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牛坚强对古玩了解一点点,可是精深就谈不上了,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瞧着张雷怎么说。
“没错,稍等,我要让绝世珍宝重现了。”张雷问道。
一般情况下,古玩界有句话——宝不露相。
就是珍宝现世的时候,最好旁边不要有人,不然的话,可能会引发那些小人的窥探,最后人财两空。
不过张雷不怕,奶奶的,你来让我人财两空试试?爷不打断你的手。
华少就有些谨慎了,喊过来服务员:“给我安排一个包间,立刻马上。”
“是,华少。”
“不用这么紧张的。”张雷安慰道,只是华少已经出去打电话去了。
牛坚强笑了笑:“华少也不是害怕钱,你知道他最怕的是啥吗?”
“啥?”
“最怕陌生人在他开宝的时候站在面前,就好像你跟女人干那个事情的时候有人旁观一样,有些放不开。”
呸!张雷竖起了中指,鄙视了牛坚强的粗俗,不过他倒是承认,这个家伙粗俗的比喻倒是恰到好处的。
华少走到了厕所那边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喂!老头子,你赶紧来天上居,我有个哥们说我手里是绝世珍宝。”
“废话,你那是清心大师的道骨玉,能不是绝世珍宝吗?赶紧挂了,你爹还要睡觉呢。”
“睡个屁,他说那不是道骨玉。”
“真的?你朋友识货吗?”
“识货,你赶紧来就对了,你要是不来,或者来晚了,我们自己就开宝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开宝是古玩界的术语,让宝中藏宝现世,便称为开宝。
华父大骂了华少一顿:“你小子给我安安心心的等着,如果老子见不到开宝,我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知道了,你快点过来,快点啊。”
作为安州城西最好的豪华饭店,天上据经常会给客户提供一些包间,通常是用来进行重大会议的。包间的布局也非常严肃,中央一张大号椭圆桌,厚厚的地毯,同时整个房子的隔音也做的非常完备,基本上断绝了某些不法之徒的窥测。
那串红色的道骨玉搁在了桌子上面,张雷躺在黑色的皮沙发上面打着盹。
牛坚强反正是啥事没有,干脆拿出了手机玩起了游戏,至于这串珠子到底是什么,他就看个热闹,跟他无关嘛。
正主华少则不停的踱着步子,心里着急得很。
有一件宝中之宝却不能够马上开宝,就好像床上躺着一位祸水级别的美女,正扭动着腰肢,可是就是不能上一样,干着急。
终于,房门想起了敲门声。
华少快速的走了过去,拉开了房门:“爸,你终于来了,你要是不来,我就要自己开了。”
“开你大爷!”华父觉得骂到了自己,换了个说法:“开你二大爷,不对,开你妹,不对,哎呀,你哥们在哪里?我都急糊涂了。”
华少指了指躺在沙发上打盹的张雷:“那,雷哥说了,这串手链并不是道骨玉。”
一旁一位老头硬生生的说道:“不是道骨玉,还能是什么?弹力球?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胡吹大气。”
“你是谁啊,敢这么说我哥们?”
华父赶紧拉住了华少:“儿子,你少说来两句,这位可是安州城著名的宝石掌眼——张三谋老爷子,过他手的珠宝差不多有一万件以上了。”
“是不是这些串联起来能够饶地球七圈啊?”华少还是没有给出一个好语气,反正侮辱自己的哥们管你是谁,就是不行。
张三谋哼了口气:“华老板,既然有人不欢迎我,我呆这里也没意思了,在下告辞。”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华父拉住了:“三爷,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嘛,咱们好好瞧瞧。”
这位张老爷子挺横,甩开了华父的手:“我这个人还就喜欢计较,你另请高人吧。”
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张雷伸了伸懒腰;“既然你一口咬定是道骨玉,我又咬定不是道骨玉,那就留下来呗,看看我是不是胡吹大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还真不知道,也没这个兴趣知道。”张雷记得小时候来死老头这交谈经验的古玩名家很有不少,可还真没有张三谋这类人物。
张三谋砸吧砸吧舌头,留了下来:“很好,很好,我就让你看看,古玩这门行当,不是一个年纪轻轻嘴上没毛的小伙子玩得起的,如果今天我输了,去我们家,随便挑选一样珠宝,如果你输了,你怎么办?”
