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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失而复得

高大宽敞的会议室,众人齐聚,欢聚一堂。

地点还是老地方,面孔有新有旧,或熟悉或陌生,而这似乎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在前方讲台上,一个瘦弱地中年男子结巴而又顽强地再讲话:“今天,是我们学校的又一届校长选举演讲,这次参选的有三位候选人,都是我校中的优秀人才和骨干人物,接下来,就由他们各自发表他们的演说。”

不太熟悉的中年人讲完这一番话,下了高高的演讲台,自己坐到一旁,喝一口桌上的茶水,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像自己的工作也已完成,接下来就是其他人粉墨登场的时候,与自己毫无一点关系,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了。

片刻之后,一只黑色的身影走上演讲台,却是一副高大的身躯,稳健地走上演讲台,抬起硕大的头来向四周张望一番。

待传宇等仔细看时,只见那人戴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灰色的眼镜。如果说这些只是一些极其常见的装扮的话,那台上这人的发型却是十分惹人注目,高高的发型坚硬细直,直翘在半空当中,显示着自己的自信与非凡。

“大家好,我想大家都是认识我的,如果还有不认识的,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那么现在,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让你们好好认识一下,这就是我,就是你们之前的一校之长。”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台下一阵笑声,俱都为台上人的幽默所折服,只当是一句玩笑话,等待他下面更加精彩幽默的讲话。

但是,这一等却是足足等了十秒,恰好应证了台上人的话语,倒还真是言出必行的光景。

“对于今天的演讲,我并不想说太多,只是对于最近校内发生的一些事情表示歉意,表示极大的愤慨。”

说到这儿,台上人停顿一下,复又收拾了情绪,继续倒:“自今往后,不管谁当了这校长,一定要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全校师生一个安定舒适的家园。”

演讲完毕,台下先是一阵沉默,俱都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座的老师,议论纷纷,一阵喧哗。

稍时,这喧哗安静下来,一位台上再次出现了一个身影,待看时却是一位年轻的女士,并不认识,只是容貌秀美,举止优美,谈吐不俗,道:“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今天我站在这里完全是一个巧合,或者说是一次无奈的不幸,或许有人知道,站在这高大神圣的讲台上的不应该是我,而是老师。”

安静的台下有一次发出一阵议论之声,只听有人喊道:“老师呢?我们支持她,我们要看到她的身影。”

大家安静下来。台上的女士开口道:“请大家安静,我会向大家做出解释的。其实,我今天是受林木老师之托,代她参加今天的竞选演说。”

“林老师去哪儿了?”台下有传来学生的喊声。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她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她喜爱的这所学校。不过你们放心,她让我告诉你们,她现在很好,不要为她担心,她终究会回来的,会来看你们的。

最后,我代表林老师发表她的一番话语。她说,民主是文明人类和进步社会的重要标志和体现,是一个民族和人类进步的动力和源泉,任何时候只要有民主在,就有希望,她告诫全校师生一定要坚守民主自由的原则,坚决打破不合理的精神桎梏和思想枷锁,保持自己的一颗真诚善良美好的心。

我的话,哦,不,林老师的话讲完了。”

话音刚落,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且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和表示支持的喊话声。

接下来,前方的演讲台上出现了最后一个身影,也是极其熟悉的一个面容,一如往常地裸露着头皮,只漂浮着稀少的草木。

而这一次,台下的人声并没有因为台上人影的出现而停止下来,反而越来越大,不过不是来自于学生之口,更多的是出自于众多老师之口,不停地发表着自己的反对之声,甚至可以听见轻声的谩骂之声。

传宇等只是默默地眼看这一切的发生,不明白其中的缘故。这老头是自己熟悉的,除了留给自己顽固、严格的印象之外,并没有对他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和记忆。只见那老教授却是不慌不忙的样子,面带微笑,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再看他的手里,却是拿着一本看似极其破旧的笔记本,紧紧地握在手里。像是倍加珍爱的样子。

渐渐地,等台下的声音安静下来,秃顶老头开始讲话:“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我是林木老师,坑内大家都认识我,尤其是上过我课的人,可能对我会相对熟悉一些。

今天,我想说的也是我们尊敬的校长说过的话。”

