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渔听到谪仙这般想法,心中更加有些担心了起来,连忙道:“前辈,晚辈初入武道,与人交手经验甚少,此番前来淮南江城的地网杀手,必定都是武道宗师级别之人,即便晚辈得了前辈的剑意,只怕也有些不妥!”
谪仙一笑,淡然道:“你放心便是了,我自由办*******仙不愿多说,牧渔也不好再开口问,若是一而再,再而三,便有些不信任的意思了。
只是,不说并不代表真的心中就安定了,总觉得有些玄了,并非不相信苏老这位谪仙好友的手段,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
“你且过来!”
牧渔心中忐忑着,走到了谪仙面前。
谪仙:“我入境金丹已碎,不能耽误太久,必须尽快重新凝练,三月前被西秦的那群蜘蛛扰事,只得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已经不能再拖了,不然,只怕我这一身的修为就真的要荡然无存了。”
牧渔心中一惊,不明白谪仙的意思。
谪仙:“我需要立即闭关,凝练金丹!”
牧渔明白了,心中有些愕然,如今大敌当前,谪仙居然还想着闭关,牧渔有些明白,为何苏老和这位谪仙能成为挚友了。
“前辈,地网之人就在外面,随时都会破开洞府进来,您此时闭关只怕极为危险!”
“你觉得自己拦不住外面那些西秦的蜘蛛吗?”
“还请前辈三思!”
“那你便拱手送我去见苏东庵吧!”
“......”
牧渔无语,觉得谪仙太把自己性命当成儿戏。
谪仙却不在意牧渔的反应,反倒岔开了话题,问牧渔道:“苏东庵可曾传你武道心法和武技?”
牧渔叹了口气,只得回答道:“苏老只为晚辈血气灌顶,不曾传我心法和武技。”
谪仙点了点头,笑道:“也是,像他那般当年敢以武战仙,越级战天下的人,只怕也是觉得你有些心性不足,这才没有传你武技和心法,只是为你洗筋伐髓吧!”
牧渔:“......”
谪仙又问:“那你现在是修炼的什么武道心法,可有修炼武技和武道秘术?”
牧渔:“承蒙我家老爷看重,传了我《凌烟决》的心法,武技确实晚辈在淮南江城所得。”
谪仙听后,对牧渔道:“苏东庵当年机遇不多,唯一能说道的也就他那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心法了,但是你如今所修的《凌烟决》并不比他的心法差。至于武技,当年他孤身入江湖,自江湖最底层走起,偷学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武技,也不是什么能够传承得了的东西。我本想代他传你,如今看来,还是罢了。”
牧渔哑然,心中有些不信,倒不是希望谪仙传授自己如何了得的武技和心法,只是想起了当日苏老血气禁空,杀得满江血红的场景,怎么看
都不像是只会不入流的武技。
谪仙:“你且莫要不信,武道不同仙道,只修己身,本身越强,战力才会越高,武技再如何花哨,终究还是要看自身的血气修为。苏东庵的武技,心法,秘术,样样都不行,血气却恢弘得吓人,若说寻常武道宗师的血气是精钢玄铁,那么苏东庵的血气,就是已经被他生生锻造打磨成了一柄绝世战剑,仍由别人的武技再如何超凡入圣,血气不如他的,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牧渔听着,心中动容,想起了苏老当日对敌之时,确实没有过多使用过什么武技和武道秘术,都是一拳一掌,简单粗暴的,直接将地网的黑衣人一一打爆。
“晚辈受教了!”
谪仙又道:“剑意虽不同血气,但道理是一样的,你替他送药给我,只怕他也是存了让我代他传你武技和心法的念头,只是如今看来,他是多此一举,你也自有造化。”
牧渔:“苏老为我洗筋伐髓,血气灌顶,足矣!”
谪仙摇头,说道:“我并非一定要传你武道心法和武技,只是,你若接纳了我那一道剑意,只怕你也无法运转自如,应付外面西秦的蜘蛛。”
牧渔:“前辈英明!”
谪仙:“静心!”
牧渔没反应过来:“......嗯?”
