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之渺,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死了吧。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是遇见了之渺的娘,最错误的,是娶了她。
在清泉寺里,我第一次遇见了她,一见倾心。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很简单,看上一眼,就已沉沦,我真真明白了什么事一眼万年。那时,断尘方丈就曾告诫过我:我们云家,世世代代都出了痴情种子。但倘若动了情,与自己所爱之人注定无法长久。害了自己,也害了其他人
可恨当时年少轻狂,只想轰轰烈烈一场,这样的话转眼间就忘了。我本以为,自己会给她幸福,没想到,还是害了她。
我知道,自裁是懦夫的表现,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错了?后来,我也不想了,就如同断尘方丈所说:一切都是天注定。
之渺,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你娘她一直都怕黑,我也曾向她起过誓,黄泉地狱,一生追随。我要下去找她了,否则,她一个人会哭的。
云临风·绝笔”
云之渺身子才刚好了一点,就被告知父亲去世。这几重打击下来,令云之渺几近昏厥。
手中握着这份遗书,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看到云临风手中的簪子,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皇家,好的很呐!”一边笑,一边流泪,慢慢的,那泪珠也渐渐变得浑浊,过了一会儿,竟变成了剔透的血滴!
滴答,滴答。
血滴砸在地上,绽放出一个又一个血花。
如果此景被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大呼“妖孽”。
一如近百年来的那位“血娘子”。
看完这一封信,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以前的身子也不见得这么弱啊!后来,她也明白了,有时候,心上结的疤,比身上的更难去除。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爷爷如今斑白的两鬓,身形也变得佝偻,整个身体遥遥欲落,更像一个风烛残年,半截身子都要埋在黄土里的老头子。云之渺鼻头一酸。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已经很少哭了,但如今,整个山庄里死气沉沉,就算外面阳光正好,山庄里也是乌云密布,一片颓落。
“咳咳,咳咳咳...”
“爷爷!”云之渺赶快掏出了药丸,塞进了云柯粟的嘴里,又拿出了一块素白的锦帕递给他。
在早年,云柯粟被小人算计,落下了肺疾,本已无大碍。可是如今,这些旧疾也都复发了。
云临风的丧礼很快也草草了事,按照他的要求,与沈涟沁同葬。
云之渺扶着云柯粟回房,这一系列的打击下来,云柯粟仿佛瞬间苍老十岁!
“之渺!”云柯粟坐在床上,唤住了正要踏出门外的云之渺。“不要,咳咳...不要报仇!”
听到这话,云之渺双手紧握,双目通红,过了一会儿才将怒气平复下去。
“呵呵,不要报仇?”云之渺轻声笑道,忽然怒吼:“凭什么!我一开始也不想这样!是他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