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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8月28日 晴转雨 天气预报东风2-3级

郑守志到个体户船上做水手时,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后期。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吹遍了大江南北,在大江里也掀起了波澜,但是还只能算是波澜不惊,长江里改革开放的步子总是慢半拍,那些国营集体的船队排着长蛇形的队列在江水中不慌不忙地蜿蜒而行,而私营的铁壳船水泥船木质船还都是些几十吨上百吨吨位的小型运输船,它们马力充足,精神抖擞,在集体船队的前后左冲右突,奋勇前进,尝到了先富起来的滋味。这阶段,长江里的水手成了香饽饽,公有制单位的船工们还享受着工人阶级的骄傲,他们站在缓慢行驶的船上,把那些按着汽笛疯狂赶超的私营船当风景看。而刚刚尝到甜头的个体船老大们,一边忙不迭地点着人民币,一边计划着添置船只,扩大吨位。有钱就能造新船,但新船必须增加船工。沿江的码头时常有人朝下船的水手们套近乎,不惜开出很高的工资价位挖人,用今天的话叫“猎头”。

郑守志上大学之前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机修工,若干年前江湖上传说的那些版本有些混乱和失真,郑守志本来是一位落难公子,文革时父母进了“五七”干校,郑守志下放农村,应招工做了船运公司的工人。文革后父母官复原职,高考恢复,郑守志也成了工学院一名大学生。但命运只是像烟花闪亮了瞬间就走向暗淡,父亲突然被政敌举报,父母双双入狱,郑守志在大学不辞而别,想求父亲的老战友们出手相助,那些伯伯叔叔们都退避三舍。郑守志吞不下这口气,跟踪调查,日夜守候父亲的那位仇家,追踪了半年之久,终于也揪住了老狐狸的尾巴,一封举报信把他也弄下了台。等郑守志回到工学院,工学院早因为他长期旷课把他的学籍注销。郑守志走投无路,只能四处漂泊。好在郑守志有修柴油机的专长,他沿着长江边的小码头每处逗留个二三个月,守株待兔靠帮船户修理柴油机为生。大码头郑守志一般不停留,那里往往有大大小小的船舶修理厂。

郑守志一直想不通,父母在干校时那么艰苦的日子都能熬过,为什么官复原职衣食无忧时却贪图钱财了,父母当时贪污的就是几千斤的地方粮票,几年后这些粮票就成了废纸,包括父亲的那位对头,他是利用权力贩卖钢材和化肥计划。郑守志只能这样理解,他们是饿怕了穷怕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仰和命运都有了怀疑,他们迫切需要安全感。郑守志内心里也鄙视父母的行为,但是却也因此明白了一个真理,必须有足够的金钱,才能有人生的安全感。长江水滔滔东去,郑守思伫立码头,不知道自己前方是什么。但是他在这人声嘈杂的码头,已经嗅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的金钱气息。一个金钱的时代已经来到,关键是每个人必须抓住属于自己的机遇。

他那一刻还不知道,他面对的东去大江,就是他的机遇,就是他追逐金钱的人生跑道。

刀疤脸就是在此时来到他的身后,他用赤裸的大脚踢了踢地上的木牌子,对着他的背影说,嗨,这牌牌是你的吗

木牌子上用粉笔写了五个字,修理柴油机。用不了多少年,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马路牙子自行车前架上你都可以看到类似的牌牌,只是上面写的是泥工、木工之类。郑守志可以算是他们的鼻祖。

刀疤脸把他带上了一艘大木船,这船下水的时间不是很长,船板闪着黄澄澄的光芒,木头上的疤痕像一只只眼睛睁着看你,这船家用的是桐油涂的船板,郑守志闻到了植物油特别的清香。那时候长江里的船不管是铁质和木质,大多数是刷红红绿绿的防锈油漆了,这本色的木船在港口特别地显眼。

