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日偕唐君子羽、梁夢塘、龔景垣兩同年登南薰亭，
亭上爲當道者先據，因入韶音洞以寄興賦此解嘲［1］人上南熏亭，我入韶音洞。登高忽深造，西風互迎送。二三知己外，此景無人共。
【校注】
［1］ 南熏亭：在桂林虞山公園內。乾隆《广西通志·古迹·桂林府》：“南熏亭，在城北虞山寺左側。宋張栻建。”相傳舜帝南巡，曾游于此。“舜洞熏風”是桂林古代著名八景之一。韶音洞：在桂林虞山公園內。
興安道中［1］
北風吹雨暮天低，撲面生寒一望迷。人去人來仍擾擾，山前山後總淒淒。土將破塊融泥滑，松漸成林夾道齊。已出興安且長往，雄聲當聽五更雞。
【校注】
［1］ 興安：縣名。屬廣西。漢始安縣地，唐武德四年析置臨源縣，大曆改全義縣。宋太平興國二年以避太宗（趙光義）諱，改名興安縣。明清皆屬桂林府。
甘棠渡［1］
此間渡口認甘棠，遺受猶傳眾口芳。欲上肩輿莫濡滯［2］，西風送到水聲涼。
【校注】
［1］ 甘棠渡：在今廣西靈川縣境。
［2］ 肩輿：轎子。濡滯：停留，遲延，遲滯。
飛鸞橋［1］
當年鴻爪認飛鸞［2］，劫火焚餘利涉難。甲子冬過此橋已毀矣。此日重來喜修復，通衢依舊屬奇觀［3］。
【校注】
［1］ 飛鸞橋：乾隆《广西通志·闗梁·全州》：“飛鸞橋，在城西五里，跨洪巖渡。宋建，元至元時重建，明知州汪鏞、沈尚經俱重修，後圯。”
［2］ “當年”句：作者于清同治三年（1864）曾經由此進京會試，故言。鴻爪，蘇軾《和子由澠池懷舊》：“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爪印，鴻飛那復計東西。”
［3］ 通衢：四通八達的道路。
曉發雙橋
雙橋橫跨接平疇，日色初迎曉氣浮。人有倦容渾欲睡，樹無紅葉不成秋。堤迂村遠附山立，水激波澌分汊流［1］。莫道眼前詩料足，計程約略出全州［2］。【校注】
［1］ 汊（chà）流：水流分支，也指水流分岔處。
［2］ 全州：縣名。今屬廣西。
登雲橋東安城外
又過東安境［1］，溪山入見聞。人來偏冒雨，地迥說登雲。樹色迎橋合，山光到郭分。天涯愁日暮，游客尚殷勤。
【校注】
［1］東安：縣名。屬湖南省。宋雍熙元年（984）置東安縣。明清均屬永州府，即今湖南零陵地區。
由流洪司至伍家橋
江鄉風景伍家橋，一片平疇入夢遙。淺水護田流彌彌，疏林度日影蕭蕭。天涯信有知音在，行次難將俗累消。留得雄心扶壯志，青梅煮酒待來宵［1］。
【校注】
［1］ 青梅煮酒：以青梅爲佐酒之物的例行節令性飲宴活動。《三國志》載，曹操青梅煮酒，與劉備縱論天下英雄。此處作者即以才華自負，以英雄自期，爲自慰之詞。
晤席硯香方伯［1］
同調應無幾［2］，相知故有情。閑身留老病，名將誤儒生。中外愁交涉，天人悟變更。可憐歸臥久，心事尚怦怦。
我亦倦游者，勞生已憚煩。此行逢北海［3］，好客勝平原［4］。樂事三杯酒，浮蹤半畝園。心心自相印，坐對欲忘言。
【校注】
［1］ 席硯香：席寶田，字硯香，湖南東安人。同治六年（1867）進軍貴州平苗亂。歷時五年，拓地千餘里，破砦千數，苗疆大定。官至布政使。方伯：清之布政使均稱“方伯”。
