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冷冷的看着冀州军的防御。低声喃喃道:“也算是百战之兵了,放在以前,本将军一定会招降你们的。不过现在…………。”
“传令,全军压上,差不多了吧。”
在公孙瓒的命令下,全军压上,疯狂的扑向冀州军。中军的赵浮瞪大了双眼,仿佛不相信公孙瓒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毕竟己军现在是圆形防御阵型,全军进攻,就算最后能胜利,也绝对只是惨胜,那他公孙瓒拿什么来抵抗刘虞。
赵浮十分想不明白,不过局势没有给赵浮过多思考的时间。
“全军紧缩。密集阵型,一定要…………”赵浮的话还没说完。
后军便传来的一阵阵喊杀声,紧随着便是一片片的惨叫声。
后军都尉连忙策马到赵浮身边。
“都督,大事不好了,后军方面出现敌军骑兵,约莫数千骑。应该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后军已经抵挡不住了。都督,当下,该如何是好。”
“白马义从???”赵浮顿时惊骇欲绝。
“好一个公孙瓒,好一个公孙瓒,如果一开始就投入白马义从,固然能大胜我军,减少伤亡,但是我军还能逃脱至少三成,如今……哈哈,白马将军,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啊。”
赵浮好似癫狂了一般。
那个都尉以及周边的士卒都被赵浮的表现吓到了,还以为自家将军疯了。
“都督?”
赵浮停止了笑声,淡淡的看着他
“全军突围吧,能跑掉多少,就跑掉多少吧。”
“既如此,末将开路,还请都督速退。”
“嘿,你以为公孙瓒会放过我么?此战他的目的就是全歼我军,擒杀我。”赵浮苦涩的笑道
“还不如我率军断后,尔等还有一线生机,况且遭此大败,南皮危及,冀州震动,浮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都督,这…………………………”那位都尉还想劝时,赵浮摆手打断了他,
“传达我的命令吧,全军突围。”
“诺”
白马义从的出现,让冀州军的防御出现了很大的漏洞,公孙瓒顿时抓住这个时机,让冀州军防御变的七零八碎的。
冀州军已经士气全无。兵败如山倒了。赵浮的命令一下达,便全都各自逃命了。
而赵浮率领自己的亲兵卫队对公孙瓒的中军发起了冲击,
在战斗中,赵浮被邹丹一枪给挑落了。
公孙瓒淡淡的看着战局。顿时觉的索然无味。
“哼,传我命令,迅速剿灭残余敌军,不留俘虏。”公孙瓒嗜血的说道
“诺”
喊杀声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消散了。比及天明,公孙瓒的部队才完全消灭了冀州军,除开千余冀州溃兵逃散之外。其余部队尽数被杀。跪地求降者也照杀不误。
此战,冀州军主将赵浮阵亡,全军伤亡超过五分之四,千余溃兵溃逃至武恒县,惶惶不可终日。
而公孙瓒的部队仅仅发起最后冲锋时,伤亡过大些,阵亡人数三千余人。余者皆为轻伤。
此后南皮大门打开,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刘虞的幽州军此时正在高阳城以北的白水滩虎视眈眈。
逼迫公孙瓒不得不掉头去对付刘虞,不然信都,南皮就要直接面临公孙瓒的兵锋了。
公孙瓒的部队打扫完战场后,在公孙瓒的一声令下,全军整备,休息了一个时辰后,返回高阳城去了。
而刘虞在白水边犹犹豫豫了一天之后,才发现公孙瓒的主力并不在高阳城,对岸也才仅仅五千人,恼怒之下,便准备强攻,在强攻之时,公孙瓒令主力部队星夜赶回高阳城,也不高阳城停留,补给了一些干粮后便径直往白水而来,果然赶上了刘虞强渡白水。而此时的幽州军也刚刚渡过千余人。
公孙瓒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全部兵马,将刘虞的部队全部赶回的北岸,幽州军死伤了千余人。对岸的刘虞看的气的暴跳如雷,却对公孙瓒没有任何办法,之后双方就在白水进行了数次交锋。
都没能奈何对方。毕竟公孙瓒虽然有白马义从,但是刘虞也有从乌桓借来的骑兵。
双方就在白水边僵持了下去。
而此时的信都已经乱作一团了,袁绍起兵强袭信都的消息已经传至信都人人皆知了,魏郡广平两郡已经尽数落入了袁绍的手中,袁绍,而清河郡太守也跃跃欲试,仿佛随时都会投降袁绍。渤海郡作为袁绍的起家之所。
门生旧部甚多,也隐隐作乱开始。最令人担忧的是镇守巨鹿的鞠义竟然起兵南下,声称支持袁绍入主冀州。
再加上之前的传言,公孙瓒已经攻破高阳,占据河间,也直奔信都而来。顿时信都逃命,慌乱的人到处可见。
