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样子心里无限的恼恨,脸上早就挂了一层冰霜,声音冷然的道:“舍妹恰是我的好友,我们两个无话不谈,她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时候一直抓着我的手,不住的叫着哥哥,娘亲,等到她清醒过来以后便将我当成了她的哥哥,所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东方汐浪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发颤的问道:“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云非站起身来走到了东方汐浪身前,目光直直的盯着他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被埋进坟墓的吗?其实不是什么心疾,是一种毒药要了她的性命,那种药叫做醉梦仙花,而你又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她不是自杀,她是为了救她的儿女才自己服毒自杀的,因为如果她不死,你那位所谓的大娘和妹妹就要对你和你的妹妹下手,结果她选择了自杀,可是她的过世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罪恶的黑手还是伸向了你和你的妹妹,只不过你是家中的独子,所以被那个东方御庭保护的很好,没有遭到毒手,而你那失去了母亲的妹妹就可怜了,没有了保护伞,她就成了最容易下手的对象,每天吃着云梦初和王凤琳给她精心准备的毒药补品,怎么能不一命归西?你竟然还能当她们两个人是亲人,哈哈哈,你还真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啊!”云非说话间眼中闪着无限的仇恨,那种感觉是落雪宫里的人所没体会过的,看到他有些失神的站在东方汐浪面前,众人心中都有些沉重,看来云非和这个女孩子有着深厚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如此情绪失控,眼中都泛起了晶莹的泪光了。
东方汐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手再次伸向了云非,不过这次却惹恼了归隐桥,两人转眼间便动起手来,归隐桥大声道:“东方汐浪,你别欺人太甚,你自己保护不好自己的亲人,致使她们遭人毒手,不去反省自己,现在却来找我们无忧的麻烦,我已经忍你好久了,想打架我和你来。”
东方汐浪也摆好了架式准备大打出手了,“什么事情都是云非一个人说的,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想挑拨离间我和王府人的关系,就是找死。”
云非伸手一把拉过归隐桥,声音发颤的道:“隐桥兄,让我来,我倒要看看东方王爷想把我怎么样,是非不分的人是该打。”言罢已经和东方汐浪交上了手,一式秋风送落红便格开了东方汐浪的金戈铁马,两人身形旋转,斗在了一起。
归隐桥万分焦急的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刚云非旧疾已经复发,现在又和人缠斗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不过看他的样子是断不会让别人来插手这件事了,无奈中只能看着他们两个人打斗,却干着急帮不上忙。
展逸眉头现在皱得更紧了,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看着云非单薄的身形他着实有些替他担心,虽然和他相识的那天他便已经知道他会武功,可是从来没想过他的武功如此之高,看得出来,他还在对东方汐浪手下留情,否则以他的功夫在几招之内想要放倒他是很轻松的事情。
东方汐浪越打越凶,仿佛云非是他几世的宿仇一般,招招狠厉,下手毫不留情,云非神态悠然的和他缠斗,边打还在边说道:“你真是个是非不分的混蛋,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吗?因为我发誓要为汐儿和汐儿的母亲报仇,之所以一直没有去王府,是因为你的存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我真应该一刀劈了你,将你的心掏出来祭汐儿和汐儿的母亲,你不配有那样为你付出的母亲和妹妹!”
东方汐浪眼见近不了云非的身,情急之下从腰间抽出了软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砍了过去,云非倒是看见了,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死手,一个闪神,剑尖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臂,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羽衣,再无瑕分心,回身一个月下美人独憔悴直取东方汐浪的咽喉,本来这一势过去东方汐浪必死无疑,可是当手挨上他的咽喉的刹那,云非硬生生又将手抽了回来,他下不去手,可是这一收招的瞬间东方汐浪又抓住了破绽,一剑直直的刺进了云非的左肩胛,还未等云非有反应,回环一剑直直向自己的咽喉挑了过来,旁边的归隐桥和展逸早就看不下去了,纷纷出手相救,归隐桥单手握住了直刺而来的剑身,另一只手将云非护在了自己身侧,展逸则直取东方汐浪的胸前大穴,这种疯子如果不好好教训下他真当自己是无敌了。
听雪等几人早就围在了云非身旁,听雪心痛的直掉眼泪,她家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啊,大家都宝贝着他呢,哪怕手上扎了一根小刺都让宫里人手忙脚乱的,现在身上就这么愣愣的让人划出了两道大伤口,血流了好多,看公子惨白的脸色好像随时会晕倒,柳若香和肖紫依手忙脚乱的为云非包扎着伤口,一边处理着一边问道:“痛不痛?”
