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她的十九看到她嘴角的笑容,气的他加重了手中鞭子的力度。
月然受不住几样酷刑同时加在身上,在听到耳边传来几道惨叫声后,晕了过去。
月然睁开眼,眼前被一块红布遮住了视线,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被盖着红布,而且外面还有乐声和众人的嘈杂声。刚想伸手掀开红布,就被一阵熟悉的声音说的话给吓到了。
“月然,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红盖头可不能随意掀开,会不吉利的。我知道你这样枯坐着也难受,新郎就快来了,别急啊。”
“大喜?我?”月然现在已经不止惊讶了,脑袋已经完全停止罢工了。
“对啊?你冲大清早就开始装扮了,怎么突然这么说啊?”季大婶对月然的反应感到很奇怪,刚想问月然怎么了,外面就穿来了“新郎官来了”的声音。
“媒婆,媒婆,快快,新郎官来了,赶紧扶着。柳儿,来,你也扶着月然出去。”说完,季大婶就出去了。
月然一直很奇怪这是什么歌状况,还没走两步路,就听到身边本应是柳儿的清脆声音,怎么听到的却是男人的低沉声音,“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就要大刑伺候了。”
月然突然觉得一阵疼痛,“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啊!”月然一个激灵就醒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浑身钻心的痛着,脖子还隐约传来一股凉意。她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笑了,“你终于来了。”
“你要是上前一步,我就把她杀了。”耳边是萧风堂堂主萧义仁的声音。
“萧堂主,没想到你居然也落到威胁人的地步,真是可怜。”
萧义仁箍住月然脖子的手加重了力道,“闭嘴,废话少说。”他抬头看着萧誉朗,眼睛里面充满了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把我毕生所学都交给了你,还想把堂主之位传给你,你居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萧誉朗看着一脸难受还喘着气的月然,心里一阵疼痛,但是现在不能贸然行动,要不然会得不偿失的。他看着萧义仁,眼睛里面满是仇恨,“如果不是你,我不用过上杀手的生活,我不会满身血腥,我不会变成魔鬼一样没感情的人。”
萧义仁听着那句“如果不是你”,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耳边不停地响着一个好听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过的这么凄惨。如果不是你,我还是曾经那个快乐的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萧义仁看着萧誉朗,看到却是一张和萧誉朗极为相似的脸,嘴里呢喃道,“湘茉,不,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湘茉,湘茉……”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人,却在临死前不断重复着恨他的话,让他痛苦了十多年。
萧誉朗不知道萧义仁为什么变得有些异常,涣散的眼神说明他现在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嘴里还念念有词。但是现在可是一个进攻的绝佳机会,萧誉朗拿起剑就飞身上前。
被刺中的萧义仁此刻清醒过来,和萧誉朗开始生死决斗。被束缚的月然担心地看着萧誉朗,毕竟是跟师傅对手,萧誉朗明显地只占下风。不知道萧义仁是不是被刺激过度,此刻越加显示出他的疯狂。挥出的全是毙命的招式,毫不留情地朝萧誉朗致命部位进攻。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萧义仁已经疯了,誉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月然焦急地看着身上的伤痕不断增加的萧誉朗。怎么办,怎么办?
萧誉朗辛苦地躲避着萧义仁的每一剑,但是想要报复的心情支撑着他迎接萧义仁的每一个招式。被萧义仁一剑刺进左肩,他吃疼的后退一步。月然看着慢慢移向萧誉朗的萧义仁,使出浑身力气,朝萧义仁的方向踢过去,地上的灰尘和沙石飞扬起来往萧义仁身上飘去。萧誉朗趁机上前,一剑刺中萧义仁的胸口,直穿心脏。
萧义仁瞪大眼睛看着萧誉朗,他的模样和湘茉的模样重叠在一起,脑袋里面是他和湘茉小时候在一起玩的场景,山盟海誓的场景,湘茉说恨他的场景。
“湘茉,我之所以建萧风堂,就是为了要跟狗皇帝对抗,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他儿子给杀了。这就是天意,是天意吗?哈哈……”萧义仁喃喃自语,最后绝望地笑起来。
萧誉朗拔出萧义仁胸口的剑,鲜血喷涌而出,萧义仁抽搐了两下,伴随着诡异的笑声,眼睛盯着萧誉朗的方向,不甘心地就这样倒下去了。
月然看着死不瞑目的萧义仁,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不过现在浑身伤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好难。
萧誉朗用剑砍断锁住月然的铁链,月然没力气地往地上倒,被萧誉朗一把接住,从后背传来的刺痛让月然惊叫出来。
“月然,我马上带你出去,你忍着点。”萧誉朗心疼地背起月然,可惜自己不能代替她受伤,受痛。尽量小心翼翼地触碰月然,缓缓走出阴暗的地牢。
月然趴在萧誉朗的背后,途经之处遍地都是尸体,见过的,没见过的。她突然想起萧胜杰,毕竟他曾经帮过自己,就问萧誉朗,“誉朗,你们有没有对萧胜杰怎么样?”