［2］ 同調：喻指志趣或主張一致的人。
［3］北海：指孔融，漢末孔融爲北海相，時稱孔北海。融性寬容少忌，好士，喜誘益後進。及退閑職，賓客日盈其門。常歎曰：“坐上客恒滿，尊中酒不空，吾無憂矣。”此借指席硯香。
［4］ 平原：即平原君，戰國趙武靈王子，惠文王弟，名勝，封于平原，故號平原君。相惠文王及孝成王。秦圍邯鄲，危急，用毛遂計，與楚定縱約，又求救于魏，信陵君使趙轉危爲安。喜賓客，食客多至數千人，太史公稱爲“翩翩濁世之佳公子”。見《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
行次寶慶買舟赴新化訪蘇子熙溪軍門［1］
形勝開邊徼，蠻荒控上游。天寒愁作客，道阻喜登舟。自笑無長物［2］，飄然得順流。言尋蘇季子［3］，幾日足句留。
【校注】
［1］蘇子熙：底本、抄本作“蘇子溪”，當爲誤刻。蘇子熙：即蘇元春，廣西永安人。同治初（1862）隨席寶田增援贛、皖、粵，鎮壓太平軍。（同治）六年，領中軍征黔苗，破荊竹園，賜號健勇巴圖魯。連克要隘，更號銳勇。（同治）八年，統右路軍，值思州苗犯鎮遠，復擊卻之，進復清江，擢總兵。駐紮湖南新化，故潘乃光訪之。寶慶：舊府名。其轄境爲今湖南省邵陽市新化縣、邵東縣等地。軍門：清代爲提督或總兵加提督銜者的尊稱。
［2］ 無長物：《世說新語·德行》：“（王大）見其坐六尺簟，因語恭：‘卿東來，故應有此物，可以一領及我。’恭無言。大去後，即舉所坐者送之。既無餘席，便坐薦上。後大聞之，甚驚曰：‘吾本謂卿多，故求耳。’對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無長物。’”
［3］ 蘇季子：戰國時期縱橫家蘇秦，字季子。此借指蘇元春。在新化昭忠祠蘇提軍行營小憩數日，因有黔中
之行，不克久留作此寄嘅［1］路轉峰回歎阻修，等閑聚散類浮漚［2］。勞人草草緣何事，未便平原十日留［3］。
【校注】
［1］ 新化：縣名。屬湖南省。清屬湖南寶慶府。蘇提軍，即蘇元春。詳見前詩注。嘅，又作“慨”，歎息。
［2］ 浮漚：水面上的泡沫。因其易生易滅，常比喻變化無常的世事和短暫的生命。
［3］ 平原：趙國公子平原君，以好客稱。詳見本卷《晤席硯香方伯》注［3］。此借指蘇元春。
江行曉起
曉來飛霧正迷漫，水氣侵人分外寒。猶戀餘溫藏被底，誰憐浪迹寄江干［1］。陽春白雪知音少［2］，北馬南船行路難。又聽前頭聲欸乃［3］，煙銷日出棹歌闌。
【校注】
［1］ 江干：江邊，江岸。
［2］ 陽春白雪：泛指高雅的曲子。宋玉《對楚王問》：“其爲《陽阿》、《薤露》，國中屬而和者數百人，其爲《陽春》、《白雪》，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十人而已。”李周翰注：“《陽春》、《白雪》，高曲名也。”
［3］ 欸（ǎi）乃：唐時湘江洞庭一帶民歌中划船時唱的《欸乃曲》。柳宗元《漁翁》：“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綠。”
出行雜詠