云非恍如未闻,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还在打斗中的展逸和东方汐浪,他知道展逸的功夫,如果真的要打的话东方汐浪绝不是他的对手,就看他是不是会手下留情了,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拿着剑冲自己来,心里无限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都一直呆呆的看着还在缠斗不休的两个人,身上那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心上的大伤口才是难以愈合的。
归隐桥擦掉手上的血迹,见云非一直呆呆的看着还在打斗的东方汐浪和展逸,心里好不难受,大吼一声道:“东方汐浪,你当真以为我落雪宫好欺负是不是,我刚才就警告过你了,伤了无忧一根汗毛我要你拿命来赔。”说罢便攻了过来,展逸一个人本来已经让东方汐浪难以对付了,现在又加了一个高手进来,变得好不狼狈,北堂静早就被刚才的情形给震得丢了魂一般呆呆的坐在那,直到两个人围攻东方汐浪才醒了过来,如果他再不出手帮忙怕是东方今天难有命在,想到此慌忙加入了战团,一边打还一边叫道:“无忧,你难道不管上一管吗?东方怎么说也是四方王之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真在你这里出了差错,你担待得起吗?”
叶唯提起手中宝剑怒道:“我管他什么四方王,东方王八蛋,你敢伤了无忧,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说罢剑已经出手,直取东方汐浪的死穴。
北堂静和东方汐浪虽然武功不错,可是和展逸与归隐桥相比就差得太远了,两个人对付两个人本来已经轻松,现在叶唯又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如果云非再发呆下去怕是真的就要出人命了,云非也没管身上还在淌着血的伤口,加入了战团,一手牵制住归隐桥,一手牵制住叶唯,道:“叶姐姐,隐桥兄,你们不要冲动,不要再打了,小弟求你们了。”说话间眼神中充满了恳切。
叶唯和归隐桥本来不想听他的话,可是看着他还在淌血的肩膀和手臂,如果再让他使力怕是流的血就更多了,气得一甩袍袖退到了一旁,云非看了看两个人打一个的北堂静和东方汐浪道:“北堂王爷,你还不劝东方王爷收手吗?”
北堂静见云非发话连忙将东方汐浪拉到一旁,而这边云非也早已经劝下了展逸,就这样一场打斗在云非的劝说下分了开来,不过此次游湖就让人扫兴至极了。
北堂静拉过东方汐浪问道:“东方,你怎么回事,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云非和你有仇吗?你招招至人于死地,看你之前还好像对他特别好,怎么翻脸像翻书一样?”言语中很是责怪。
东方汐浪撤出战团之后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是啊,他怎么就动起手来了,而且刚才的自己仿佛是自己无法控制的,看到身上血迹般般的云非心里一时不知道什么滋味,如果刚归隐桥晚了一步他岂不是要死在自己手里了?难道他真的想看到他死在自己剑下吗?面对北堂静的质问他只能无语,眼中充满了愧意的看着云非,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刚我的情绪太过激动了,伤了贤弟。”
归隐桥怒发冲冠的看着东方汐浪,冷嘲热讽道:“翻脸如翻书一般?你刚可是要直取无忧的性命,现在又装什么好人?”他实在没有好脾气去面对眼前这个疯子,刚还恶狠狠的要杀了云非,此刻又仿佛后悔万分的来道歉,杀了人再说声抱歉有用吗?死人还会复生吗?
“我……”东方汐浪为之语塞,的确,刚自己疯了一般要杀要砍的,现在又说这些话怎么不让人怀疑。
“你什么?你还有理了不成?难道你看不出来无忧处处让着你吗?不然你以为你能在他的手下走过十招?”归隐桥眼中的寒冰仿佛能冻死一船的人,“就此送客,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还是不见得好,请便。”说话间听雪早吩咐人将船划到了岸边,看着东方汐浪和北堂静,满脸的厌恶之色。
“我……”东方汐浪还想解释些什么,可是看了看云非身边的几个人个个表情厌恶的看着自己,自知理亏,只能下船,回头又看了看北堂静,意思是让他也下来,可不想北堂静根本就没有要同他一起走的意思。
归隐桥看着不动如山的北堂静冷冷的下了逐客令道:“北堂王爷,落雪宫自此以后不欢迎朝堂上的人,你也尽快离开吧,免得大家撕破了脸不好收场。”
北堂静脸色一沉,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本王来下逐客令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王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岂是你这等人能赶的?”
归隐桥唇边露出了一丝冷笑,“北堂静,你别以为你什么京中四方王就拿自己当个人物,我告诉你惹恼了落雪宫我叫你们个个不好过,今天的事情过去也就罢了,看在无忧的面子上我不再追究,不过回到宫中如果有人问起无忧的伤,会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我也不知道,你如果想自己下船便现在和东方汐浪一起离开,如果不想下船那我就把你扔下船!”
北堂静看着一言未发的云非心下也是惭愧至及,东方是他带来的,如今惹得所有人都不快,他心里的确有些过意不去,左右衡量了一番,想到自己武功不及人,虽说被人赶走不好看,不过如果是被人直接打败了再丢下来就更丢脸了,权衡左右,最终只能无限留恋的看了一眼云非,走下了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