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废物!一群废物!”段云楼狂怒的大吼,下来一步将面前的两个御医踹倒,仍不解气的上前踢上几脚:“一个个都没用的东西,要是他们死了,朕诛你们九族!!”
御医们吓的浑身发抖,连求饶都不敢。
段云楼打累了,坐回床边呼呼喘着气,良久,疲惫的抚上额头:“让林飞红来见朕。你们全都滚出去。”
听到这句话,御医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只怕跑的慢了丢了脑袋。
林飞红快步踏进殿内,一眼便看到段云楼怒气未消的眼睛,还有床上昏迷的白容华,立刻垂下眼睛,跪地请安。
“你去,找到明月楼的人,跟他们要解药。不管是好言相劝或是强行抢夺,都必须给朕拿回来。”
“是。臣领旨。”林飞红低应一声,淡青色缎带随着他起身落在胸前,青衫束腰,说不出的俊秀飘逸。他愣了一下,终于说道:“王上,明月楼的人都是顶级杀手,况且俱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臣以为强取必然不获。倒不如,好言高量。”
“你做主吧,二天内,朕要解药。至于怎么做,由你全权定夺。”段云楼无力的摆摆手,不想再说一句话。
林飞红躬身离开,临行前,似有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千凝。黑亮的发丝洒在苍白的脸上,依昔添了几分病态美,愈加楚楚可怜。真没想到,王上竟然为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她与别人到底有何不同?
千凝时醒时睡,偶尔会发烧,但又会自愈,只是一天,她的唇色便已是苍白如纸,隐隐发青。段倾波要比她更糟糕,他扎针时,美人刺的毒性几乎全入体内。而千凝自己扎针时,已是被他消化掉一部分,少了许多毒性。
若不是段倾波功力深厚,自己潜意思的运功抵挡,早就撑不住了。
段云楼从接到千凝开始,就一步也未曾离开。困时便只在她的床前打盹,醒的时候便是焦急万分。
天刚黑时,林飞红来了,他也是一脸的憔悴,不过神彩却是不错。段云楼一看到他,眼睛便亮了:“可曾拿到解药?”
林飞红摇头:“未曾。不过,臣见到了明月楼的楼主段归源。”
“你说谁,段归源?明月楼主不是朱颜吗?为何是段归源?”段云楼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
林飞红道:“朱颜楼主已经逝去,段归源接任楼主。他告诉臣,美人刺有解药,可若是想要,请大王答应他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段云楼眉头微皱。
“第一,永远不再追檄明月楼,允许明月楼迁移他处。第二,割让一个城池予明月楼做为安置处。第三,恢复段归源家族的名誉,为其父申冤昭雪。”
段云楼哼的一声,大手拍在床板上。“这个臭蛋,竟然跟朕耍威风了。十几年未见,他到是了出息了,原来是藏身明月楼。”
“王上,这,段归源的父亲是何身份?”林飞红小心的开口。
段云楼冷冰冰的说:“他父亲是齐王,后来似乎是与白国交往过密,意图谋反,被父王下令满门抄斩。不想到,他如今还想着报仇呢。”
“大王,他提的三个条件,唯独第二个,割让城池一事,太过逾越了。”
段云楼沉吟不语,正在犹豫时,千凝呻吟一声,睁开眼睛,似乎很痛苦的叫了一声王上。段云楼立刻俯下身子,轻柔的说:“醒了,渴不渴,哪里痛?”一边立刻转头大嚷:“快来人上茶!”立刻有丫头端了水进来,段云楼一把接过来,一手托着她后背,一手将碗放在她唇边。千凝几口精了个光,然后嘤嘤的哭泣,扑到在段云楼怀里,哽咽:“王上,痛。全身都好痛。好难过,呜呜,求你让臣妾去吧,臣妾活着比死了都难受。”
这话说的,段云楼的心跟刀子割的一样。就连林飞红都觉得鼻子微酸。段云楼一边温柔的抚着千凝的黑发,一边心疼,一边思索明月楼的条件。
“大王,”一个御医奔进来:“大王,将军醒了,说是有遗言要交代给王上,想见王上最后一面。”
“什么!”段云楼腾的站起,怀里的千凝被他一带,立刻痛的大叫起来,环抱着自己滚下床。
“凝儿。”段云楼吓的几步上前将她抱走,奴婢太监们都吓的齐齐涌来,一屋子乱成一团。
段云楼一边将千凝放到床上,一边忍着心酸,咬牙道:“你去告诉他,朕都答应了,让他赶快把解药送来,否则千凝和顷波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一定平了明月楼!”
林飞红立刻退下,这边千凝又昏了过去。段云楼心疼的摸摸她的脸,又起身赶往段倾波的住处。
林飞红办事效率极快,入夜时,便带了阮夕昭入宫面见华王。
段云楼只是看他一眼,便让他赶快拿出解药。阮夕昭面有难色:“此药需百年参汤水送服。”
段云楼微一沉吟:“来人,去藏宝阁将那只参王拿来。”然后转向阮夕昭:“此参是华国之宝,先王与太后俱不舍用,你必要医治了二人,否则用你的头来赔偿这棵参。/”
阮夕昭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很快人参带来,阮夕昭看一眼,便是心头一跳。好大一颗参,体态宛如婴儿,晶莹光亮,珍品中的极品。
他心中赞叹千凝和段倾波好口福,便又低声道:“此是好参,不过还需一味药,只怕王上不舍。”
段云楼心头不悦,几乎是用尽全力强压住怒气:“到底是什么?”
“是,是华王您的一块肉。要用您的肉与参汤同时煮药。”阮夕昭依旧是淡淡的,可是听到的人都吓的浑身发抖/。
用人肉煮药,况且是用王上的肉。啊呀,天地间最英雄的男人,他们华国的大王,竟然有人要吃他的肉!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怕的事情啊。
众人都哑口无言的看向段云楼,只见他似乎面上一沉,继而,恍然间,他拔出腰间小匕首,一手捋开左袖。扑的一声,腥甜的气味渐渐弥漫开来。他将带血的一块肉拿起,淡然的递给阮夕昭,虚弱的扯起一抹笑容:“这些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