【題解】本篇全面而細緻地描寫了湘黔邊境的山水與氣候特點。其溪水之噴激、山路之高險及陰雨之迷濛，構成了一道迷人而又令人驚悸的風景。作者可謂深得湘黔苗嶺地理特點的其中三昧。
溪聲噴激出山腰，逼近懸崖路一條。過此豈無名利客，不妨清聽滌煩囂。
難得風光是雨餘，分來濕翠落肩輿。山容水態都生活，好自天然畫不盡。
竹林高下護層崗，天氣寒時分外涼。虎嘯龍吟聲不定，滿山風雨助清狂。
旅人投宿鳥歸林，難寫當前急遽心。路轉峰回太迂折，四山合遝暮煙深［1］。
勞勞草草是征夫，雨細風斜尚載途。路滑如油身似洗，前行不敢說崎嶇。
忽經平阪忽高坡，頃刻高低境界多。日坐筍輿隨俯仰［2］，聊驅積悶付吟哦［3］。
青雲直上眼光迷，步步高來似陟梯［4］。畢竟蠻煙遮不住［5］，去天尺五覺天低。
雲花黑白滿天濃，霜葉紅黃夾道封。十日重陰九日雨，未應巖壑伏蛟龍。
咫尺迷漫不見人，螺旋趨下勢嶙峋。若令俯視心應怯，絕迹飛行似有神。
何必重談蜀道難，已從黔楚得奇觀。行人半出青天外，空際盤旋眼界寬。
【校注】
［1］ 合遝：重疊，攢聚。紛至遝來。謝朓《敬亭山》：“茲山亙百里，合遝與雲齊。”
［2］ 筍輿：竹製的轎子。流行于南方山區的交通工具。
［3］ 吟哦：寫作詩詞，推敲詩句，宋張剛《傷春》：“苦索吟哦成底急，且休拘束任吾真。”
［4］ “步步”句：言山越上越高，越上越陡，如同像攀登梯子一樣。陟梯，猶云登梯。
［5］ 蠻煙：指南方少數民族地區山林中的瘴氣。
宿芷江［1］
豁然開朗出通衢，沅芷還能采采無［2］。欲訪故人慚過客，怕他手假似君謨。有友人署芷江令故云。
【校注】
［1］ 芷江：縣名。屬湖南省，與貴州接壤。清乾隆元年置，爲沅州府治。
［2］ 沅（yuán）：湖南省西部沅江。古代也叫沅水。上游稱清水江，源出貴州省雲霧山，自湖南省黔城鎮以下始名沅江。東北流經黔陽、常德到漢壽入洞庭湖。芷：香草名，白芷。屈原《離騷》：“畦留夷與揭車兮，雜杜衡與芳芷。”王逸注：“芳芷，香草也。”采采：《詩·周南·卷耳》：“采采卷耳，不盈傾筐”。語本此。
過老黃平［1］
欲速喜兼程，苗疆策馬行。巉巖終有路［2］，此是老黃平。【校注】
［1］ 黃平：縣名。今屬貴州省黔東南州。明清爲州，屬平越府。
［2］ 巉（chán）巖：險峻的山巖。
將近黔省遠望有復
此地誠天險，何人說鬼方［1］。艱難同蜀道，富庶啟苗疆。煙瘴新墟落［2］，風雲舊戰場［3］。陽明此遷謫［4］，吊古輒傍徨。
【校注】
［1］ 鬼方：上古種族名。爲殷周邊境強敵。《易·既濟》：“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後世歷史學家認爲鬼方即今貴州少數民族地區。《貴州通志》卷四十：“貴州實殷周鬼方靡莫地，秦漢以来間稱置郡，羈縻未改。”
［2］煙瘴：瘴氣。深山叢林間蒸發出來的濕熱霧氣，人觸之輒病瘧。
［3］“風雲”句：言貴州自古戰亂頻繁。《貴州通志·武備志序》：“昔殷宗伐鬼方，三年乃克之。葢地勢絶險，山洞阻深，急之則鳥駭獸散，緩之則蟻聚蜂屯。如馬援討武陵，諸葛亮征南中，厥功甚著，然旋服旋叛，宋太祖得夷人秦再雄任以刺史，再雄練土兵三千人，能被甲渡水，飛塹捷如猿猱，而蠻方畏服。”