说到这儿,他向一旁的校长点头示意一下,那校长也微笑着回应。复又说道:“我想说的是,请允许我代表学校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表示,这是学校的疏忽和管理不善,请大家多加谅解,如果我能荣幸地当上校长,这一切将不复存在,会还大家一个如校长所说的安全舒适的家园。

他又在这里停顿一下,向一旁的校长微笑示意,只是这次却不同之前,校长的脸色已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严肃沉静,对于秃顶教授的示意也只是微微点头,一笑了之,却是一声不易察觉的淡淡冷笑,被一旁的传宇看在眼里,不知为何。

然后,我对离开这里的林木老师表示感慨,她是我们都十分喜爱的老师,她是那么漂亮,那么优雅,那么迷人,现在却离我们而去,我们要向她表示祝福,祝福她过的安好。

此时,台下又传来一阵唏嘘之声,夹杂着丝丝不屑。

最后,请允许我读一段古书里的句子,为我们喜爱的林木老师祈福,为我们的校园得意安定舒适而祈福。”

台下的哄闹之声一下子沸腾起来,俱都不愿听什么祈福的古书,甚至有人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走去。这其中就包括传宇,只不过他不是因为不愿听什么古书祈福,而是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最近没有联系的电话,不是别人,是那高个。

传宇来到外面,接了电话,听道:“嘿,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也不错。”对面笑道:“只是好久没和你斗牛了,心里挺痒痒的。”

“那也没什么办法,我可不会再找虐了。”

“别啊,来啊。”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的月季徽章回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我的桌上,问别人也不知道。”高个道:“我也感到很奇怪,但只能是这样,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哦,是这样。”

“我打电话是要问你,你的徽章呢?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还没回去呢!”

“那你回去看看吧,然后告诉我。”

“好吧。”传宇道:“你没有来看校长竞选演讲吗?”

“没有,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什么感觉,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没有看到老师。”

“是啊,我也听想念她的。”

“好了,先这样,我回去了告诉你。”

传宇挂了电话,匆匆回了。

至寝室,看见房门是敞开的,并没有产生多余的惊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径直走进去。传宇走到自己床边,赫然看见床上扔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自然是极其熟悉的。他拿起盒子将它打开来,看见里面的徽章依旧以美妙的姿态躺在盒子里,安静地趴伏在一小块海绵上,好似沉睡在梦中一般。

看见一切安好,传宇也没多想,将盒子收起来,放在床下的抽屉里,然后大声喊道:“有人来过吗?”

过去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人回应这样的问话,传宇又问一遍:“喂,有人在吗?”

“在,在啊。”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像是文森的声音道:“我在呢,啊,洗个澡,好舒服啊。”

“至于吗?我刚才说话你没听见吗?”

“我没听见,你说什么?”

“刚才有人来吗?”

“没有啊,我一直都在。”

“在干嘛?在洗澡吗?”

“是啊。”

“那你怎么确定没有人来。”

“如果有人来,我会知道的呀,我又不是行尸走肉。”

“我看也差不多了。”

“你在说什么?”

“我回来已经大半天了,又那么大声音的喊你,你竟然没听见,你说,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那不一样,我对陌生的东西很敏感的。”

“算了吧。”

“别啊,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问你有人来过吗?”

“这个呀,有啊,有人来。”

“谁?”

“不知道是谁,我正洗澡呢,没看见,但他说是找你的,看见没在就走了。”

“那你认识他吗?”

“听声音好像从来没听过。”

“你确定?”

“确定,我说了我对陌生的食物很敏感的。”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传宇道:“可我就算相信了,也不见得心情能好多少,我现在很纳闷,究竟是谁来过?”

“你也不认识?”

“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想了也白费劲,或者先洗个澡再想或许会好很多。”

“你慢慢享受吧。”

传宇不再理会他,兀自打开电脑玩起来,只听哗哗的水流声接连不断地回响在空间里,一声声冲刷着凌乱而慌乱的思绪,淋过青春的肌肤,渗进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钻进肉体的每一个细胞。

青春就意味着要随时淋雨,或大或小,或此或彼,总要经历足够的水流侵蚀,方可看见污垢下的真知与纯美。

传宇拨通了高个的电话,告知了自己这边的情况,二人俱都惊奇,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惊奇之余,二人又相约见面,一同去见一个人,一个此时只能也必须去见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引起这一切奇异事件的根本来源的—月季徽章的保管者,书香夫人。

“你好,夫人。”高个率先道:“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还好。”