“为什么问他?”萧誉朗对月然的问话感到有些奇怪。
“我被抓住之前,被萧义仁带去大堂问话,萧胜杰有帮我求情,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放他一条生路。”月然虚弱地讲道,气力不足让她说话很是吃力。
萧誉朗沉默了一下,“我进来之前没有看到他,我不确定华兄有没有把他怎么样。希望还是按照原计划,没有杀掉所有的人才是。”
“那我赶快去找晋大哥吧。”
“好。”
月然最后还是没有见到萧胜杰,不过听誉朗说,萧胜杰离开了萧风堂,不知行踪。
“那你的毒呢?有没有找到解药呢?”这是月然最关心的问题。
萧誉朗看着月然,把手上的帕子放进水里,温柔地看着月然,“傻瓜,你忘了我们里面有人对毒药认识很深吗?他已经帮我制了解药,我现在已经不再发作了。”
月然听了以后,安心地舒口气,“这件事总算结束了。不过想了想,我还真是觉得自己好能干哦。哈哈……啊……好痛,好痛,好痛……”这就是所谓的得意忘形吧。
萧誉朗叹口气,“你忘了自己浑身都是伤吗?”
月然尴尬地笑笑,“太兴奋了嘛。对了,从我们离开地牢以后就没见到晋大哥了,他去哪儿了啊?”
“他去常州了,带着堂主的人头去祭祀死去的未婚妻。”
什么?”人头!”太血腥了吧,“这个……呵呵,会不会太夸张了啊。难道他就不怕官府问他的罪?”
萧誉朗深呼吸一口气,“因为这么多年萧风堂杀了很多人,官府又没有直接证据,只能看着不能动手。华兄这次也算帮南煌朝除掉一大隐患,官府追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就好,那就好。”
萧誉朗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月然,“月然,等你养好伤,我们得去趟京城。”
“去京城?为什么要去京城啊?”
萧誉朗想起来就头疼,“因为皇帝要嘉奖除掉萧风堂的人,而我本来是里面的人,但是现在为了正义而战,再加上你为了这次剿灭萧风堂而受伤,皇帝更想见我们一面了。所以,特地派人宣读了圣旨,还说如果不去,就要抓牛三儿和付师傅他们问罪。”
月然蹙着眉头,“为了正义而战”,她打个寒战,“这话怎么听怎么渗人,谁说的?”
萧誉朗眼睛撇到一边,“皇帝的圣旨上面是这么说的。”
月然听了以后,不得不佩服皇帝,顺带的她好想起来吐,可惜浑身的伤让她只能忍住内力翻腾的恶心。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以后,月然终于可以下床了,她高兴地在屋子里面围着桌子跑了几圈,开心的笑容感染了萧誉朗,让这个常年都是一号表情的人也出现了一丝笑容。
“誉朗,带我去逛逛街吧。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都快变成僵尸了。而且,呆在这个小镇上这么久,连这个小镇有些什么好东西都不知道。不管啦,不管啦,我要出去逛街。”月然认真地提出抗议。
萧誉朗有些为难地看着月然,“月然,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要是出去吹了风着凉了就不好办了。”
月然一听,跑到柜子里面翻来翻去,拿出自己的披肩,开心地说,“我把这个披在身上就不会容易吹着风了。”
萧誉朗叹口气,“好,我知道了。”
月然走在街上,兴奋地在各个小摊前窜来窜去,拿起这个吊针瞧瞧,捧起那个瓷花瓶看看,对着精致的刺绣大声赞叹,两眼发光地看着胭脂不肯移步。
“老板,这个怎么卖?”萧誉朗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大爷,这……这个……不要钱,送……送……送您……”卖胭脂的小摊贩看到一脸肃杀表情的萧誉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生怕萧誉朗突然拔刀相向。
月然回过神看了萧誉朗一眼,笑嘻嘻地对摊贩说,“啊呀,老板不要害怕,他这人就是这样,常年一脸别人欠他钱的模样,其实他人心地善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挑了一盒嫩粉色的胭脂,看着老板,“老板,这个多少钱啊?好漂亮的颜色哦。”
“这个,给十个铜板就好。”
掏了钱递给小贩,怕萧誉朗再吓着人家,月然拿着胭脂立刻拖走萧誉朗。
“你喜欢那个东西?”萧誉朗看着一路都在闻胭脂的月然,淡淡地问道。
月然笑笑,“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个啊,谁不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且,我打算从京城回去以后,就再请两三个师傅,我就去前面坐店。那个时候就得好好地妆扮妆扮,要不然客人被我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萧誉朗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爽,“你这样很好看,不用再打扮了。”他小声地说着。