郑守志让刀疤脸发动了柴油机,柴油机喷着黑烟“咔咔”响了几下就熄火了,郑守志伸出一只手,说,500块。

这么贵能不能少一点一个瘦得排骨根根毕露的男人在郑守志身后说。

郑守志说,你是老板你进了修理厂,拆机装机费就要500块,没大几千你出不了门。

排骨男说,就依你出的价,你得保证修好。

郑守志蹲下身子,拿出工具袋里的扳手,三下两下就拆下一个小零件,换上一个新的,重新发动了柴油机,那吼声立即清脆有力了,喷出的烟雾也成了白色。前后不到一支烟的工夫。

郑守志收拾好工具,说,给钱。

排骨男说,就换个小零件,你就要500,也太黑了吧

郑守志说,就换这个小零件,只值5块,可是知道只要换这个小零件,值495块。

500块钱的拾元纸币,排骨男数了几分钟,他一边数一边嘴里嘟嘟嚷嚷,郑守志才不会听他的废话,接了钱朝船头走去,船台上的缆绳已经脱了码头上的栓柱,郑守志收了缆,猛一扔,套环准确地套住了栓柱,郑守志用力收紧,将乱了的缆绳环环迭好,利索地结了一个中间套环,拴在船台的立柱上,船就牢牢地固定了,郑守志上岸如履平地。

小伙子,你等一等。

郑守志回头,是刀疤脸在喊他。刀疤脸赶上来,说,看你刚才套缆的身手,你肯定也在船上干过。我们这条船就老板和我俩人,在船上他只能干点杂事,还缺一个人手。不如你上我们船做水手,你看如何

郑守志也厌倦了这种守码头的日子,说,那老板让你叫我的

刀疤脸点头。

排骨男老板开出的工资不低,每月500,虽说郑守志做一回修理就能弄个500,但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碰上,有时一个月也撞不上一次。这工钱在当时已抵得上他在船运公司工资的几倍。郑守志留在了船上。

排骨男是个罗嗦的家伙,但骨子里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有本事每次都能弄到业务,每个航次船都不空。刀疤脸四十不到,一张脸本来并不凶恶,只是脸颊上那条紫红的刀疤硬是让人看了心慌。刀疤脸话不多,郑守志问他尊姓,他说,你随老板喊我疤子就行了。郑守志不敢这样称呼,毕竟他年长,便喊大哥。郑守志问他老家是哪里,刀疤脸说,长江里漂的人漂到哪哪就是老家,显然是不愿告诉他。后来郑守志才知道,长江里有规矩,见面不得打听彼此的来路,就像西方女人不得打听年龄和收入。不用多想你就明白,来长江里做水手,都是把性命放一边的人,不是在岸上走投无路,谁也不会来冒这风险。自古以来,水手中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有欠债逃债的,有欠命逃命的,当然也有打家劫舍的。隐姓埋名似乎是一种共识。

精明人有两种,一种是大事精明,一种是小事精明。排骨男看来是后一种。排骨男的精明首先是表现在日常生活中,抽劣质烟,喝茶梗泡的茶,买菜以吃素为主,他以身作则,并不搞特殊化,与雇工同甘苦,共节俭。郑守志哪里受得了,烟可以不抽他的,茶可以不喝他的,但饭菜只能硬着头皮往肚里咽,还要抢得快才有,排骨男人瘦饭量却大,一筷子下去一盆蔬菜可以挟走半盆。好在郑守志身上还有那500块,船靠码头,郑守志就拽下刀疤脸,俩人找一处饭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打完牙祭回船,嘴上油是铮亮,嘴里酒味冲天,向排骨男示威,排骨男只当没有看见。郑守志的钱不到两个月就用完了,这才想起老板还没发第一个月的工钱,朝排骨男讨要,排骨男朝刀疤脸手一指,我这不是造船还欠着债吗,先还债,工钱年底一下子结清,你问他,他的工钱有三个月没结呢。刀疤脸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言而无信,郑守志觉得这不是精明,可以说是无赖了。