荀谌和辛评在信都内暗暗窃喜,随时准备着袁绍到时,献城给袁绍。二人虽然自信韩馥不敢动自己。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加强警戒。也不轻易出门,甚至交代下人,州牧府的人一律不得接见。一旦韩馥有杀心。立刻撤离信都。二人在信都的势力也不小,也不是韩馥能轻易斩杀的。况且韩馥此时应该已经方寸大乱了吧。
荀谌和辛评在自家府邸里面冷笑到。
韩馥也确如二人所想,已经急的像砂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当沮授,耿武等人到了州牧府时,韩馥完全不顾州牧身份,一把手抓住了沮授,一脸慌忙的样子
“还请公与救救馥,救救这冀州吧。”
沮授大吃一惊。连忙还礼道:“州牧切勿如此,前番擦授考虑不周,乃至此场面。授定当尽力保州牧安危。”
韩馥听了,略微安定了一下。
“还请公与教馥解局之法。”
沮授说道:“州牧无忧,袁绍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不过外强中干而已。”
“愿闻其详”
“州牧且看。”几人移至韩馥布置在书房的冀州全图上。
“今袁绍挟数万之众,自魏郡过任县而直逼我信都,虽声势浩大,但且只是一击之势尔。若我军坚清壁野,固守城池,让袁绍不能一举而下,必能挫其锐气,袁绍必不敢轻举妄动。久而时日,袁绍必定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州牧可与进入僵持。况袁本初新收魏郡,广平郡,人心不稳。而州牧甚有威望,一旦袁绍不能一举而破信都,则二郡必有人性浮动,州牧到时候只需派人联系两郡旧部,必能让两郡骚乱。纵使不能败袁本初,易可败其窥视我信都之心。”
沮授缓缓的说道。
旁边的耿武二人听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不顾自家主公在场,连声道:“好策,好策。”
但是韩馥的神情仅仅只是稍稍缓和了一下,但是立刻还是变的十分难看。
“公与所言甚是有理,但袁公之威何人可挡,遑论挫其锐气。况今我冀州三面环敌,南有袁公威逼,北有叛逆鞠义,幽州公孙瓒。如何可挡。”
韩馥连连叹气道。
沮授见韩馥到如今,还口口声声的尊称袁绍为袁公,可见其胆识心胸也。沮授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但是既然一开始已经决定帮助韩馥了,至少要帮助他渡过这次难关,偿还韩馥此前的提拔之恩,以及对自己敬重。
沮授正打算开口。却被韩馥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不若,不若我等降了袁公吧,馥无能,而袁公素有大志,况馥本为袁家门生。如此,既能免冀州于水火,我等也无性命之忧。”韩馥轻声说道。说完,还认为这个决定十分英明,抬头看着沮授,耿武,关纯三人。
三人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韩馥。沮授更是在内心叹息,如此愚主,如此愚主啊。
耿武急道:“主公,不可如此啊,袁绍狼子野心,主公若举城而降,袁绍必不能容主公,到时候,主公,性命不保啊!”
关纯也道:“主公且请三思啊!”
“这”韩馥又陷入了无尽的犹豫之中。
沮授上前一步道:“州牧若献州县于袁绍,则无异于自寻死路,而我等州牧属臣,恐怕也无葬身之地尔。”说罢,沮授露出一副,如果韩馥真要投降的话,他们好像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的样子。
韩馥顿时吃了一惊,如果说自己可能被杀,已经让韩馥有所动摇,会犹豫的话,那么耿武等人会死更让韩馥不敢轻易说投降了,毕竟韩馥是那种老好人,这种会害死自己的属臣,保全自己的事情那是韩馥万万做不出的,更何况,刚才沮授不也说了,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来,这样的话,就在很大程度上打消了韩馥要投降的念头了。
韩馥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似乎是在考虑沮授说的话的得失,沮授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给韩馥考虑的时间,不能过分的催促他,不然反而会起反作用。因而看见耿武一急,又要说什么的时候,沮授不露声色的拉住了耿武,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毕竟如果韩馥真的要投降的话,做臣子的也不能改变什么。况且沮授有十足的把握韩馥一定不会投诚了。说到底,沮授也看透了韩馥的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