“嘿,你好,夫人,又见面了。”传宇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今天吗?还真没有。”那夫人站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本,道:“不过我想你们来不是为了这个吧?来,坐这儿,喝咖啡吗?还是茶水,若是茶水,普洱茶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的,夫人,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

不一会儿,那夫人重又回来,已然在桌上摆了两杯咖啡,又坐回到对面的宽大木雕椅子上,那椅子看起来通身泛着褐色,褐色里又夹杂着斑驳的斑点,一副年纪久远的模样,默默承受着上面人儿的重量,如此终而复始,历尽沧桑。

椅子上的人喝一口自己的咖啡,复又拿起一旁的书本,并且淡淡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认识吗?”

“是的,认识了,现在好像还挺熟的。”说着,传宇向那高个看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又听夫人道:“这很好,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是的,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他,夫人。”高个道:“我们今天来是想向你问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还值得问我这个人老珠黄者。”

“不,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或许只有你知道?”

“说吧,什么事?”

“你听说了最近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吗?”

“听说了一些,不是很了解。”

“那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只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安静不是这世界的全部,交叠更替才是它的本来面目。”

“或许是这样,但我还是感到十分奇异。”高个道:“尤其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情。”

高个将月季徽章失而复得的前前后后向那夫人诉说一番,那夫人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书本,淡淡道:“有这样的事情!这也或许是正常的。要知道这徽章是每个人想要的,有人为了想要看一眼这徽章而使出一些不正确的招数,也是有可能的,可以原谅的,好在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

“夫人,你好像对这件事情不是很关心啊!”一旁的传宇道:“我可要提醒你,这可是那美丽的徽章,竟然在它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奇异的事情。”

“呵呵。”那夫人微微笑一下,道:“不是我不关心,而是我已经关心过了,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你们。”

二人又是相视看一眼,脸上各是错愕与不借。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不是十分对劲,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控制着这一切,而这个家伙只是猥琐地躲在暗地里,我们却是一无所知,任其摆布。”

“我觉得情况是有些蹊跷,但是还没有到你所说的地步。”

“不,我觉得情况不是很好。”

二人竟这般争辩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一轮起来,却是好像忘了眼前的女士。忽然,从那幽暗处传来柔弱的声音,道:“咖啡都凉了,快喝了吧!”

二人听了这话,停下来,各自拿起桌上的咖啡,却是仰头一饮而尽,好像是喝酒一般,又道:“这咖啡怎么如此苦涩?”

“苦吗?那是你喝得太快了。”

“这却是为什么,快了不是才不会苦吗?”

“慢不是因为动作慢了,是心静了,所以没有什么苦涩的了。”

“好像有一些道理,但我还是觉得那咖啡很苦。”

“会好起来的。”夫人放下手中的书本,向二人淡淡道:“一切都会好的,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

“所以你们还怕什么呢!时间和青春就是你们最大的资本和武器,没什么可以与之抗衡的。”

“哦,是这样吗?会吗?”

“会的。”

说这话时,女士脸上已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益发地美丽,仿佛回到少女的年纪,令人心动,让人陶醉,给人温暖,只听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没有了,心里静了很多。传宇转了话题道:“夫人,你手里是什么书?”

“哦,一本不错的书,我想你应该看看,你会喜欢的。”

“你确定我会喜欢吗?我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过书本的香味了。”

“是吗?那你可以看看。”

“可以吗?可以借我吗?”

“当然可以,这里是图书馆,书是你们的专用东西,没人可以阻止得了的。”

言罢,传宇接过那夫人手中的书本,待看时,只见灰白色的封皮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古代思想史之春秋战国》。

“你需要吗?大高个。”

“呃……我想我暂时不需要,最近没什么时间。”

“在忙什么呢?”

“就是瞎忙呗,在学生会帮忙,我是闲不下的,闲下就感觉心里空空的。”

“好吧。”

二人说到这儿,感觉也没什么可以谈论的了,桌上的咖啡也已经没有了点滴踪影,显然,是离开的时候了,于是,二人起身向夫人道了别,欲要一同离去。在二人转身离去没走出几步后,身后的书香夫人又发话道:“有人愿意帮我整理下书架吗?”

二人听了,俱都转过身来,望着后面的书香夫人,又回转过来互看一眼,不知何意。片刻后,还是传宇接过话茬,答道:“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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