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了幽花的声音:“想救你的,不止我一个。”
那半透明的身躯,他温柔地拥着她,微闭着眼帘轻轻地吻了上去,带着小心翼翼的胆怯以及希望得到认同的期盼,如此的温柔和娇脆的吻。
力量从那一吻里传到她身上,同时也止住了她即将开口的话:“罗……紫阎……”
悬崖上,淡紫色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陈菀影一得到自由就向着悬崖边扑了上去,幸好夜鹰及时拉住了他,不然死的人便会又多了一具。下一瞬间,七弦琴“砰”的一声断成了两半,同时陈秀娟尖叫着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无尽的痛苦侵蚀着她的身体,即使在桃渊的怀中,也无法减少半分。
桃渊慌张地把脉,却发现她那时有时无的脉搏竟然变地连续了起来,强而有力……
秋雪渐渐地停止,地上的尸体已经覆盖不了。陈秀娟晕了过去,陈菀影抱着那断成两半的七弦琴,泣不成声。在岚翼国的大殿上,柳茗蕙曾经说过,琴会随着宿主死亡,那么……她或许已经……他不敢想,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到那唯恐天下不乱的顽皮笑容,再也听不到她的琴声,身边……再也没有她的身影。原本他就没能拥有,现在却……连看都看不到……
桃渊抱着陈秀娟上了马,向着离寒宫走回去,夜鹰也强行把陈菀影拉走了。悬崖边,没有人发现,那从崖底飞了上来,跟在了他们身后的绿色凤蝶……
伊泺国皇宫内,公孙剑刚从索伊亚宫殿回来,发现御书房内没有了那娇小的身影,一边问着太监和宫女,一边寻到了柳茗蕙经常和公孙夏一起玩耍的那个御花园。
将近两年的时间,公孙夏已经长高了许多,容貌也愈渐俊朗,结合了公孙剑的俊俏和柳茗蕙的娇媚,长大后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女孩。
他就站在花丛中,静静地看着前方飞舞着的群蝶。公孙剑停在了花丛外,略提高声音问道:“小虾,怎么了?想妈妈了吗?”
他没有回头,还是看着蝴蝶轻轻地摇头。
“那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诗背了吗?”公孙剑疑惑地问道,自从两年前小柳带兵攻打塞玛雅国离开了皇宫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御花园,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他站在花丛内。
听到公孙剑的话,他终于回了头,看着公孙剑的脸迟疑地说道:“爸爸,蝴蝶们……好像在哭耶”
当夜鹰风尘仆仆地回到伊泺国皇宫告诉了公孙剑、公孙轺和宛含烟,司徒燎王几人的死讯后,宛含烟立刻晕倒了下去,御书房内也传来了公孙剑的哭喊,然而不知为何,公孙轺的脸上,除了悲伤,更多的竟是了然和诧异。
第二天,小太子公孙夏在知道自己的妈妈没了后,哭叫了很多天,甚至拔剑说要到岚翼国寻仇,却被夜鹰等人成功阻止。公孙轺一大早就带着一个箱子进了御书房,问了一句话:“哥,皇上走时,是不是给过你一样东西。”
公孙剑还沉浸在悲伤当中,随手指了指书桌上的镇纸没说话。
公孙轺拿起镇纸翻弄了几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钥匙。他用钥匙打开了箱子,发现里面是一个圣旨和一封信的时候,抬头看着公孙剑道:“皇上离开皇宫时,要我以公孙家所有力量保护这个箱子,若是听到她的死讯,就把箱子打开,将这封信给你。”
公孙剑猛地一震,冲上前打开了那封信,却发现里面全部都是他看不懂的鬼画符--公孙轺偷看了一眼,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完全看不懂,还是这是他们两夫妻特有的暗号?
“我也看不懂。”公孙剑小心翼翼地合上了信,苦笑道,“但是,我明白她给我这封信的意思。”
“是什么?”
“逼着我……成为皇帝。”他无声地哭泣着,“她在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国家。她知道我是急性子,想要知道她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就只有成为皇帝,不断地寻找和拉拢其他国家,或许有一天,我能找到这种语言,知道这封信在写什么。”
公孙轺一愣,连忙翻开圣旨,那里面果然是说让公孙剑成为新的皇帝。不由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原来……传闻是真的。”
“传闻?”这下轮到公孙剑不明白了。
公孙轺认真地直视着他道:“有传闻说,当初的皇帝让皇上嫁给前皇帝为皇后,后来前皇帝传位给皇上,是因为皇上给了他们一个承诺。她会让伊泺国成为大陆上唯一的国家,而这皇位,或许不会是他们家的人,却还是伊泺国的皇族。也就是说,皇上她本来就打算传位给你。”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她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不断让自己的恶毒之名传遍天下,就是为了将来你登基的时候,受到的反抗不会太大,不,不如说是几乎没有。”从一个“狠毒”的皇上换了一个公认的“善良”的伊泺国人,是谁都愿意看到的。
“我知道……”公孙剑垂下了眼帘,“从她宣布小虾的姓是公孙时,我就知道,她这是在暗示全天下的人,皇位,将是由公孙家的人来继承。”
她考虑了许多,想了许多,但是……有哪一件是为了她自己的?没有……从没有……
一个月后巫山上,宛含烟不断地向前奔跑,身后还跟着一个绑着无数绷带的男子,那人,竟是掉下河失去踪影的司徒燎王。此时,他虽是面无表情,声音里却充满了无奈:“你到底要怎样?”
“哼,会武功很了不起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整我。”宛含烟气鼓鼓地向前冲。
“我当初也是这样学武的。”他用上轻功轻松地追着。
“那不同,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见她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司徒燎王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就走。
突然发现身后没了声音,她转过身看到他离去的背影,连忙冲了上去,挽住他伤口少一点的左手讨好般地笑道:“哎哟,别生气嘛大师兄。”
“以后我会乖乖练的好不好嘛”
她这句话都说了好几百遍了,司徒燎王不加于理会,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大师兄”宛含烟一双眸水汪汪地盯着他,只差没摇尾巴了。
某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低首看着她问道:“当真认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