［4］ 陽明：王守仁之號。明浙江餘姚人，字伯安，弘治十二年進士。正德初因忤宦官劉瑾，謫貴州龍場驛丞。
謁黔撫岑彥卿宮保［1］
書生奮迹作名臣，天爲邊防出偉人。二十年來新洗甲，八千里外共扶輪。功成垂暮期能忍，氣奪英豪化不馴。尚自虛懷延後進，駃騠也欲軼風塵［2］。
【校注】
［1］ 岑彥卿：岑毓英，字彥卿，廣西西林人。秀才出身，1862年鎮壓雲南回民起義，升雲南布政使。1872年鎮壓雲南杜文秀義軍，殺杜文秀，升雲南巡撫。1873年，加太子少保，晉一等輕車都尉世職。後歷署雲貴總督、廣西巡撫等。1884年參加中法戰爭，曾參與會勘中越邊界。宮保：清代用以稱太子少保。
［2］ 駃騠（tíjué）：良馬名。喻岑彥卿。秩：指授職。下榻拄笏軒後廳，與劉仲鴻觀察昕夕快談，
幾忘客中之苦，仲鴻出其詩集相示，捧讀一過，
適成二章以志欽佩猗猗菉竹秀孤松［1］，老去風華有少容。久歷戎行能走馬，不忘故業尚雕龍［2］。推敲自覺詩情遠，出處非耽宦味濃。何幸有緣同入幕，勝他握手暫時逢。
細分詩派別源流，月夕花辰藉唱酬。著作等身修五鳳［3］，勳名過眼渺全牛［4］。高軒拄笏無雙手［5］，健筆登壇最上頭。期望還將經濟卜［6］，入川他日擁鳴騶［7］。君以道員分發四川。
【校注】
［1］ 猗猗：美盛貌。菉竹：藎草的別名。
［2］ 雕龍：雕鏤龍紋。比喻善于修飾文辭或刻意雕琢文字。按《史記·孟子荀卿列傳》：“騶衍之術迂大而閎辯，奭也文具難施；淳于髡久與處，時有得善言。故齊人頌曰：‘談天衍，雕龍奭，炙轂髡。’”裴駰集解引劉向《別錄》：“騶奭修衍之文，飾若雕鏤龍文，故曰‘雕龍’。”
［3］ 五鳳：謂鳳凰五至。古以鳳凰至爲祥瑞之徵。
［4］ 全牛：《莊子·養生主》：“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嘗見全牛也。”後用以喻技藝熟煉，到了得心應手的境界。
［5］ 拄笏（hù）：《世說新語·簡傲》：“王子猷作桓車騎參軍。桓謂王曰：‘卿在府久，比當相料理。’初不答，直高視，以手版拄頰云：‘西山朝來，致有爽氣。’”按，手版，即笏。後以“拄笏”形容在官而有閑情雅興。
［6］ 經濟：經世濟民。治國的才幹。
［7］ 擁鳴騶：古代隨從顯貴出行並傳呼喝道的騎卒。此借指劉的顯貴。
方伯林貞伯先生招飲［1］
共談桑梓屬鄉人［2］，勢分何如氣味親。卻羨妻梅老居士［3］，調羹分酌甕頭春［4］。
召棠已樹慶開藩［5］，尚辟亭臺啟粵園。兩廣公所有粵園系方伯一手創建。樽酒不空常雅集［6］，家山懶憶舊桃源。
【校注】
［1］ 林貞伯：廣西人，曾官至貴州布政使。方伯：明清之布政使均稱“方伯”。
［2］ 桑梓：故鄉的代稱。《詩·小雅·小弁》：“維桑與梓，必恭敬止。”
［3］ 妻梅老居士：宋林和靖。林曾隱居杭州西湖孤山，無妻無子，種梅養鶴以自娛，人稱“梅妻鶴子”。
［4］ 甕頭春：初熟酒。一說爲酒名。
［5］ 召棠：《詩·召南·甘棠》序：“《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國。”孔穎達疏、朱熹集傳並謂，召伯巡行南土，布文王之政，曾舍于甘棠之下，因愛結于民心，故人愛其樹，而不忍傷。此以“召棠”爲頌揚林貞伯的政績。開藩：封建時代王侯在封地上建國。清代指到外省任高級官職。
