字,但说起《沙家浜》中坏事做绝的匪军司令“胡传魁”,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胡肇汉就是胡传魁的原型。

和《沙家浜》里的草包司令不同,现实中的胡肇汉狡诈残忍。胡肇汉是湖南人,早年在上海当军警。抗战爆发后,胡肇汉随国民党部队溃败。他看到社会动荡,萌发了拉队伍当草头王的念头 ,于是纠结散兵游勇在吴县阳澄湖中心区的太平桥落脚。胡肇汉在当地乡保长和富绅的资助下,招兵卖马,拉起队伍,自封“司令”。他这个司令既不抗日也不保境安民,反而是周旋在国民 党军警特务组织和日伪军之间,反复无常,唯利是图,同时盘剥阳澄湖周边百姓,胡作非为。从抗战到解放前后,胡肇汉长期担任吴县阳澄区区长,期间残杀新四军伤病员,活埋进步青年和 群众,集体屠杀渔民,鱼肉乡民,强占民妇,无恶不作。解放军渡江南下后,胡肇汉自知罪恶滔天,潜逃而去,不知所踪。

1950年,大规模的镇压反革命运动在全国展开。胡肇汉旧部反动分子纷纷落网,唯独胡肇汉本人不见踪影,本地群众要求抓拿严惩的呼声日益高涨。太平桥镇的吴县湘城公安分局承担了巨大 压力,抓紧缉拿胡肇汉。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湘城公安分局挖掘线索,终于从胡肇汉的干儿子史云泉处得知胡肇汉逃跑前夕在阳澄村一个旧保长家里寄养了一个秘密的小老婆。通过这个秘密小老婆,公安部门得知 胡肇汉两年前曾在上海浦东某家布店小住过,和布店老板熟识。公安战士们马不停蹄赶往上海,控制了这家布店,得知该处实际上是国民党特务机关的秘密联络处。布店老板经过工作,愿意 协助公安部门诱捕胡肇汉。此时,胡肇汉案规格上升,由苏州地区公安处专案处理,上海公安机关协助抓捕。

万事俱备后,布店老板传递消息说胡肇汉确定某日潜回上海,就在布店落脚。专案组随即制定了抓捕计划。不想,到行动的那一天晚上,布店老板娘偷偷跑出来说,胡肇汉的确是来了,但是 带来了二十多个人,并且携带武器、警惕性很强,抓捕难度大大增加。计划赶不上变化,来不及重新制定计划了,专案组当机立断,将原来抓捕胡肇汉一人的计划套在抓捕一伙匪徒的计划上 。三名公安战士冒充送布的人力车夫,突袭进入布店二楼,将六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房间里的一伙人。三人惊喜地发现,房间里除了胡肇汉外,还有潜逃的另一匪首、国民党吴县淞南区区长 王群。这群匪徒都是亡命的悍匪,困兽犹斗。在三名战士鸣枪示意屋外接应战友增援的时候,突然有匪徒跨上桌面,打碎了天花板上的电灯泡,室内立即陷入漆黑,人群骚动起来。危急关头 ,突然两支雪亮的光柱射了进来,震慑了垂死挣扎的匪徒们。原来增援的公安战士及时赶到,用随身携到的两只大电筒照亮了全屋。公安战士们齐声大喝:“谁动手,就打死谁!”匪徒们只 好举手就擒。

公安机关连夜审讯胡肇汉等人。胡肇汉招供:“方才20多个匪徒,都是嵊列岛的匪特,正在开会讨论合并的事。”他还供认了偷运进来的军火隐藏地点和其他潜伏特务的情况。当晚,上海市 公安战士迅速出动,查获近200支冲锋枪、数挺机关枪和数十箱子弹。抓捕潜伏匪特的行动则持续了一段时间。

原来,胡肇汉在解放军渡江后逃离苏州,先去湖南后去广州,再随国民党军撤退到台湾。短暂逗留台湾后,胡肇汉转至舟山群岛,找到了伪国民党江苏省主席丁治磐,被委任为江苏省反共救 国军第二纵队司令官等所谓职务,还得到了军火和活动经费。胡肇汉被“高官厚禄”冲昏了头脑,想着回苏州大干一把。遗憾的是,他这个“司令官”竟然没能突破人民政府的海上防线,未 能在宁波沿海登陆,只能辗转香港入境,来到上海。在上海,胡肇汉落网了。

人物三:八千湘女出塞——谢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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