谪仙伸出一指,隔空点在了牧渔的额头上。
牧渔顿时感到浑身一僵,无法动弹,望着谪仙,有一道璀璨光芒自谪仙手指亮起,在牧渔的注视下,越发明亮,石室内忽然升起道道剑气,撕裂切割,虚空扭曲。
“好好感悟,你的时间不多。”
谪仙的话没有丝毫波动,好似送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
那道璀璨的光芒飞旋着,有朵朵青色莲花自虚空之中出现,绽放,伴随着那璀璨光芒,飞入了牧渔的脑中。
那虚空之中的朵朵青莲,开始凋落,花瓣飘洒,牧渔头顶生光,好似被种下了一颗莲子,要破顶而出,招展开花。
牧渔脑目生光,尽是一片炫白,什么也看不见,想象不了。
忽然,那满目的白光渐渐淡去,有朵朵青莲自脑海中生长,那偏偏花瓣,都是一柄柄灵剑组成,花开花落,化作漫天飞舞的灵剑,剑气招展,深深刻在了牧渔的脑海之中。
谪仙望着牧渔,看着牧渔头顶渐渐生长的那朵青莲,念道:“竟能够这么快就种下剑意,生根成长,苏东庵,你倒是找了个好徒弟......”
谪仙眼中有惊喜,有满意,为挚友感到欣慰,没有找错传人。
“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一份见面礼吧!”
谪仙说罢,一指按在了自己的额头,有道道神念被谪仙生生扯出,缠绕在指尖,玄奥隐晦,不可描述。
“当年若非我和你寻到了这半部残缺的剑诀,我也不会想要碎丹重修,让你去为我寻药,落得如此结果。”
谪仙面露悲色,牧渔此刻不可见,有泪自谪仙脸上落下,滴落在白衣之上,顺着衣服滑下,落在地上,化作光点消失。
“我以《青莲剑典》将那半部残决融合大半,这部新的法决,就叫《青莲剑歌》吧!”
谪仙屈指一弹,那缠绕在指尖的道道神念也齐齐飞入了牧渔额头,融入。
“万事已备,本来还心有所虑,担心不能再与你相见,如今已知你消息,便再无牵挂了!”
谪仙挥手,将牧渔送出这处石室,然后将石室再次关闭,开始准备重新铸丹。
牧渔再次醒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了最初那间石室之中,四周壁画依旧,却不见了谪仙的身影。
“是梦吗?”
牧渔四下寻找,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机关和密道,以为刚刚的记忆都是幻觉。
“不对,不是幻觉,是真的!”
牧渔忽然惊呼,发现自己脑中多了一团璀璨的光芒,注目探去,那光芒之中有一朵青莲扎根其中,只是还未彻底开花绽放。
而在脑海之中,更是多了一篇磅礴繁杂的修炼法决,牧渔凝神望去,竟然觉得有些头脑胀痛。
“是那谪仙前辈传我的剑意还有修炼法决......《青莲剑歌》?”
牧渔顿时陷入了沉思,好似顿悟,一切空明,脸色凝重。
“这是仙道的法决......我不会用啊!”
淮南江边。
女子手中赤练演化,将一名血勾的人撕开了喉咙,衣裙染血,又杀向了另一名血勾之人。
“林九,不要再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不少血勾的人,剩余的十几个都在全力围杀女子,但是还有一人没有动手,在外出言劝女子束手。
“走狗!”
林九神色冷淡,手上赤练更加狰狞。
那人也不急,地网的人很快就会赶来,认为林九死定了,说道:“我是为你好,现在乖乖受擒,我还能救你一命,莫要和你哥一样,等落在了地网那些人的手里,后悔就由不得你了!”
林九的哥哥,就是影手据点的那名粗狂大汉,本还能保持冷静的林九,听到那人提及她哥哥,顿时疯癫了起来,手上血气暴涨,赤练狂舞,将一名血勾的人一掌拍得吐血,又是一掌被削掉了半边脖子。
“你们都该死!”
林九的语气寒冷若冰,被一名血勾的人乘机一拳轰在了背上,吐出了一口血来。
“自不量力,连你哥炼血大成的修为,都不过是土鸡瓦狗,就凭你这炼血小成的修为,也敢这般猖狂?”
那血勾的人看见林九吐血,脸色苍白了起来,顿时笑了。
林九不说话,体内血气有些不支了,站在血勾的围合之中,如同一只啼血的孤鸟,却犹自张开着翅膀,不愿落地。
没过多久,又有人赶来了,是之前去禀报的人。
“怎么回事?”
那人询问,有人立即解释了情况,那人眼露冷光,正要说话,却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哼。
“废物,尽然还被她一个女人杀了这么多人!”
是地网的人!
一名名身穿黑衣的人出现了,蒙着脸,衣角烈烈,绣着一只张开网猎食的蜘蛛。
“还请大人放心,不会耽误各位大人的大事的。”
血勾那人连忙舔着脸解释。
有一名地网的人冷哼了一声,说道:“直接杀了吧!”
没有理会那血勾的人,而是直接对身后的地网杀手下令,顿时有两名黑衣人冲了出来,身上血气蒸腾离体,化作八根蛛脚,杀向林九。
“血气离体,是燃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