“你说什么?”月然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
萧誉朗摇摇头,“没什么。走吧,再去逛逛,看看你还想买些什么东西。”
两个人在街上逛了好久,又买了些小玩意儿和头簪,直到月然囔囔自己饿得不行,两人又去饱餐一顿。
“那个馒头好好吃哦,而且造型挺好看的。我记得以前阿妹姐还没出嫁的时候,罗维哥就会缠着我给他做小白兔馒头。想到那个时候,还真觉得怀念。不知道大家过的怎么样了,都好久没联系了。”
萧誉朗看着月然,邹起了眉头,对她口中的那个“罗维哥”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看着月然兴奋的表情,闷闷地说,“我也要吃小白兔馒头。”
“什么?”月然愣了一下,使劲地回忆刚才萧誉朗的话。
萧誉朗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突兀,停了一下,淡淡地说,“没什么,回客栈吧。”
月然看着走在前面的萧誉朗,对他刚才的话有些疑惑,突然灵光闪过,她就笑了,这个冰山上的来客不会是听到自己说给罗维哥做小白兔馒头以后,吃醋了吧。
她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惹得路人频频看她,她追上前面有些生闷气的萧誉朗,挽着他的手臂,“誉朗,回去以后,我给你做誉朗小馒头吧。”
萧誉朗偏头看着月然,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前面就走。月然捂着嘴偷笑,她刚刚似乎看到了这个只有一号表情的冰山来客脸红了。
月然病好了以后,两人就出发回去来定县。
坐在马车上,月然好奇地东摸摸西瞧瞧,然后偎到萧誉朗的身边,“你在哪里找到这么漂亮的马车啊?我还是第一次坐这样豪华的马车诶。”摁摁柔软的坐垫,再看看对面的一人宽的床,月然发出幸福的喟叹,“真是太幸福了,居然还可以在里面睡觉。”
萧誉朗看着月然的笑容,也很高兴,不过脸上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月然倒是不在意,毕竟看了那张一张脸都那么久了,早就习惯了。倒是马车夫刚看到萧誉朗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头一次看到这么让人恐怖的人,他往那儿一站就跟冬天大下雪的时候一样。
“你的身子才刚好,坐一般的马车会吃不消。有床榻的马车,你也好休息。”
月然听了萧誉朗的话,感动地鼻涕眼泪一把抓,就只差没扑过去抱住人家了,“誉朗,回去我就给你做誉朗小馒头。”
“咳……”萧誉朗一听这话,立马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月然掀开布帘,一眼就被外面的景色给吸引住了眼球。葱郁的山林,山间还有大大小小的瀑布,鸟儿的叫声不停地回荡着,伴着瀑布落到水里的声音,这简直就是画卷才有的。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要想看到这样美丽的风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有相似的,也没有这么雄伟壮观。更何况,这么清新的空气,简直让人心旷神怡啊。
月然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清爽多了。不过冬天的风,还真是冷啊。打了个寒战,月然又接着开始打喷嚏。
萧誉朗赶紧放下布帘,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责备地说,“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体才刚好一点,这样子吹风,很容易着风寒的。”
月然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淘气地吐出舌头。这无意识的举动,看的萧誉朗浑身开始发热。他转过脸,不再看月然,生怕自己做出奇怪的事情。
“诶,干嘛啊,我只是觉得外面的景色很美嘛。虽然是冬天,这里却没有下雪,还这么生机盎然。我一时间被吸引住了,才忘记了把自己裹严实。你刚才也说过我了,干嘛还把脑袋转向一边啊,有必要生气吗!”月然对萧誉朗的举动非常不满。