［6］ 樽酒不空：言林貞伯好客之況。漢末孔融爲北海相，好士，喜誘益後進。及退閑職，賓客日盈其門。常歎曰：“坐上客恒滿，尊中酒不空，吾無憂矣。”此化用其典。
同李旭初游粵園
高風近挹李將軍［1］，旭初時署上江協鎮。同入園林已夕曛［2］。百尺岑樓思得月［3］，千間廣廈待停雲［4］。他鄉道故鰈鶼集［5］，異日懷人勞燕分［6］。五嶺迢迢何處是［7］，暫時星聚慰離群。
【校注】
［1］ 李將軍：漢飛將軍李廣。此借指李旭初。
［2］ 夕曛：落日的餘輝。代指黃昏。
［3］ 岑樓：尖頂高樓。《孟子·告子》下：“不揣其本而齊其末，方寸之木，可使高于岑樓也。”
［4］ 停雲：晉陶潛《停雲》：“靄靄停雲，濛濛時雨。”因其自序稱“停雲，思親友也”，故後世多用作思親友之意。
［5］ 鰈鶼（dié jiān）：比目魚和比翼鳥。喻志同道合的人物聚集。《爾雅·釋地》：“東方有比目魚焉，不比不行，其名謂之鰈。南方有比翼鳥焉，不比不飛，其名謂之鶼鶼。”
［6］ 勞燕：《樂府詩集·雜曲歌辭八·東飛伯勞歌》：“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後以“勞燕分飛”比喻別離。勞，伯勞，鳥名。
［7］ 五嶺：代指作者之家鄉廣西。詳見卷五《過陝州》注［6］。石阡守陳君南屏招同陳春屏軍門、李旭初
鎮軍宴集粵園西廳，酒後有作［1］
【題解】本篇借朋友之問，自訴心中牢籠之情。“君等已如僧退院，我今猶悵客離群。”詩中有對朋友垂問的感激，而更多的是對人生失意的愴然。
清奇石怪無人識，盡日杜門不見客［2］。到門忽遇河陽生［3］，不忍尋常施眼白［4］。就詢近況君何來，黔中道路多崔嵬［5］。縱思萬里廣聞見，至此窮邊胡爲哉。粵人幸有粵園在，一飲勿辭循環杯。且借酒杯澆壘塊，風月那用一錢買。誰主誰賓同盡飲，把臂入園出宦海。感君厚意還問君，四十五十愁無聞。君等已如僧退院［6］，我今猶悵客離群。且從此後分途去，浮蹤應有維舟處。眼前薄醉逐飛觴，詠歸擬借清風御。
【校注】
［1］ 石阡：縣名，屬貴州。明置石阡府，屬貴州布政司。清因之。鎮軍：清代總兵的俗稱。
［2］ 杜門：閉門，堵門。《國語·晉一》：“讒言日起，狐突杜門不出。”
［3］ 河陽生：晉潘岳曾任河陽縣令，後多以“河陽”指稱潘岳。在潘乃光詩中，因潘岳與其同姓，故常以之自代。
［4］ 眼白：以白眼相看，表輕視。《晉書·阮籍傳》：“籍又能爲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齎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
［5］ 崔嵬：本指有石的土山。後泛指高山。《詩經·周南·卷耳》：“陟彼崔嵬，我馬虺隤。”
［6］ 僧退院：指僧人脫離寺院。代指出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