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二奎又来朗邑县找黄非红,可是守门的武士告诉他:“侯爷尚未回府。”
张二奎大怒,吼道:“你们上次不是说他过几天会回来么,怎地今天我来又说不在。”那几个武士见他大怒,忙赔笑道:“侯爷确实不在,张道长不如过几日再来。”张二奎一听更气,举着铜棍就要打,那几个武士吓的抱着头缩成一团,张二奎心想:“我好歹也是修仙门派的高徒,干嘛跟这些凡人计较,失了身份。”火气也是消了一半,放下棍子喝道:“你们给他带个信,要是他明日再不回来,我就把他侯府掀个底朝天。”
那几个武士道:“侯爷在何处修炼,小的们怎会知晓,张道长,不要为难我们啊。”张二奎道:“我不管,反正你们要把他给我找回来,明天见不到人,我就拿你们是问。”说罢呸的一声,扛着棍子大摇大摆而去。几个武士是叫苦不迭,“这该如何是好啊?”忙跑进府向黄大山禀报,黄大山也是一筹莫展,那几个武士见黄大山也没办法,就请假的请假调班的调班,免得明天被那疯道人抓住揍一顿。
第二日张二奎又来,黄非红还是不在,那几个武士虽不是昨日的那几个人,但是上次他在大门外暴揍同僚的事,他们都知道,是以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都吓的瑟瑟发抖。
这张二奎虽然说的厉害,要拿人问罪,掀翻黄非红的府邸,但他毕竟是正道修真门派的弟子,而且此次前来只为挑战切磋,不是来结仇生事的,是以虽然样子凶恶,但还是没有乱来。他倒也是有恒心,从那日后每天都来,守卫的武士都跟他熟络了,没事还跟他闲聊两句,黄大山有时也请他进府喝茶。他喝了茶,逗留个片刻便即离开,也不多做停留。这样过了半月有余,黄非红这日终于回家看望黄大山和陈秀华了。跟他一起的还有柳梦瑶和江雪妍,江雪妍也是有一年半载没回朗邑县,她也想回来探望黄大山夫妇,毕竟与他们十几年的相处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心里早已把他们当作了亲人。
柳梦瑶学会了御剑之术,驾御着绿云很是兴奋,一会钻入云海打捞白云,一会张开双臂揽清风入怀,还不时追逐飞鸟作乐,偶尔还采下几朵花瓣丢入黄非红衣襟中,黄非红白了她几眼,兀自御剑而行,不去理她。三人飞的半个时辰到达朗邑县侯府,在侯府上空按下剑头,翩翩而落,煞是潇洒飘逸。
府中的家丁丫鬟忙迎上来,有人迫不及待的向黄非红述说了张二奎来找他挑战之事,说那人已连续来了半月多了。众人一听都是有些诧异,心想这人毅力倒是非比寻常。黄非红道:“先不管他,老爷和夫人呢。”一个丫鬟道:“老爷夫人在里面呢。”黄非红点了点头,进去厅内。众人刚坐下闲话家常,就听一个家丁跑进来禀告:“侯爷,那疯道人又来了。”
“哦?好,既然他如此执着的要找我,我就去会会他。”说罢黄非红起身向门外走去,众人皆跟了出去。
打开大门,只见张二奎正和几个武士闲聊扯淡,众人看黄非红出来了,纷纷躬身行礼。张二奎见众人簇拥的黄非红十八九岁年纪,面容清俊,姿态潇洒,不免有些失望,他将棍子朝黄非红一指,桀骜的说道:“你就是逍遥侯黄非红?”
黄非红右手手指一弹,一道气劲射向张二奎的棍端,张二奎只感到手上一麻,忙将棍子往回一收,黄非红笑道:“不错,正是在下,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张二奎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都说千宁国逍遥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当是何等英雄,没想到只是个奶白小子,实在是让人失望。”
黄非红听他这话颇觉好笑,说道:“都是江湖同道抬爱,英雄二字愧不敢当,至于是黑是白,于是不是英雄又有何干了。”
张二奎道:“当然有干了,英雄都应该是身形魁梧,满脸风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话粗声粗气的才对,哪似你这般油头粉面的。”众人一听都不禁冁然。
柳梦瑶笑道:“你这是什么歪理,品评一个人是否配得上英雄看的是他的行为事迹,人品德行,跟长相有什么关系。”
张二奎道:“我不跟你扯,我今天来是要挑战他的,你们站开些,免得道爷我的棍子不长眼,将你们股脑的都捣烂了。”柳梦瑶啐的一声,道:“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大言不惭。”黄非红抱拳一笑道:“此地人多眼杂,未免伤及无辜,我们换个地方打,如何?”张二奎道:“好,郊外有一片荒山,我在那等你。”说罢脚下一跺,如飘风般飞向了郊外,黄非红也是袍袖一摆,如青烟般消逝在当地。
众家丁、丫鬟、护院皆是看的目瞪口呆,纷纷唏嘘惊叹不已。
柳梦瑶和江雪妍也是御剑而去,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赞叹。
郊外荒山上,张二奎扛着棍子站在山顶,不远处一团青烟落于眼前,烟霭散去,黄非红凛凛站在当地。
江雪妍和柳梦瑶,也御剑而至,但见此山虽说是山不过是一片土丘罢了,没树木,倒是长满了荒草。二人脚踏宝剑,远远观望着此处,还不是交流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一阵轻笑。
张二奎向她们一瞥,揶揄道:“怎么,找两个女人做帮手。”黄非红哈哈一笑,道:“笑话,我黄非红与人比试切磋,何需别人援手,兄台,请吧。”说罢右手一伸,赤霄已然在手。张二奎握棍施礼道:“先前你问我名号,我没回答你,是我失礼,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叫张二奎,乃陶姜国九幽谷的弟子,今日向你挑战。”黄非红微微一愕,说道:“哦,二奎兄,原来是九幽谷高徒,失敬失敬!”张二奎见黄非红对他礼敬,很是得意,恩了一声,说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小心了。”黄非红笑道:“二奎兄不必留手,全力出手便是。”
“好!看招!”张二奎说罢双手将棍紧握,运起灵元,脚下一点,跃在半空,伦圆了铜棍朝黄非红头顶砸了下来,这一棍威势强悍,黄非红并不硬接,侧身闪出一丈来远。张二奎一棍打空,却将黄非红刚才站定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溅起满天尘土,身形也淹没在尘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