“这好办啊,如果雷哥输了,你们家的珠宝任何一件,我花双倍价钱买过来怎么样?”华少是打定了注意要给张雷出头。
“一言为定。”张三谋觉得自己又有上百万入账了,索性停在这里看看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到底是要玩什么猫腻。
古玩行是一个专业性非常强的行业,越是专业,越是讲究沉淀。那些成名掌眼的手法和技艺都是经过许多年的积累才练就的。
所以张三谋瞧不起脸上无毛的张雷。
其实张雷的技艺除了家底厚实,眼界开阔之外,他经常锻炼的那双手,灵敏的感觉不亚于任何一个知名掌眼,而又因为练就了先天混元内气,对身体感知功能更进一步的开发。
再次揣摩了一阵子,张雷笃定的将手链交给张三谋:“张老爷子,你好好瞧瞧,看看这个玩意到底是不是道骨玉?”
“不用瞧了,这色泽,这纹路,不是道骨玉还能是什么?”
“那好吧,不能说我张雷不给你机会了。”张雷一伸手,先天混元内气稍稍外放,直接就用手指头开始摩擦起道骨玉来。
张三谋差点疯了:“神经病吧?这么捏,你是想毁了这串道骨玉吗?”
华父犹豫了一阵子:“小伙子,你是想将外层的多余材料全部打磨去?真的要开宝。”
“开。”
华父跺了跺脚:“既然你笃定了,咱们就开,反正千来万这点钱对于我们华家不算什么。”
一旁的张三谋气的嘴角直咧咧嘴,在他的意识里,就是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商人,用金钱控制着古董,导致现在大部分古人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成了一堆钞票而已。
当然,华父不懂古玩,只是张三谋的文艺心理作祟,实际上,华父对于古玩的了解非常精深的。
“既然叔叔已经说了,我就打开了,也让大家开开眼界。”张雷捏着链子,加快了摩挲的速度。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又没有,张雷打磨的模样很专注,手法柔和,每一下都是有规律而言,明显也是这方面的老手。
甚至由于他触感敏锐的缘故,某些地方比起张三谋的手上活还要细腻。而且由于他是直接用的手指头,而不是通常用的砂纸打磨,所以看起来更有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
一旁宝石掌眼张三谋也不是一味的吹鼻子瞪眼:“你这个小伙子,嘴上张狂得不行,手上还是有些功夫,凭借着这一手,也能够让我高看几眼。”
在古玩市场有一工种,专门帮助掌眼干一些非常靠手法的事情,比如说裱画,比如说打磨宝石,叫做玉石手,玉石手这工种一般人都能够学习,但是里面佼佼者可就不好达到了。
牛叉的玉石手能够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每一个动作,达到收放自如,一般到达了此等级别,薪水通常能够在两三万左右。
而张雷现在表现出来的级别呢?基本上是顶级玉石手的级别,一双巧手很多人望而不及。
在众人瞩目间,张雷已经打磨掉一颗链珠差不多半毫米厚的玉层表面了,可仍然看不到除了道骨玉之外的任何东西。
张三谋幸灾乐祸的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活不糙,眼力却太次,不如跟着我,我指点你打磨打磨宝石,一个月给你个一万五,行不行?”
张雷没有说话,继续细细的打磨着。
而一旁的华少有些不痛快了:“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我雷哥这样的手艺,识货的老板开价不会低于五万块,更何况,我让雷哥给我干活,一个月至少在三四十万,你他妈开的什么价?打发要饭的?”
“哼哼,浑身的金钱味道,别玷污了老头子的品味。”张三谋还击,意思无非是说华少只是一个富二代的草包。
这还得了?华少确实没有读什么书,初中到大学基本上是混文凭,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捋起了袖子,就要和张三谋大干一场。
“别斗了,都过来,出宝贝了。”在房间里面的气愤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一声爆竹般喊声。
这咋咋呼呼的是看起来很成熟、严肃的华父,他指着张雷手里面正在打磨的道骨玉手链。
“真出了?”华少一转头,围向了张雷那边,而一旁正吹胡子瞪眼的张三谋根本就不相信,他努力从嘴角里面挤出了几个字:“华老板,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