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灵颖才从外面回来,就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十分亲密的抱着我。“宝贝,明天晚上邹未他们班有活动,张扬有没有说要带你去啊。”
我闻出了她的身上有邹未的味道,当然,现在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是刚约完会回来。每次约完会,她都会及时得到我面前做一番带细节的汇报——带着炫耀的语调。
临近毕业,各种无聊煽情的节目接二连三的上演,我们那所谓的毕业晚会在半个小时前的喧闹声中宣布圆满结束,但我已经回到寝室两小时零八分,比她早离开十七分钟,除了这十七分钟,剩下的时间她跟邹未在约会。
不过那是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再过一个晚上,她就会目瞪口呆发现我、张扬还有邹未同时出现在那个热闹的场合。
我不想骗她,那是件非常费劲的事情,我还得花时间来保证谎言的新鲜。
现在,谁也伤害不到我,即使是灵颖。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第二天傍晚,张扬给我来电话的时候,灵颖正衣着光鲜的问我意见。我很是轻松的挂断电话,准备下楼去。
“怎么?今晚你也要去吗?”
“不知道,也许是吧,他让我下去拿点东西。”我冲她很灿烂的一笑。
看得出她有些受宠若惊,自从那次耳光之后,我们就是不咸不淡的做着朋友,或者说是她在竭力卑躬屈膝的迎合我。
“他对你真好,邹未连到楼下来找我都不肯。”我没去看她的表情。
等我再上楼时,我正好对上她的眼神,还是那个姿势,夹杂着徘徊与仇恨,一见到我很快就恢复了笑脸,她很会掩饰自己。
“这么快啊,给你带了什么?”她盯着我手中的袋子看。
“裙子。”
“他是要你晚上穿这个吗?”她已经很迫不及待地抢过袋子把衣服拿出来。
“好漂亮的裙子啊。”她的眼里闪耀的光芒透露了她心中的秘密。
“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我很直爽。
“不用了啦,你家的张扬我可不敢招惹。”当然,就像我无法忘记她给我的那一巴掌一样,她也无法忘记张扬给她的下马威。
其实我是个不太起眼的人,或者是大家对于我的中途退场已经习以为常,大学四年,我总是安静的出现在指定的地点,然后又平静的离开。即使是最后的一次聚会,我也无法给大学时代画上圆满的句号,看着那些在这场我策划的盛大晚会里闪烁着的艳丽面孔,我只想逃开他们。
这中间当然也包括灵颖这个骄傲的孩子,和她的闪耀与骄傲相比,我就是大海里不起眼的那小水滴,很容易被遗忘。
提到灵颖,我怎么也想不起当初她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闯进我的生活的,只记得好像是某个夏天她问我旁边的座位有没有人坐,然后我说没人。
我喜欢占据在教室的角落里,这些地段通常只有两类人:情侣和不听课的。在这里打情骂俏老师基本不管,大学的老师很好应付,只要你别太影响别人,他会扮演有一个优秀的盲人。我不愿意把自己归为后者,实在是那些优秀的学者的普通话我不敢恭维,而我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
那样我就有很多时间观察视线所及的各色人等,比如我看见X借老师转身的空挡飞吻了他可爱的恋人;还有XX站起来秀了一下她曼妙的腰肢,可惜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的露了一点不该露的地方;再有就是那个严肃的老教授,接了老花镜放大的效果盯着XXX的雪白的肌肤超过N秒……
不过我成绩不错,当然这里指的是所谓的分数。因此我也是骄傲的,所以对于灵颖大的贸然闯入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何况她说到了邹未,她说:“袁露,今天邹未不会来我们班上课,他们班临时调课。”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言语,这大概是令她失望的地方。对于她和邹未的密切关系,我总该问什么才是正常的反应。可惜,我是不正常的人。
然后她又用商量的口吻问能否坐我身边,我还不太习惯身边是邹未之外的人。但我终究是个温和的人,而且她并没等我回答就已经坐下了。这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公共场所,没谁规定非得是谁坐。
那两个小时他与我平日里感觉到的她不同,总之是没令我觉得如走位般的聒噪,也许是为了配合我的安静。而且我好像也一下子就习惯了身边这个人所以之后她也心安理得的坐在我的旁边,即使邹未在的时候也如此。
他们似乎比我容易熟络。
他们会在不打搅我的前提下偶尔耳语一番,我却只顾望着桌面上的稿纸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