没钱上码头吃肉,这是让年轻的郑守志不能承受的现实,郑守志免不了在刀疤脸面前叹苦,郑守志说,这老板把自己苦得像黄连,也许真的是欠了一屁股债。

刀疤脸说,万恶的旧社会,我们那儿的地主老财也省吃俭用,但农忙时也让长工吃肉,长工吃好了才肯卖力,老财自己馋得嘴水直淌,也要省下一个个铜板买地。

郑守志说,那共产党一来,他省下肉钱买的地不都还是归了穷人,买的不是地,买的是罪过了。

刀疤脸说,可惜我们老板看不懂这道理,人生在世,富贵在天。

郑守志说,他才不担心了,共产党号召他先富起来。

刀疤脸难得地笑了,说,共产党不打他的主意,就没有别的党惦记他了

郑守志说,大哥,你糊涂了,这是共产党的天下。

刀疤脸不作解释,说,你以为我们老板真的欠了债这是他的第二条船,你看他生意如此好,就是有债也早还清了。

平时,排骨男睡尾舱,郑守志睡船台暗舱,刀疤脸就住驾驶室。这天晚上,刀疤脸走到暗舱,说,今天你跟我睡驾驶室。郑守志以为他要自己陪他聊天,他却躺在舵盘下一声不吭,郑守志要说话,他却按住了郑守志的嘴巴。俩人静静地躺着,郑守志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尾舱和驾驶室之间有一个传唤窗,尾舱里亮着的灯光透进来,排骨男是个节俭的人,一会儿就关灯躺下了。入夜,郑守志看着玻璃窗外的星空,想起双亲一定也在不同的窗口想念自己,思绪万千。刀疤脸轻拍了一下打断他,指指那个传唤窗。他坐起身勾下头,可以看见尾舱里一只矮柜在月光下的轮廓,看不见排骨男,看了一会儿倒弄得自己脖子梗在那儿发酸。刀疤脸示意他趴下,他换了一个姿势,看见排骨男躺在床上。排骨男褪下了自己的短裤,双手操弄自己下面的家什,这是船上男人常做的功课,自己做不介意,看别人做煞是恶心。

郑守志要回头,刀疤脸拦他,他看到排骨男弄完事,下床用毛巾擦了擦手,手用钥匙打开了矮柜的门,取出一个木匣子,那应当是女人陪嫁时娘家送的梳妆盒。匣子打开,面上是一个牛皮纸信封,那双手取出信封,信封下是一叠厚厚的拾元大钞,排骨男取出那叠钞票开始点数,点完了又一张张铺在床上,把一张床铺满了,排骨男赤裸着躺上去,满足地闭上眼晴,就像刚才射精那瞬间的享受。他又摸住几张纸片放到脸上,用鼻子一边嗅一边回味。郑守志猜测那大小,应该是一张张银行存单。

郑守志明白了,排骨男并不欠债,欠债的人一般不会有钱存银行,这家伙是个守财奴。

第二天,郑守志找到排骨男,再次讨要工钱,排骨男还是哭穷,郑守志也不方便戳穿他,对付把钱当性命的人你只有用钱解决问题。郑守志说,我每月工钱降为400块,但必须当月付清。排骨男当即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反悔。郑守志领了400块工钱,船一靠岸,就拉着刀疤脸奔了饭店。

这一晚俩人酒都喝了不少,郑守志忍不住朝刀疤脸讲了自己的身世,伤心处,眼泪鼻涕挂满了脸。刀疤脸说,兄弟,这长江里的每个水手都有一本辛酸史,我讲一个给你听听。

大概三年前,也是这时节,有一条装黄沙的铁壳船来不及赶到安庆江面装沙,就泊在四合山,那船有一百吨左右的吨位,船主把岸上的祖屋卖了,向亲朋们东凑西借造的船,半夜,有木划子靠了过来,上来六个人,绑了他们夫妻和一个帮工,要钱,都晓得船上有钱,至少得留买沙、买油的钱,可这是动不得的钱,没有这笔本钱,船就成了死船,先是揍,后是用刀捅他的脸,挺不住给了五千,依然不饶,当着面六个人轮奸了他老婆,然后,翻箱倒柜还是将钱找着了。六个人一下船,男的用脚踢醒了晕过去的女人,替自己松了绑,立马下舱发动了机器,那木划子离船还没多远,铁壳船加速冲过去,木划子成了碎片,六个人全部落水,男的就用带铁钩的撑杆,静静地等着他们向船游过来,一杆一个,向别处游的,游不过船,还是逃不脱那撑杆。那男的把空船开回下江,以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低价卖了,和老婆回家过日子。但无法和老婆过了,经了那一回,和老婆在床上再也成不了事,便和老婆离了。离了老婆,却离不了债务,男人又回到长江,他得把亲戚朋友的债还清 。

