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报仇?”云之渺喃喃的说着这几个字,忽然,就如同癫狂了一样:“哈哈,不要报仇!不要报仇!”
她的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抑制不住泪水。
云之渺走到沈涟沁遗体旁,手轻轻抚摸着沈涟沁的脸。
云临风轻轻揩去了云之渺脸上的泪水,眼圈泛红,沙哑着嗓子说:“这是你娘亲的,最后一句话。”
“她们欺我,辱我,伤我,害我,贬我,甚至还害死我的母亲。”
云之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之渺......”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之渺轻笑出声。
云临风皱了皱眉头,“之渺!”
“她们如此害我,害死我的母亲,我要是不报仇,还是个人吗!”云之渺的语气陡然强烈起来。
“够了!”
啪!
云之渺倒在地上,手捂着脸,神色麻木。
云临风眼里带着血丝,对着云之渺吼道:“你以为你娘去世,我的心里就好受吗!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他是皇上,是普天之下最珍贵的人!你真以为凭我们山庄就能撼动他们吗!或者说你要你要我们山庄负尽全部,只为了那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报仇!云之渺,你脑子是坏了吗!”
云之渺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爹,难道我们...我们就注定这样吗!”
云临风将云之渺轻轻拥入怀里,“对,为了山庄,我们只要有了弱点,就注定被人欺。”
三天后,沈涟沁入葬。
整个葬礼特别的素淡,除了山庄的人,几乎没有人参加。包括司马家。
因为皇帝下了诏书:由于沈涟沁是戴罪之身,不得大葬。
自从沈涟沁去世,整个碧竹山庄显得死气沉沉的。而云之渺在沈涟沁坟前跪了三天三夜,由于体力不支,一病不起。
云临风也将自己关进沈涟沁去世的屋子里。
三天三夜,滴米未进,滴水未沾。
小厮敲着云临风房间的门,低声说:“老爷,您,您多少也得吃一点啊。”
房间内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这时,云柯粟也来了,看着门前端着饭的小厮,蹙紧了眉头,“他还没出来?”
小厮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云柯粟将小厮手里的饭接过来,使劲的锤着房门,“临风,临风!”
房间内依然一片寂静。
云柯粟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将食盘递给小厮,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房门,一边拍打,一边说:“临风,你在吗!快开门啊!”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啪!
云柯粟一脚将门踹开,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青灰的云临风。
云柯粟颤颤的走了过去,将手指伸到云临风的鼻下。
没有温热的呼吸。
“临风,临风你别吓我啊!临风!云临风!”
没有往日的应答声。
云柯粟颓废的跌坐在了床沿,看着云临风手里紧紧握着的沈涟沁的簪子,苦笑一声。
“没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