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皇上大步流星地进来,所有人都跪地行礼。
“皇上!臣妾们不知皇上来此,未曾远迎,望皇上降罪!”皇后娘娘柔声细语道,妩媚动人,狐媚的紧。
“平身!”皇上板着脸看向若冰,只见若冰穿着甚是朴素,没有半点金银,裙摆上的荞麦倒是引人注目。
“辰王妃,你且说说,为何说一怪天,二怪贪官,三怪朕!”皇上一甩龙袍,威严气派,坐上哪宝座,右手摸着宝座上的雕龙,栩栩如生,严厉可怕的眼神紧紧盯着若冰。
若冰行礼后,依旧慷慨激昂,言词犀利,目光清澈,平静如湖水,她说:“天不下雨,造成齐国多地干旱,而陈国水涝,此是天的错,既不公平,亦不合理,多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皇上仁慈,播下救灾款,却被扣留,百姓没有看见一粒银子,一颗粮食,食不果腹,才有了这百人上书,听闻这百人是魏州的读书人,天下读书人有见识有担当,他们奉行,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最能引起天下之文人的共鸣。如若不好生处理,天下文人群起而攻之,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贪官,以后千人上书,万民书,皇上怕是经常能看到!”
皇上见若冰稍有停顿,他便微笑着说:“继续说!恕你无罪!”
若冰微笑着行个礼,瞥了一眼皇后与江婧雯黑着的脸,又继续道:“这皇上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是,用人不当,选拔人才时有放水,我大齐文以科举,武以战功!本应选拔出拔尖的人才,可是文采好的不一定人品好,任命前应当多方考证,才授予官职!二是,此次灾害没有得到即时处理,光查案不救民,如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愿皇上尽快派人押送赈灾粮,前去赈灾。”
“哈哈哈哈!此言有理!”皇上高兴地站起来,他围着若冰转了两圈,笑着说:“辰王妃从何处听闻这些消息呢?”
“这不用听闻,天下这样的灾害太多了,见惯了,便蒙眼都知!”若冰对上皇上的眼睛一丝畏惧感都没有。
“哪你说说,还有别的见解吗?”皇上微微一笑,仔细聆听着。
“这都是眼前的,可是如果朝廷没有措施,灾害频发之年岂不是搬空国库都于事无补,兴修水利才是长久之计,高地修水池,接无根水,旱时灌溉,涝时排水,听闻各地都有不干涸的大河大江,可以临近修水渠,水车,引水灌溉,涝时也得排水,还得寻找适合干旱地区种植的作物,比如荞麦!”若冰提着裙摆旋转两周。
皇上看得目不转睛,他又笑着说:“若冰这一身紫裙,绣有荞麦,是劝诫朕吗?”
若冰犹豫后行礼道:“皇上,若冰不过是谈谈心中所想,如果有所冒犯,还望皇上恕罪,若冰自知犯了大忌,还望皇上误怪罪!”
“哈哈哈!这时知道错了,何罪之有啊?”皇上的笑越来越淡,直至变成严肃。
“后宫不得干政,若冰斗胆口出狂言,是罪,可是若冰不吐不快,希望皇上能为民除害!”
“功过相抵,罢了,起来吧!今日是谈家事,不论国事!”皇上微微招手,示意若冰平身。
“谢皇上!”若冰起身行礼。
接着她们一行人移步御花园,花儿开得正茂,皇上龙颜大悦,他说:“你们可有才艺展示啊?听闻江家丫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妨展示展示!”
皇后高兴极了,她推着江婧雯上前两步,行礼道:“哪婧雯就献丑了!”宫女们快速移来古琴,搭在花丛旁,江婧雯颔首行礼,缓缓落座,纤纤玉手一扶,琴声婉转流出,幽幽扬扬如泉水叮咚,又如黄莺啼鸣,一时间山水之间,沁人心脾,飞花满天,曲罢,端庄谢幕。
“若冰可有何技艺?”皇上微笑着看向若冰。
若冰道:“未曾有皇嫂琴棋书画这些技艺,倒是会哼些小曲儿!”
“请!”皇上示意。
若冰上前,她行礼后,轻启朱唇,“悠然堂前坐慧眼辩善恶
学富满五车嬉笑任评说
炊烟卷暮色蹄声林中过
胸中有天地布衣又如何
尘世繁花终凋落悠悠万事成蹉跎
功名利禄且看破不为斗米把腰折
民间疾苦心中刻两袖清风驱污浊
春雨润物谁笔墨万家灯火亦欢歌
万家灯火亦欢歌
悠然堂前坐慧眼辩善恶
学富满五车嬉笑任评说
炊烟卷暮色蹄声林中过
胸中有天地布衣又如何
尘世繁花终凋落悠悠万事成蹉跎
功名利禄且看破不为斗米把腰折
民间疾苦心中刻两袖清风驱污浊
春雨润物谁笔墨万家灯火亦欢歌
万家灯火亦欢歌
春雨润物谁笔墨万家灯火亦欢歌
万家灯火亦欢歌”句句婉转,声音柔和又带着力量,她唱的很是好听。
虽然是歌,可是似乎没人当成歌来听,皇上看着若冰身轻如燕,和歌伴舞,脸上露出欣慰。心中感叹:一介女流,都有如此见识,不愧是苏杜两家的后人,如果是男儿身,定当是国家栋梁。
皇后与江婧雯她们则面上微笑,心里不是滋味儿,看得出来,皇上很是喜欢若冰,看来她们该有所动作了。
这时远处站着的太子,不禁笑了起来,他贼眉鼠眼地看着若冰,小声滴说:“这身材,这舞姿,这歌喉,样样强过太子妃,疤又如何,蒙上被子还不一样,就连身旁跟着的丫头都水灵的很,哼!辰王我一定夺光你所有的东西!”太子紧攥拳头。
“以歌劝诫!妙!”皇上笑着说:“若冰可想要赏赐啊?”
若冰行礼道:“如果皇上真要赏赐,哪若冰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恳请皇上将赏赐我的东西,一并送去灾区,也可救点百姓!”
“若冰当真善良!好,朕如你所愿!来人啊!去国库取一千两银子以辰王妃的名义添至赈灾款中,另外,荞麦一百担,粮食万担一并送去灾区!”
“谢皇上!”众人跪地行礼。
回去的路上,笺秋嘟囔着嘴,直说:“小姐,我们不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吗?为什么不要皇上的赏赐,再说了,皇上今天很喜欢小姐的言词,我看江婧雯脸都绿了。小姐说的慷慨激昂,可得皇上的心了!”
若冰却深沉了起来,她掀开帘子,望了望外面,然后对笺秋说:“你以为皇上这样好骗,这世上最不要揣度的就是圣意,伴君如伴虎,朝升夕落,一不小心就掉脑袋了,今日我不过是说说心里话,况且这是顺着皇上的心说的,这些道理皇上早就明白,不过是还未做,我不过是提前说了出来。后宫不得干政,我若要了哪赏赐,以后可能是祸,还是撇干净的好!起码自在!”
“哦!”笺秋似懂非懂,笑吟吟地说:“还是小姐厉害!可是,小姐真要回去给辰王当丫鬟吗?”
若冰一脸坏笑,她说:“辰王,你等着,我早看你不爽了,我要探探你的秘密了!呵呵,后院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