郑守志酒醉了,但也猜得出那男人就是刀疤脸,这男人是大写的男人。郑守志说,靠做水手的工钱,那债何年何月才能还清

刀疤脸说,只要舍得命,就能还清债。

事发的那天是个秋天的傍晚,天气已有几分凉意,船走在崇山峻岭中,暮色中还看得出两岸树木青的已黄,红的已紫。那时侯上江的船只还不多,木质货船独自在航道上驶行,显得有几分孤单,倘若挂上一杆风帆,山与水,暮色与孤帆,简直是一幅悲秋图了。江风不再像夏天那样可人,直往人的单衣里窜,郑守志受不了这风,钻进了他睡觉的暗舱。暗舱都在前甲板下,缺点是没有窗,顶上的盖盘既是门又是窗,优点是远离船尾的柴油机,噪声相比较而言小一些。郑守志喜欢住这个暗舱,是因为它是木质船,而且涂的是桐树油,清脂,闻着香,涂桐油的船板摸上去有高有低,甚至有些硌手,但它能让人想起岸上人家的家什,水桶,锅盖,木箱,不都是这样的色泽,这样的味道吗郑守志其实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接触到的家具大多是铁质,军绿色,下放到了农村,他接触到了那些农家的器具,笨拙,古朴,却温暖,郑守志没来由地认为,这桐油的味道才是家的味道。郑守志坐在他的床垫上,靠着被垛,借着天光,读起随身带的一本书。天色已暗,只读了几页便看不清,不知不觉便睡着了。醒来时四周黑乎乎一团,马达的轰鸣也停止了,不由得心里骂,狗日的排骨男,居然连吃晚饭也不喊他,真是小气到不能再小气了。

郑守志爬出暗舱,船在江中漂,那俩家伙居然忘了下锚。他向后舱走去,后航分为前后两间,后一间是厨房,通着后甲板,前一间是排骨男的卧室。郑守志进了厨房,没人影,摸索着点亮一支白烛,冷锅冷碗,不像刚吃了饭的样子。人呢见鬼了,俩人跟他玩躲猫猫了。他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又腥又甜地冲了出来,他的手一抖,白烛掉了下去,他听见“吱吱”的声音,白烛灭了,他伸手去摸,一股粘稠的液体淹了他的手指。他顾不上别的,摸到白烛,按亮火机,白烛已变了红烛,灯线点不着了。郑守志折断它,从中间点亮它。他看清楚了,床上躺着排骨男,地板上躺着刀疤脸。郑守志向前走了一步,他感觉到那液体淹没了他的脚趾,它们刚从人的身体里跑出来,似乎还带着人体的温暖。郑守志扶起刀疤脸,刀疤脸吃力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他又照了一照排骨男的面孔,他双眼紧闭,脸色白纸一般,摸一摸鼻息,没了,手里却还死死抓着一把菜刀,刀锋还挂着血滴。郑守志的臂肘被硬物撞了一下,腊烛险些掉下,是一把斧子的木柄,那斧子的大半已没进了排骨男的胸膛,有一截肋骨终于实现了宿愿冲出了体外。郑守志返身蹲下,扶起了刀疤脸,刀疤脸艰难地抬起头,郑守志发现他的颈部有一个刀口,皮肉外翻,红红的像是孩子张嘴笑着的双唇,有血沫子还在涌出。刀疤脸说,没想到这狗日的枕着菜刀睡呢。

郑守志说,现在怎么办马上送你上医院。

刀疤脸说,不了。老弟,你一切都明白了

郑守志点头。

刀疤脸说,我就是江匪,江湖上叫我疤子,是黄老大放在货船上的“鹰”,没想到让这只麻雀啄了。

郑守志当时没顾上弄明白,“放鹰”是专业术语,即看准了一个有钱的船主,安排一个人上船做水手,摸清藏钱的地方,伺机夺了钱逃离,遇上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像排骨男这样的,就得把钱和命都收下。这上船的人就是“鹰”,若干年后郑守志成了专业人士,他觉得“放鹰”这种方式相比较拦船抢劫要智慧得多,成本低,隐蔽性强,成功率高。

疤子拿出一个浸了血迹的包袱,说,本来老大要派人来接应的,我小看了这家伙,跟老大说用不着。现在,连累你也脱不了干系,我的老大叫黄毛,你带上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老大会派人找到你的。

疤子说,要是没人找到你,你就把钱捎一些给我父母,他们在帮我带儿子,地点是通州甲坝村。

郑守志说,你就这样相信我

疤子说,从你上船我就得对你有判断,否则我今天也不敢下手。你聪明,义气,不是贪小的人。

郑守志应了,接了包狱往外走,听见疤子在身后说,这桐油就是好啊,一个血珠儿都漏不下去。

郑守志下水之前,脑子里乱纷纷的,这疤子的一生,活得算得上是枭雄,比较起排骨男那样的人,他还真是一只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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